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诗外传9.15：孔子与子贡子路颜渊游于戎山之上

原文：

孔子与子贡子路颜渊游于戎山之上。孔子喟然叹曰：“二三子各言尔志，予将览焉。由、尔何如？”对曰：“得白羽如月，赤羽如朱，击钟鼓者、上闻于天，下槊于地，使将而攻之，惟由为能。”孔子曰：“勇士哉！赐、尔何如？”对曰：“得素衣缟冠，使于两国之间，不持尺寸之兵，斗升之粮，使两国相亲如弟兄。”孔子曰：“辩士哉！回、尔何如？”对曰：“鲍鱼不与兰茞同笥而藏，桀纣不与尧舜同时而治。二子已言，回何言哉！”孔子曰：“回有鄙之心。”颜渊曰：“愿得明王圣主为之相，使城郭不治，沟池不凿，阴阳和调，家给人足，铸库兵以为农器。”孔子曰：“大士哉！由来区区汝何攻？赐来便便汝何使？愿得之冠，为子宰焉。”

译文：

孔子与子贡、子路和颜渊在戎山上游玩。孔子喟然叹息说：“你们各自谈谈自己的理想，让我看看。子路，你咋样？”子路说：“战旗上的羽毛，白色的洁白如皎月，红色的鲜红如朱砂，钟鼓上震于天，下动于地，挥军而攻击敌人，只有我子路可以。”孔子说：“勇士啊！子贡，你呢？”子贡说：“身着素衣素帽，出使于两国之间，没有一兵一卒，不用一升粮草，使两国像兄弟一样亲密。”孔子说：“真是能言善辩哪！颜回，你呢？”颜回说：“臭鲍鱼不与香草兰苣放在同一竹篓里，暴君桀纣不与圣王尧舜同时治理天下。两位已经讲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孔子说：“颜回有点看不起他们。”颜回说：“希望做一位明王圣主的卿相。不要立城墙，不要挖城池，阴阳调和，家用齐备，人人富足，把兵库的武器重铸为农器。”孔子说：“这才是大格局呀！子路你呀，小小的志向，你去攻打谁？子贡你呀，俗人的理想，你出使哪里？希望能给我一个官帽，做颜回你的助理。”

侠客心得：

老子说，法令滋彰，盗贼多有！执政者越是折腾事，事就越多，社会就越乱。所以圣人，无论是老子还是孔子，都认为管理者只要遵循人们天然的性情，社会就会不治而安。孔子说导之以德，齐之以礼，民有耻且格。领导者只要以人类淳朴的天然德性来引导民众，做事合乎礼法，民众就能成为正直善良的人。其实这些领导者，要么是一家之长，要么是一乡之长，要么是一国之君，要么是天子，都不需要什么管理技巧，他们只需要做一个正人君子，天下就会被感化，被导正。相反，如果这些人不信任人民，想办法限制人民的自由，譬如行动的自由，说话的自由，社交的自由，等等最基本的权利。这样的治理方法，就如同当年鲧用堵的方法治理洪水，必定招来灭顶之灾。

我无为而民自化

我好静而民自正

我无事则民自富

我无欲则民自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