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天
2008.11.6 星期四 晴
布什格尔
5点出发时,天空还漆黑一团。借助手电筒的微光,从旅馆走到湖南,沿湖走到湖西,见第一个叉道左拐,穿过黑乎乎的一片建筑,在一个三叉口犹豫片刻,凭“瞎猫逮住死老鼠”的运气选对了路,再前行一段,就看到了那上山道的路灯。
灯光照耀着宽阔平整的台阶。可惜好景不长,路灯很快就留在了身后,一流的台阶也随之变得不那么一流。回首俯望,夜色中小城灯光璀璨,城中心湖边的五彩灯光象瀑布似地倾泻入湖。
布什格尔
6点20抵达山顶。空无一人。寺门紧闭。绕寺一圈。一幢不值一提、不值一摄的小建筑。
在寺背找了个点等日出拍日出。天天万里无云,没指望壮丽的日出,也确实没有壮丽的日出。
一会寺里传出了钟声铃声和男女诵吟呼啸声。进寺一看,单间的殿里已经挤满。朝圣者们冲我们微笑,为我们让出空间,同时把钟敲得更响,把铃摇的更猛,呼啸得更嘹亮。在他们的鼓励怂恿下,我们3个也随众呼啸,于是引来了更多赞许的微笑。
这是些一看就知道来自农村的信徒。他们的服装什么颜色都有,什么颜色的搭配都有,只是色彩相对偏暗。
走出寺庙时,他们再次向我们微笑示意。
山道上出现了许多白毛黑脸长尾的猴子。拉吉警告过说这些猴子会抢东西,费妮一见它们就开始紧张,我也想起了几十年前在峨眉山上领教过的猴子的蛮横霸道。然而实际上这些猴子是温顺的“良民”,它们携儿带女,安闲地坐在路边石头或树上,根本无意骚乱行人。
“良民”猴子
半道突然看到西面山下大路上首尾不现的骆驼群。我知道今天是布什格尔一年一度持续5天的骆驼节的第一天,但没想到这阵势如此浩浩荡荡。
内斯特又让我看山下右面。只见一大片平地上早已被无数的骆驼(或许还有其他牲畜)占得密密麻麻,那一定是骆驼市场了,而自西往东骆驼群还在络绎不断地涌入。
我们3个不约而同加快了下山的步伐。
一队队朝圣者跟我们逆向而行。许多老人得手脚并用才能吃力地蹬上台阶。登山者中约80%是妇女, 80%是中老年。没有见到任何小孩。可能印度教徒认为孩子天真无邪,还没请愿或赎罪的需要。他们大概欠缺“未雨绸缪”的观念。
下到山脚就往骆驼市场的方向走。路上被一群横越路面的骆驼拦住。趁机拍了好几张骆驼和赶骆驼人的照片。我希望这些赶骆驼的人就是骆驼的主人而不是为什么财主打工的雇工。我希望他们的骆驼能卖上好价钱,他们能为他们的家人带回各人喜爱的礼物。
骆驼队
一个街口异常拥挤。短街的尽头为白色拱门、围墙和围墙后露出的红色尖塔。我们知道一定是到了梵天寺。
印度各地有成千上万的寺庙供奉祭祀印度教三大主神中的另二位:湿婆和毗湿奴,而供奉梵天的屈指可数。没有人能解释这一现象。我读到的几种说法不是不近情理,就是难以自圆其说,有的简直近于胡扯,比如有一种解释说是因为曾经有若干恶魔打着梵天的旗号招摇撞骗,败坏了梵天的名声,因此人们不再为他建寺。这就好比说世上有美元假钞,咱就把美元扔了专用印度卢比。超级巨神的招牌岂是如此容易砸掉的?
