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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世卮言》之《黄茂才传信渣滓洞》

(2024-08-17 01:05:56) 下一个

误入歧途渣滓洞,

尊崇江姐认同乡。

刑场枪下留一命,

耄耋依然正气扬。

话说1951年2月2日,四川省荣县的乡村教师黄茂才像往常一样给孩子们上课,突然来了几个公安人员,把黄茂才从课堂上带走了。

公安人员对黄茂才说:“有人举报你是特务,在渣滓洞迫害过革命同志。”

在乡政府和公安局,办案人员对黄茂才进行了一系列审查,判定他就是杀害江竹筠和参与“11.27”大屠杀的刽子手。

1949年11月27日,重庆解放在即,国民党对反动派逃跑前,对囚禁在白公馆、渣滓洞等监狱的革命者进行了集体屠杀,有300余人惨遭杀害。

1953年7月20日,荣县人民法院判处黄茂才死刑,并召开了全县的公判大会。朴素的山民本就痛恨特务,加上对革命烈士的缅怀和崇敬,群情激愤,纷纷要求枪毙黄茂才。

就在押上刑场的紧要关头,黄茂才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我不是杀人凶手,我为江姐做了很多事!”

江姐是人们对革命烈士江竹筠的爱称,她是中国共产党地下时期重庆地区党组织的重要人物,1949年11月14日,被国民党特务杀害。

负责行刑的人听黄茂才这样说,担心真的杀错了人,就将黄茂才押了回去。

当地公安听闻黄茂才与江竹筠有关后,格外重视黄茂才一案,但不管他们怎么查,也的确查不到更多线索,于是只好判处黄茂才无期徒刑。

黄茂才1925年10月20日出生在四川荣县杨家场乡一个农民家庭,父母靠租种地主家的田地。为了能让儿子出人头地,父母还省吃俭用送黄茂才去学堂读书。没过几年,由于实在拿不出学费,黄茂才被迫放弃学业,回家与父母一块耕田种地。

1946年,国民党军队为了扩大内战、补充兵源,到处抓壮丁。黄茂才的母亲担心儿子也被抓了壮丁,整天忧心忡忡。正在这时,黄家租种土地的东家,也就是通常说的地主,他家的少爷刘重威回乡省亲,一路上卫兵前呼后拥,好不气派。黄茂才的母亲看到少爷带着卫兵,威风凛凛,觉得他肯定是个大官,就想着让他伴着儿子谋个差事。

黄茂才的母亲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来到了刘家,她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了一番抓壮丁的事,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求东家能拉儿子一把,让儿子跟在少爷的身边服侍。刘重威见黄茂才是自己家的佃户,又读过几年书,就答应了下来。

刘重威是国民党川康绥靖公署二处副处长兼通迅队队长,他把黄茂才带到川康绥靖公署,在自己的手下做文书工作。不久之后,手脚麻利的黄茂才被提拔为少尉司书。过了半年,刘重威奉命选拔20名骨干到重庆充实特务力量,黄茂才也列入推荐名单。当时,刘重威还交代部下:“小黄和我是同乡,到了重庆之后,你要在徐处长面前美言几句!”

刘重威所说的“徐处长”,是国民党保密局调任重庆行辕二处处长徐远举,他后来升任西南特区区长,也就是长篇小说《红岩》中的一号特务头子徐鹏飞的原型。此后,包括黄茂才在内的20名骨干被送到了重庆,特务头子徐远举亲自对他们进行了审查。在审查的过程中,其他人都符合条件,只有黄茂才既不是特务出身也没有特务经历。当时,徐远举就表示要把黄茂才退回。

刘重威的部下见状,急忙上前解释道:“徐处长,黄茂才的情况有点特殊,我们刘副处长特意交代,烦请你一下关照。”徐远举听了之后心领神会,笑着说:“哦,你们刘副处长看中的人,肯定不会差,那就留下了吧!”就这样,黄茂才留在了重庆当起了特务,被分配到渣滓洞监狱当管理员,也就是看守。

黄茂才到渣滓洞的第一天,就被两个特务头子训话,先是看守所的所长李磊,这个李磊就是小说《红岩》中的渣滓洞看守所长“猩猩”。后一个是“犯人”管理组组长徐贵林,他就是小说《红岩》中渣滓洞看守长“猫头鹰”。

训话内容大同小异,“这里关押的都是重要人物,个个罪大恶极,你给老子打起精神了,好好盯着他们。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在掉脑袋之前,先让你掉脑袋!”

