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罗普郡一少年》

XX

第二十首

喔，天空和大地已经足够漂亮

Oh Fair Enough Are Sky and Plain

英国   A. E. 豪斯曼原著

Alfred Edward Housman (1859 – 1936)

徐家祯翻译

Oh fair enough are sky and plain,

      But I know fairer far:

Those are as beautiful again

      That in the water are;

The pools and rivers wash so clean

      The trees and clouds and air,

The like on earth has never seen,

      And oh that I were there.

These are the thoughts I often think

      As I stand gazing down

In act upon the cressy brink

      To strip and dive and drown;

But in the golden-sanded brooks

      And azure meres I spy

A silly lad that longs and looks

      And wishes he were I.

喔，天空和大地已经足够漂亮，   
      可我知道有个地方更为令人神往:
那是水里的世界，   
      有着秀丽迷人的风光。

树木、云彩和空气，   
      都在池塘和河流中洗得清清爽爽，
在世界上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观，   
      喔，我真想去到那个地方。

每当我站着朝下凝望，   
      我常常会有这样的思想:
我想站在长满水芹的岸边，   
       脱光衣裳，跳入水中，溺水而亡。

可是我窥见在湛蓝的水中，   
      金黄色细沙铺成的水底上，
有一个傻少年在凝神注视，    
       他想变成与我一样。

* 豪斯曼的这首诗，在诗集《西罗普郡一少年》中的编号为第 20 首。

            “爱”和“死”，永远是诗人写不完的话题，而对豪斯曼来说，他似乎对“死”这个话 题更感兴趣。在他的诗里，常常写到“死”。我想，这真实地反映了他内心对现实生活 的不满，尤其是他意识到，在当时，他对杰克森的爱不但无法实现，而且无法坦言， 当然，这就更加深了他对现实世界的不满。他憧憬的是一个更美丽的世界。这个世界 可能是一个虚幻的世界，就如诗里所说的那个在水中映出的世界;也可能，那是一个 死后的世界。所以，诗人在诗里说他想“脱光衣裳，跳入水中，溺水而亡”。最后一节， 他说在水中看到一个“傻少年”，也在水中“凝神注视”，当然，说的就是自己。到了那 一刻，诗人就意识到他见到的都只是幻影而已。他说那个“少年”“傻”，实际上正是说 的自己。诗里描写的水中见到自己的情景，很容易使读者联想起希腊神话中变成水仙 的那个美少年纳西瑟斯的故事。

          全诗四节，每节四句。译诗双句押 [ang/iang/uang] 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