布什格尔的梵天寺在那屈指可数的几所中最大最为著名。到布什格尔朝圣,首先就是到寺朝拜,其次才是在湖里洗涤。
我们当然不能过门不入。寺前台阶上站着许多警察,确保人们空身进寺。我让内斯特和费妮先去,自己留在外面看守他们的背包鞋子。等轮到我进去了,光脚一踩上湿漉漉的街面,不用看就知道已经成了乌爪。夹在人群中,从虎视眈眈的警察身边进入拱门。寺里的主要建筑是个蓝柱红顶的不大的殿,殿中央的石龛里供着真人大小的四头四脸的梵天神像。这神像既无貌,更无韵,与在孟买艾勒凡塔岛石窟见到的庄严飘逸的湿婆造像有云泥之别。难怪内斯特他俩一会儿就出来了。
殿外庭院的地面和墙上铺着或黑或白或灰的大理石板,大部分刻有文字。刻着英文的说明它们分别是不同信徒的捐献之物。
政治捐献往往忌讳公开捐献者的身份。宗教捐献看来光明正大得多。
出寺后用袜子把脚掌擦干,再把袜子和鞋子穿上,继续朝骆驼市场的方向走去。
路上看到十几个女孩围观一个玩蛇人和他的眼镜蛇。那虎口粗细的蛇下半身蜷在扁扁的藤箩里,上半身在空中盘旋起舞;看到街边卖花椰菜、土豆、西红柿等等蔬菜的地摊和周围的狼藉;看到十指紧扣、并肩而行的两个男警(他们肯定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同性恋,否则他们不可能胆敢在大庭广众如此亲昵。但是如果说他们之间的友谊绝对没有性的成分,至少弗洛伊德恐怕是不肯接受的);看到印度教寺庙梯形白塔上刻着的数不清的神祗;看到猩红铺子里挂满的长刀短剑以及金庸小说里东邪西毒之流善用的暗器;更看到一群又一群骆驼节期间进城采购兼朝圣的农夫村姑。
刀剑铺
骆驼节庆祝活动在一个象田径场那样的专用场地举行。我们到时头头脑脑的致词早已完毕,表演已经进行了一阵。几支队伍在绕着场地载歌载舞。我们看到胸前马头背后马臀风摆杨柳一扭一扭的马舞、女人头顶水罐风摆杨柳一扭一扭的打水舞和边走边敲的鼓乐队。让我咂舌的是场地中央的柱上旋转。其他表演者都身穿五颜六色的民族服装,这人就是普通的脏兮兮的白裤白衫,皮肤黧黑,袒胸赤脚,以肚脐为圆心抵在一根4米多高的木柱上快速旋转身躯。
表演完后是骆驼比赛。跑大约4百米的一圈就见胜负,因此刚听到那边的起跑枪声,7、8匹骆驼就冲到了眼前,再一会就响起了欢呼声,主席台上就在宣布获胜选手的名字了。
压台戏是女子曲棍球比赛,由当地中学校队对由外国游客临时凑成的国际联队。主队的姑娘们长衫套裙,姹紫嫣红,开战前排成一列,球棒一齐指向前下方,俨然象将士拔刀出鞘准备冲锋前的宣誓。她们训练有素,能攻善守,没一会就打破了乌合之众的国际联队的球门。
拔刀出鞘
场地边雄赳赳站着几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骆驼。登峰造极的那匹除了4条腿和两只眼睛,浑身上下挂满了缤纷的彩带,它的同样花枝招展的胖胖的骑手肩扛一柄橘黄大伞,对着所有的相机微笑,象大慈大悲的菩萨。
过节的骆驼
场地上广播喇叭里只说英语。场地上最热情最活跃的观众都是外国游客。
球赛完后,内斯特他们累了先回旅馆,我独自去骆驼市场。
在一片巨大的沙地上,到处是站着卧着的骆驼马匹和帐篷车辆。还没到交易时间,勤快的女人在摊晒捏成鸡蛋大小的牲畜粪团,懒散的男人坐在木棍撑起的帆布蓬下无所事事。
早上看到的骆驼数量远远少于这里,但那是动态的、行进中的,气势雄壮,令人振奋,而在这望不到边、走不到头的市场里转来转去,我竟然发现难以找到可取的景可摄的对象。
骆驼集市
2点多回到旅馆。途径湖边时看到成千上百的人在那些阶台上洗衣洗澡。他们穿在身上或摊在阶台上的莎丽、头巾、袍子让人眼花缭乱。
倒头睡了一觉,然后在电视里完整地看了电影Kingdom (《王国》)。故事讲恐怖主义分子在光天白日下袭击美国某石油公司在沙特阿拉伯的家属宿舍,杀死了数十无辜,然后联邦调查局特工在沙特警方的配合下几经曲折最终找到罪魁祸首而得以报仇雪恨。电影里敌对双方的唯一共同语言只有一句:“我们会把他们全杀了!”。
报上读到印度目前的年通货膨胀率为10.72%。
埃德今天上午在一所中学里考了3个小时的试。他已被3所大学录取,而牛津还要求复试。他就在路上通过网络联系了布什格尔的这所学校。牛津在今天早晨把试题email给学校,学校负责监考和把答卷email回牛津。
我问埃德接下来还有什么程序。他说如复试通过,还得口试。复试考的是那位教授写的几本书,而口试就是天马行空了。他说去年他的一个朋友考同一位教授,口试时那教授指着墙角的一双靴子说:“假如二百年以后人们在博物馆里看到这双靴子,他们对靴子的主人和她生活其中的社会环境可能作出什么样的推论?”