黄茂才被吓得唯唯诺诺,连声应承。

最开始,黄茂才十分警惕,一刻也不敢马虎大意。可是,干了一段时间,黄茂才慢慢发现被关押在这里的“重要人物”,看上去并不像“罪大恶极”,他们非常有礼貌而且待人很温和。反倒是看守所的那帮人,言行举止粗鄙不堪,个个凶神恶煞,看上去非常像坏人。

在渣滓洞监狱,让黄茂才感到心有余悸、不忍直视的是监狱里的各种刑具,老虎凳、辣椒水、吊索、带刺的钢鞭。每当监狱特务人动用刑具的时候,黄茂才都借故走开,根本不忍心看。

慢慢地,黄茂才对关押在渣滓洞监狱里的“重要人物”产生了同情心。轮到他值日放风的时候,就故意离得远远的,让那些“重要人物”能够有交头接耳的机会。当看到那些“重要人物”偷偷传递小纸条,他就立即转过身去,假装没有看到。

黄茂才这些“怪异”的举动,很快引起了那些“重要人物”的注意,他们在商量之后决定,暗中争取良心未泯的黄茂才。

这些“重要人物”有江竹筠,就是小说《红岩》中江姐江雪琴的原型;许建业,中共地下组织重庆市委工运委员,《红岩》中许云峰的原型;曾紫霞,重庆大学学生运动骨干,《红岩》中孙明霞的原型;以及小说《红岩》的作者罗广斌、杨益言等革命志士和进步人士。

黄茂才是看着曾紫霞和江竹筠先后被押进渣滓洞监狱的。曾紫霞出生于1928年,比黄茂才小三岁,她是四川内江人,父亲是小官员,家庭条件非常不错。在看到曾紫霞的档案之后,黄茂才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个富家小姐为何要参加革命?

江竹筠,出生于1920年,比黄茂才大五岁,她是四川自贡市大山铺镇江家湾人。对于江竹筠这个名字,黄茂才早有耳闻,他此前就听看守的人说抓了一个很厉害的地下党,是一个女的,名叫“江竹筠”,用什么样的酷刑都撬不开她的嘴。

黄茂才的家乡荣县属于自贡市,和江竹筠算是老乡。因此,当江竹筠被押进渣滓洞监狱的时候,黄茂才就主动申请押解江竹筠去牢房。把江竹筠带入牢房之后,黄茂才看周围没有人,就轻声对江竹筠说:“你是大山铺镇的,我是荣县的,咱们都是自贡市的,是老乡!以后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一声。”

江竹筠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她看了一眼黄茂才,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原来,斗争经验丰富、警惕性非常高的江竹筠,怀疑黄茂才是特务们专门派来套近乎的,狡猾的特务们想用“软刀子”从她的口中套出组织的秘密和同志们的下落。

江竹筠、曾紫霞与黄茂才接触过几次,她们发现这个看守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样,但是她们也不敢贸然相信黄茂才。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鉴于黄茂才种种不同于其他人的表现,如放风的时候站得远远的、对传递小纸条视若无睹等等,所以狱中的同志们商量决定,由江竹筠和曾紫霞暗中争取黄茂才。

在了解到黄茂才的父母是佃户之后,曾紫霞就趁着没有其他特务的时候,给黄茂才讲述革命的道理。曾紫霞对黄茂才说:“狱中被关押的这些人,都是为了穷苦百姓而奋斗的!你的父母就是穷苦百姓,他们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你应该最清楚!只有革命胜利了,穷苦百姓才能过上幸福安稳的日子。”

黄茂才听了之后非常激动,他感慨道:“你们都是真正的堂堂正正的勇士,而我却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

此后,曾紫霞一有机会就和黄茂才交流人生,探讨理想。

慢慢地,黄茂才的思想发生了很大变化,他甚至对曾紫霞说:“你们让我们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对于黄茂才的变化,江竹筠一直看在眼里,她不止一次对曾紫霞说:“你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啊!在这戒备森严的魔窟里,你居然能够争取过来一个看守,这作用将是无比巨大的。如果黄茂才今后能够真正成为我们的同志,那将会对我们在狱中的斗争起到很大帮助!”

有一天,黄茂才拿着名册到牢房点名,江竹筠趁机将一张小纸条塞进了黄茂才的衣服口袋里。看着江姐信任的眼神,黄茂才内心激动不已,回到宿舍之后,他就急忙掏出小纸条看。上面写着:“小黄,我已知道了你的情况,你现在还年轻,只要你从现在起多做对革命对人民有益的事,那么你就是革命的有功之臣,人民也会永远铭记你!”

