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诗歌》

XLI

第四十一首

他看着我的眼光，我想

He Looked at Me with Eyes I Thought

英国   A. E. 豪斯曼原著

Alfred Edward Housman (1859 – 1936)

徐家祯翻译

He looked at me with eyes I thought
I was not like to find,
The voice he begged for pence with brought
Another man to mind.

Oh no, lad, never touch your cap;
It is not my half-crown:
You have it from a better chap
That long ago lay down.

Turn east and over Thames to Kent
And come to the sea's brim,
And find his everlasting tent
And touch your cap to him.

他看着我的眼光，
我想我不会喜欢看见;
他向我乞讨一分钱的声音，
让另一个人在我脑海出现。

喔，不，小伙子，别碰你的帽沿，
我不是那个人，给你这半块钱:
他是那个更好的家伙，
现在早已命赴黄泉。

往东走，穿过泰晤士直到坎特县，
再走到大海的边缘，
找到他长眠的坟墓，
对着他，碰碰你的帽沿。

                                   二 0 二二年二月十日

                                   译于澳大利亚刻来佛寺爱闲堂

* 豪斯曼的这首诗是诗集《更多的诗歌》中的第 41 首。

        诗人从一个乞讨的年轻乞丐，想到他已经死去的朋友。这个朋友是谁呢?诗人 并没有点明。据说是他牛津大学同学和好友慕希斯 · 杰克森的弟弟阿达尔伯特。他们 三人曾合租一个住所。阿达尔伯特 1892 年 11 月 2 日突然因伤寒去世。豪斯曼写了后来 收入《更多的诗歌》中的两首诗纪念他。这是其中之一。还有一首编号第 42 号。

        诗的第一节说诗人看见一个乞丐，那乞丐的眼光让他想起“另一个人” ——他已死去的朋友。在第二节中，诗人说他给了那乞丐半块钱 —— 对乞丐来说，那是很大一 笔钱，所以乞丐用手碰碰帽沿表示感谢。但是诗人说:“我不是那个人，给你半块钱。” 真正给钱的是“那个更好的家伙，现在早已命赴黄泉。”第三节，诗人告诉乞丐，他应该找到他朋友的坟墓，到那里向他致谢。

        诗中的 pence，便士，是英国货币中最小的单位，所以译成“分”。 Crown，克朗，面值五先令，也称为“半块钱”。 以手“碰帽沿”，是向别人“致意”的一种表示。

        全诗三节，每节四句。译诗双句押 [ian/uan]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