我记得埃德考的是本科。听他这么复杂的过程,我问他那教授招几个学生。他说:“就一个” 。
第十七天
2008.11.7 星期五 晴
布什格尔-斋浦尔(Jaipur)
8点半离开旅馆,9点半才坐上长途车。在公路边等了整整45分钟。不敢走开,只得以偷拍行人尤其是苦行僧消磨时间。
下午1点到斋浦尔。
3点随拉吉上街观光。
作为斋浦尔土邦的都城,这个城市始建于1727年,现为拉贾斯坦邦首府和最大城市。跟印度北方大多数城市旧城区街道狭窄、布局杂乱无章有如迷魂阵不同,斋浦尔老城的街道宽阔整齐,基本呈东西-南北走向,建筑风格大致统一规范:底层店铺,铺面外立柱走廊,走廊顶即为二楼阳台;连店铺的招牌也是统一的白地黑字,在阳台外墙上整整齐齐一长溜。
粉城斋浦尔
斋浦尔以“粉城”著称,因为老城里从店铺到民居的外墙几乎是纯一的粉红基调。这是1875年为欢迎当时的威尔士王子(后来的爱德华七世)的访问而整顿市容的结果,并非建都时的原始设计,不过一定受了城墙和王宫的部分建筑使用粉红砂岩这一因素的影响。
在走廊里外匆匆穿梭,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遮阳挡雨的骑楼、灯光黯淡的店堂、杂乱拥挤的货架、没有考究的装潢、没有名牌专营店…… 我感觉有点象走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广州的上下九。
无论是从前的或现在的广州都找不到的是这里的丝绸店:一边墙上货架竖立横叠放满绫罗绸缎,贯穿店堂中间的一长排矮桌上铺满应顾客要求从货架上取下的料子,桌子一侧矮凳上坐着清一色的男性店员,他们对面矮凳上坐着清一色的女性顾客,男人殷勤耐心有问必答,女人挑剔犹豫出尔反尔。从外往里看,只见万花筒般的斑斓色彩。
广州见不到的还有在走廊里外遛达的牯牛母牛。
斋浦尔街景
说是观光,其实拉吉带我们出来的主要目的是要我们尝尝这里的冰淇淋。那店分两部,外卖和堂吃,生意兴旺。非常好吃的冰淇淋,非常昂贵的器皿,非常地道的服务。
约6点回旅馆休息。
晚上上网。
第十八天
2008.11.8 星期六 晴
斋浦尔-阿么(Amber)
8点出旅馆。
昨天走过别具一格的风之宫(Hawa Mahal),但因为车辆行人太多,光线也差而没有拍照,今天去坐客运车路过时补拍。
风之宫是当初王宫的一部分,建于1799年。这幢5层15米高、20多米宽的粉红大楼临街一面为蜂巢似的有镂空挡板的953个窗口,是专为王室女眷在无聊时得以观赏底下大街和附近市场的形形色色、同时防止外人窥探她们的花容玉貌而建的观景楼。
风之宫
整个楼面沐浴在阳光下,背景是清澈蔚蓝的天空。美中不足的是大楼两侧延伸的建筑风格与之不相匹配,而又无法从照片中彻底切除。
阿么堡(意为“高堡”)位于斋浦尔北11公里处,本是王室迁往斋浦尔以前的宫廷所在,1592年开始动工,经约150年的增建扩建才形成如今的规模。
堡下有个方塘,从塘边仰望,城堡金光灿灿。
阿么堡
从方塘到城堡的坡道上慢慢走着十几头鼻子上画着各色花纹的大象。它们的脖子上骑着驭手,背上披着毯子,毯子上是供游客坐的四方架子。