黄茂才看得热泪盈眶,他不久之后就找机会对江竹筠说:“江姐,我愿意做对革命对人民有益的事。”就这样,渣滓洞看守黄茂才正式成为了狱中同志们的“交通员”、“情报员”。当时,江竹筠告诉同志们:“一定要保护好黄茂才,千万不能让黄茂才暴露身份,以免发生意外……”

有一次,为了将渣滓洞监狱里的情况,特别是那些无耻的叛徒的情况传递给外面的同志们,江竹筠和曾紫霞商量决定给外面的同志们写一封密信。密信很快写好了,江姐和曾紫霞找到黄茂才:“小黄,我们现在有一封很重要的信件,想请你送出去,你愿意帮助我们吗?”

黄茂才心里是明白的,帮江竹筠等同志送信是非常危险的,闹不好自己的性命不保。不过,黄茂才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郑重地接过那封密信,并说道:“江姐,曾小妹,你们放心,我一定将这封信送出去!”

黄茂才到了自己休息的时候,便找了个借口出门了。

按照密信上的地址,黄茂才敲开了一间房门,问道:“请问况淑华是在这里住的吗?”

开门的人正是况淑华,她和曾紫霞是同学和室友,公开身份是重庆大学医学院的学生,但实际上是负责传递情报和消息的地下交通员。看着门外的陌生人,况淑华十分警惕地回答道:“况淑华不在家,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黄茂才已经猜到了开门之人就是况淑华,但是他没有说破,而是从怀里掏出那封密信递到了况淑华的面前:“一个叫曾紫霞的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况淑华,烦请你转交一下吧!”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听到“曾紫霞”三个字,况淑华瞬间明白了,她立即将这封密信转交给了地下党组织负责人。

这样一来,狱外的同志们就掌握了叛徒的情况,并及时进行了安全转移。在这一时期,黄茂才受江竹筠、曾紫霞等同志的委托,先后秘密传递出了三十多封宝贵的信件,与此同时,黄茂才还经常为狱中的同志们悄悄带回报纸、药品,以及书籍等各类物品。

1949年新春佳节临近,江竹筠和同志们从黄茂才送来的信件中得知,人民军队在各个战场上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胜利的曙光即将来临了。

越是接近灭亡,敌人就越是疯狂和凶残。有不少同志都被渣滓洞的特务们秘密杀害了。

这时,江竹筠等人决定在狱中搞一个庆祝活动,一方面庆祝人民军队的伟大胜利,另一方面鼓舞狱中同志的士气和斗志。江姐委托曾紫霞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黄茂才,并征询黄茂才的意见。在敌人的魔窟中搞庆祝活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黄茂才认真想了一会儿,说道:“正月初一那天,李磊、徐贵林和大部分看守都回到重庆市里去玩,到时候我再找借口支走值班的看守,这样你们就可以大胆地搞庆祝活动了!”

听了黄茂才的这番话,江竹筠和同志们都非常高兴。

1月29日,是乙丑年正月初一,正如黄茂才所料,监狱里只有下黄茂才和少数几个看守值班。当时,黄茂才已是渣滓洞监狱里的管理员,手上的职权比普通看守高一些。黄茂才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对几个看守说:“大过节的,你们想出去快活就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足够了!”

听到黄茂才这么说,几个看守高兴得不得了,乐呵呵地出去快活了。此后,黄茂才又对哨兵们交代:“外面都在热闹过节,监狱里面却冷冷清清,等会让‘犯人们’出来活动活动,大家娱乐娱乐。你们在旁边盯着,不许他们乱跑就行了!”对于黄茂才管理员的交代,哨兵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就这样,在被称为“活棺材”的渣滓洞监狱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一派欢快热闹景象。江竹筠和同志们纷纷走出了牢房,他们互送提前准备的小礼物,互祝新年快乐;他们拥抱着庆祝人民军队的胜利,又唱又跳,互相鼓励。

可就在这个时候,监狱里的特务谢伯衡少尉提前回来了。他一进门看到这个场景,立刻火冒三丈,连忙上前询问黄茂才这是怎么回事。

黄茂才的心里也吓了一跳,但仍假装镇定地说:“没事,春节嘛,犯人们要搞一搞娱乐活动。”

谢伯衡冷笑了一声,冷声冷气地说:“我看,这恐怕不合适吧!搞活动不是不可以,不过在监狱里唱违禁歌,可是违反了监规啊。”

黄茂才并不怕他,就强硬地说自己并没有听到谁唱了违禁歌。

谢伯衡看黄茂才嘴硬,也没有多说,让警卫将所有的犯人重新关回了监狱里面。

到了第二天,李磊得知了此事,把黄茂才大骂一通,并凶恶地警告道:“今后你再敢乱来,老子直接枪毙了你!” 

