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诗外传1.21：楚白公之难

原文：

楚白公之难，有仕之善者，辞其母，将死君。其母曰：“弃母而死君，可乎？”曰：“闻事君者、内其禄而外其身。今之所以养母者，君之禄也，请往死之。”比至朝，三废车中。其仆曰：“子惧、何不反也？”曰：“惧、吾私也，死君、吾公也。吾闻君子不以私害公。”遂死之。君子闻之曰：“好义哉！必济矣夫！”《诗》云：“深则厉，浅则揭。”此之谓也。

译文：

楚国白公胜动乱的时候，有一个叫之善的官员，告别母亲准备为国赴死。母亲说：“撇下母亲不管而为国赴死，能这么做吗？”他说：“我听说事奉君主的人，接受人家的俸禄，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如今用来赡养母亲的是君主给的俸禄，请允许我为他而死。”接近朝堂时，在车上跌倒了三次。他的仆人说：“先生害怕，为何不回去呢？”他说：“怕死是私心，为君主而死是公心。我听说君子不会为了私心而妨碍公事。”于是死了。君子听说后赞叹道：“真是仁侠仗义啊！一定要如愿以偿，死得其所！”《诗经》说：“水深就着衣下水，水浅就把衣服提起来下水。”就是这个意思。

侠客心得：

怕死是人的本能，不丢人。但是之善为了道义，还是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深则历，浅则揭。这河是一定要过去，深浅无阻，那是为了对岸美丽的姑娘；这朝堂一定要去，怕死也要去，那是为了道义。见不到姑娘会使小伙子彻夜无眠，有违道义苟且偷生会使君子生不如死。所以之善死了，一个三废车中胆子不大的君子，因为笃信天命，持守人生的价值，毅然决然地舍身取义。

这正是：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不复还

肩负道义赴国难

丹心碧血照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