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在ESPN+上看了一场我的巴西柔术教练在PFL（Professional Fighters League）比赛的实况。PFL是UFC（Ultimate Fighting Championship）之外的另一个职业格斗比赛，想做成像NFL一样，有常规赛季，然后积分高者进入Playoff决赛阶段，最后总冠军有一百万的奖金。总冠军只有一个。大部分参加常规赛的，虽然都是练了十几年、几十年功夫的高手，每次比赛也就一万多奖金，每年也就几场比赛。说是职业选手，实际上还要有其它谋生手段。

我的教练三十多岁，练巴西柔术应该有二十多年了。我对他印象很好，是因为他对人很nice，对每个学生都很热情，即使像我这种一天打渔，六天晒网的。他住在一百公里以外，来这个武馆往返要三个小时，显然做教练这个谋生手段也是很辛苦的。能进PFL是很不容易的，每个赛季每个重量级只有12个人。就像爬珠峰，即使没到峰顶，也算是到了Hillary Step前。而谋生又是另一座山，不管怎样，一个人总是要拖家带口把这座山爬过去的。

他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拿了五枚游泳奥运金牌的Nathan Adrian，中文名字叫倪家俊。有五枚奥运金牌，可以说是人生之巅，风光无限了。可是退役之后仍然要从开游泳学校做起，爬那座谋生的山。

能把这两座山变成一座山的是非常幸运的。像Michael Phelps，赞助拿到手软，再也不用翻第二座山。

谋生这座山已经很累人了。而世上有些人，偏偏要再爬另一座山，甚至比爬那座谋生的山还要下功夫。

还有少数人，像我这样的，嘿嘿，以为一座山能谋生，爬了十年，发现不能，只好放弃再爬另一座。

爬两座山当然要比爬一座费劲。但是看两座山的风景，也许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