这些温良驯顺的巨兽让我想起自由自在生活在非洲原野上的它们的表亲。
阿么堡
堡里的建筑不时显露出伊斯兰风格的影响,如马蹄形拱门和刻满花卉的大理石装饰。著名的凯旋厅的天花板上镶嵌的那些圆镜和马赛克图案更是十足的《一千另一夜》的韵味。也有好些是典型的印度特色,如方方正正、立柱林立的公众厅。
阿么堡凯旋厅
阿么堡显然整修不久,一处平台的角落还留着大堆的碎石。几个身披鲜红或橘黄莎丽、脚踩塑料凉鞋、臂套手镯的高个瘦削的女人把石头装满比普通洗脸盆更大的铝盆,然后把盆举高,放到头顶,双手扶着运往停在远远的路边的拖拉机的车斗。
我想干这样的活,扁担箩筐该是比较省力、比较安全、效率也比较高的工具。
堡里还有人表演耍蛇和在银器上雕琢花纹。
阿么堡有特别多的外国游客。估计跟这里距德里只有不到4小时的车程有关。
11点半回到斋浦尔。下车后有人去路边自动取款机取钱。那里有个肩挎步枪、腰间束着10来发粗大子弹的警卫看守。他不象正规的警察或军人,一定是银行雇的保安。
拉吉说他不准备带我们去王宫,但推荐我们参观王宫旁的Jantar Mantar(天文台,字面义“计算仪器”),因为这是世界文化遗产之一。
创建斋浦尔的藩王是个天文爱好者。Jantar Mantar是他派人出国考察、借鉴他人经验后用大理石和其他石块在本该立寺设庙的一大片平地上建造的十几个奇形怪状的几何造型,分别用于记时、预测日食月食、跟踪天体运行轨道等等。其中有世界上最大的高达27米的日晷,其投影每小时移动整整4米。
日晷
与内斯特夫妇一起吃了午饭后雇车回阿么境内去虎堡(Nahargarh)和凯旋堡(Jaigarh)。
路上从一支浩大的游行队伍旁经过。队伍以女人为主,她们统一身着红底黄花莎丽和大黄套裙,头顶套有金盏花环的锃亮的金属容器,容器口露出半截在布什格尔领取“通行证”仪式时见过的那种橄榄形的棕色干果。每个容器上和走在队伍边缘的男性组织人员的胸前都有个不知为何方神圣的白须老人画像。长老们正襟危坐在金盖朱帐绣鹰描花的马车上。显然这是个宗教仪式。
这支缓缓移动的队伍占去了一半的马路,所有的机动车只能以蜗牛的速度前进。我干脆跳下车,往前跑了一两百米,然后回头边走边拍照,直到跟我们的车子会合。在我看来,这场面壮观热闹,民俗味十足,尽管完全不明究竟。奇怪的是周围的路人毫无兴趣,连一眼都不看。不知是因为此乃司空见惯的家常便饭,还是因为这是什么下三流的社团或邪教的活动而不屑一顾。
斋浦尔街景
虎堡其实不是“堡”,只是个4、5进的深宅大院,藩王的一处行宫。称其为“堡”完全是因为其座落在斋浦尔城北Aravalli山顶的边缘,居高临下,至少在理论上有易守难攻的防御上的优势。至于为何称“虎”,想来大概当初此山也是个有吊睛大虫出没的“景阳岗”吧。
虽然不是青砖而是黄墙,不是平房而是楼房,虎堡仍然给我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它略有张艺谋的《大红灯笼高高照》里那个大院的味道(这里有分配给9个王后的9组套房!不难想象当初发生在这里的女人之间的钩心斗角、纵横捭阖、争风吃醋、撒娇作嗲)。