1949年8月27日下午,江竹筠趁着黄茂才来牢房巡视之际,悄悄对黄茂才说道:“小黄,我写了一封信给我儿子和我表弟谭竹安,能不能麻烦你把这封信送出去。”当时,每隔一段时间,就有狱中的同志被特务们从牢房里带走,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黄茂才忧心忡忡,他已经猜到这封信可能就是江竹筠的绝笔信了,于是他就说:“你放心,我一定把这封信安全地送出去!”后来,正如黄茂才所料,这封信的的确确是江竹筠的绝笔信。

1949年11月14日,就在重庆即将迎来解放之时,江竹筠和其他30多位难友在歌乐山电台岚垭刑场被特务们杀害,年仅29岁。

江姐委托黄茂才安全送出去的那封绝笔信,后来被妥善保存了下来,并成为了那段艰苦斗争历史的见证。在这封绝笔信中,江姐对表弟谭竹安说道:“如果不幸的话,云儿(江姐的儿子)就送你了,盼教以踏着父母的足迹,以建设新中国为志,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

此后,随着人民军队持续向重庆逼近,自知末日来临的特务们惶惶不可终日。由于黄茂才是“不稳定分子”,所以他很快被遣返(开除)回家了。临走的那一天,黄茂才悄悄来到监狱和同志们告别,为了感谢黄茂才几年来的帮助,同志们还写了一封信交给黄茂才,并嘱咐他送给狱外的同志。

这封信其实是介绍信,内容是请求狱外的同志多多关照黄茂才。当时,重庆已经完全混乱了,黄茂才拿着信辗转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狱外的同志。后来,考虑到自己和同志们的安全,为了防止信件落入敌人之手,黄茂才把这封信烧毁了,然后踏上了回家之路。

回到家乡之后,黄茂才过起了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生活。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在1951年的清查潜伏特务工作中,曾经在渣滓洞监狱当过管理员的黄茂才,被四川省荣县公安部门逮捕了。当时,黄茂才的罪名是参与杀害革命志士和进步人士。听到这个罪名之后,黄茂才极力为自己申辩,并将自己帮助江竹筠等同志的事情一一相告。

然而,口说无凭,黄茂才拿不出来与此相关的证据,最终黄茂才被判处无期徒刑。黄茂才在劳改队服刑,因为表现好,被改判有期徒刑15年。1964年,又因在劳改过程中表现良好,黄茂才获得减刑2年出狱。

出狱之后,黄茂才一直被村民们在背后指指点点,有的人骂他是刽子手,有的人则说他是劳改释放犯。

在此期间,受尽委屈的黄茂才始终没有放弃申诉,他坚信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到了1981年。

5月的一天,黄茂才突然收到了落款为“重庆烈士陵园纪念馆”的信件。

这封信是纪念馆馆长卢光特寄来的。信中说,重庆歌乐山烈士陵园在清理档案时,发现档案中有脱险志士撰写的材料,这些材料中提到了黄茂才为狱中党组织做过很多事的情况,为了对历史负责,请他速去重庆烈士陵园进行核实。

在重庆烈士陵园纪念馆,黄茂才向卢光特回顾了自己当年在渣滓洞被江竹筠和曾紫霞策反并秘密工作的全部经过,也倾诉了自己这几十年来蒙冤的全部经历。

卢光特听罢,心情颇不平静。一个对革命有贡献的人,怎么就成了杀害革命烈士的凶手了呢?卢光特告诉黄茂才,他提到的那位曾紫霞现在成都中医学院当老师,你马上就去找她。

黄茂才立即赶到了成都中医学院。当他在教室门口见到了阔别多年的曾紫霞时,早已泣不成声了:“曾老师,我是渣滓洞的黄茂才呀!”

曾紫霞也激动不已,当了解到黄茂才这几十年来的风霜经历,曾紫霞当即组织了几个当年的知情者写材料为黄茂才做证。

1982年4月12 日,荣县人民法院经复审修改了28年前对黄茂才的判决,认定黄茂才所犯的反革命罪行失实。在渣滓洞任看守期间,他为革命做了不少有益的工作。撤销原判,宣告黄茂才无罪。几天后,荣县政协又增补了黄茂才为政协委员,并给予他每月30元的生活补助。

1997年10月,黄茂才受聘到重庆烈士陵园纪念馆指导渣滓洞修复工作。黄茂才平时除了指导渣滓洞监狱的修复工作外,还负责向前来纪念缅怀革命烈士的人们,一遍又一遍地讲述着那段艰苦斗争的历史和革命先烈们坚贞不屈的崇高品质。

2011年7月7日,杖朝之年的黄茂才来到了自贡市大安区的江姐故居,在纪念册上写下了“江竹筠同志真不愧是巾帼英雄,我永远尊重她、爱护她!”

有词《梧桐影》赞叹:

歌乐山,

通书信。

无有故人来证明,

黄泉路上绵绵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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