虎堡
从虎堡南窗远眺,山下斋浦尔全城尽在视野。鳞次栉比的房舍中最易辨认的是王宫和那成直角三角形的雄伟日晷。而老城的粉红则因乳白的雾霭而与周围的杂色浑然不分了。
虎堡的屋顶全是平台。屋顶四周的上有小石球叠成的尖柱的半圆形装饰从楼底看毫不起眼,在楼顶看却有点象中国旧戏里进京赴考的书生带的帽子,前后参差,加上雨淋日晒造成的斑驳陆离,倒是难得的一景。
虎堡
跟乌代布尔的雨季行宫一样,虎堡也是几家猴子的高级公寓。一只猴子舒适地趴在大理石地板上,一只公猴坐在一端仔细地为它清理头顶上的毛,一只母猴坐在另一端为它清洁屁股上的毛,一只小猴坐在中间,眼睛瞪得贼大,左顾右盼,一家子其乐融融。
从虎堡下山又上山去凯旋堡的路上,在一个差不多7、80度的拐弯处,我们的突突车正要右拐,只见下坡的一辆摩托车失去控制,在距我们车两三米处,司机惊惶失措从车后跳了出去,摩托车摔倒在地后以惯性撞上了我们已经刹住的车的前挡板。撞得不是很猛,但撞出个凹痕擦掉点油漆是不可避免的。我在暗自庆幸没出大事之余又在想这下麻烦了,少不了要浪费时间等他们交涉谈判了,不料我们的司机根本不当会事,连车都不下,而那人也扶起摩托车就走,连个点头示意也没有,更不用说道歉了,看得我和内斯特夫妇目瞪口呆。
印度人开车无法无天,不过我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车技高超。在普遍拥挤混乱的交通环境里,这是我第一次目睹发生事故。当然,他们在无法无天中自有他们的潜规则。
印度人更让我佩服的是他们的安祥平和。至今我还一次也没见到粗声大气的、口出恶语的,更不用说吵架斗殴的了。
凯旋堡就在上午去的阿么堡背后一座叫鹰山的山顶。从高处看,山谷里暮色中的阿么堡象个巨大的工厂的厂房。
阿么堡俯瞰
凯旋堡与斋浦尔同期建成,据说是印度保存最好的古堡之一。其实这并不稀奇,因为不象许多城堡兼容着宫廷,凯旋堡是纯粹的军事设施,除了砖石结构的十余米高的围墙,堡内的粮仓、炮筒铸造所以及围墙上高耸的了望塔也都是砖石结构,而且都是了无装饰的砖石结构。
凯旋堡
在围墙上可以看到底下四处随山峦起伏的防御墙,其中至少大部分看上去不象2、3百年的历史遗物。
凯旋堡揽客的招牌是里面陈列的一门号称世界最大的山炮。
在堡里护墙上拍到一只红喙绿羽乌睛黄眼眶的鹦鹉的照片,非常可爱。
凯旋堡
这里的猴子灰色长尾,跟以虎堡为家的那些棕色的显然不同种。
费妮在堡里的旅游品商店拿了个手指长短的檀香木雕正看着,摊主说20卢比,费妮还在犹豫,那人说“10”。内斯特一听就掏出10卢比递过去,那人马上说“10美元”。我们三人相视而笑。10美元能换50卢比,我们不明白这种游戏的逻辑。
下山途中眼尖的费妮看到路边丛林中两只短尾的孔雀。我赶紧让司机停车。从幼到老,孔雀总是跟动物园连在一起的。我从没见过野生的孔雀。费一番劲后拍到了一张,可惜距离太远,光线太暗,有枝杈树叶阻挡,加上那鸟在不停移动,只是张失败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