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金太阳

第14章

三

   两人回到家门口，学楠把钥匙刚插进锁孔，却被里面的人自然扭转开了。丈母娘的话音先于开门的缝隙涌出，“没签成吧？肯定的！”

   “签成了，一次过！你咋总不寻思好呢？真丧气！”跟上来的许莉被开门光束沿鼻梁照亮一半身子，抢话予以更正。

   “那他比你强呵，我就说呢，嘿！这下我去探亲，可顺便看费......”丈母娘倒吸一口凉气，摆足口形未挤出“翔”音。

   学楠躲闪大开的门，拔除未起作用的钥匙，眯眼低头，免于灯光过于刺目。面对丈母娘的对比首肯，仅一劣嘴露出笑牙，又赶紧收拢了。

   许莉则一愣神，“顺便看谁，费翔？”

   “对，不......不一定呢！”丈母娘急眨眼给自己打圆场，又转脸问刚迈进门的学楠，“都考问啥了？你怎么答的？我也领教一下。”

   “没啥。”学楠漫不经心地闪过。

   “怎么可能？你还两毛钱水萝卜拿一把儿咋地？每天几百人排队，能签成的就那么几个，肯定有窍门，哧！你交代，到底咋说的？”丈母娘继续审讯。

   “对，你咋说的？我上次怎么没行呢？唉，不说也行，反正已经签成了，你就搁肚里吧，额头又多一道皱纹。”许莉径直进屋，找孩子一起高兴去了。

   “不说哪行？必须说！你们签成就不管别人了？我愿意长褶，六十多岁的人了，我怕啥？”丈母娘立正严词。

   “没啥，人家每次问的都不一样。你本来就是‘长者’，会得到关照。”学楠无可奈何，很难对丈母娘叫声妈。

   “是吗？要都问同样的该多好啊！你只告诉我，别叫别人知道，我不也能签成了？”丈母娘又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

   “你，嘿......”许老蔫扳着脑血栓胳膊，难得露笑一次。

   “儿子要去美国了，哈哈！”许莉把孩子领出来，洋洋也跟着跳脚笑。

   “你们得轻点儿，一会儿楼下又该敲暖气管子嫌闹腾了。”学楠提醒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学楠一直吃不好睡不着，上班应景的工作也经常打愣走神。他的脑海转入苦思冥想，考虑到美国要怎样成立公司且有效经营以确保身份？英语不通，又没有启动资金，怎么做生意？寻思了再三，只能从小打小闹做起。干脆先去五爱市场批发些气球带上吧，并配套充气筒，到美国后瞅准机会，看早晚就着天蒙蒙黑，偷摸摆小摊卖一些，人民币买的东西卖了换回美元，肯定赚。如果此路不通，那孩子到那就有的玩了，天天飘气球，也开心不是？学楠为自己能想到这些而颇为得意，大商人也许不见得能考虑到这点或许不稀罕赚此小钱，那咱就捡漏呗。但问题来了，只要花钱，就得想招儿去说服许莉，手指甲里抠枣泥，得牙签够尖。

   这天晚饭后，料理好孩子的吃喝拉撒睡之后，学楠也简单刷个牙，早早躺下了。待许莉洗脚擦粉磨洋工完事儿，大声闩门意在挑逗“那什么”时，学楠已开始觉警；她越过爷俩向床里爬进之际，偷停片刻，双腿打弯又回钩脚面，特为擦碰学楠被里的大腿根儿，他更理解了其所为之深刻含意。但今天觉得很累，不太想那个，可又思量到，一旦违拗，就会招致几天的冷眼翻白加恶语中伤。所以，准备就范，先搬孩子侧转身，让半睁眼睡觉的洋洋看墙，自己又翻转为平躺，以适应许莉蛇回头趴上，符合她需要的“凤上龙下”摆位。然后，她开始岔腿对中。但没有预热，何以放行？那东西受情绪影响懒得勃起，正软绵绵耷拉在六点钟，她的中沟因鼓起的小肚子垫高根本触碰不到，就伸手进去利用中指和食指像筷子夹未蒸的肉肠一样，挑起头来朝上，软也往沟里硬塞，然后闪手，身子开始上下行船，兑现那句俗语，洞外“磨屄蹭屌” ，跟着合眼闭目，促进想象，意淫止痒而已。学楠似乎蓄意不勃，但遭反复干扰久了，也难以坚持住对性感的管控，还要掌握着那个技巧半硬状态巧插入，只好随伴奏跟着一起哼。待到一旦瞬间入阴过半，他则无法继续抑制，而欲发枪射弹，又必须翻起龙在上下喷才舒服。可就在此时，听到了敲门声加丈母娘炸问，“干啥呢，你俩？开门，我要看外孙！”

   学楠被这突如其来的高音惊吓给震住了，倒吸一口凉气，同时无法按耐睾丸内绷紧的“火药”，朝天一发而冲！许莉则开始时沉浸在仿佛自慰偶尔舒宜的状态中，随着动作加快，幅度加大，这次兴头上又未被翻身，那续程猛射的效果好比冲天炮喷花，令其腾云驾雾，如仙如醉，难以形容正品味体会着的惬意！若无意外响声干扰，可能会是平生最好的一次。但恰缝此时，却遭到了意想不到的天灾！迫于无奈，她只能随着阴道内的东西萎缩软离而松绑紧箍的全身肌肉，腰杆倒下，双峰软落下来，让身子骨摊平贴实，心里骂道，“老该死的，搅局”！不过，口嗅微吹，暖哄到学楠躲转头的侧耳周围，声振却是，“你今晚不看能死不？......”

   其实，丈母娘主要是讨厌这种自己久违了的叫床和“吱嘎”扭木声。刚刚听时，想是推门直入去制止才解恨，不料扭不开门把手，方心烦意乱急到必须砸门呐喊。看来话音确实够高，一下就给小两口镇住了。耳贴门缝再细听，那双仿佛风匣呼嗒的粗喘已渐平息。于是，她欣慰着，频眨了几下眼皮，退步后移，慢慢转回到自己被窝，胳膊肘不免有意拐碰“老蔫”一下，也不忘瞪他一眼。虽然没人注视并会意到这白眼儿，她却因此能解出些许怨恨和愤懑。

   学楠并非宰相肚子，也难耐这种行船。他适才的对应拉风匣，仅为痛楚屈就而劣嘴，咬紧那牙根并从隙缝中艰难地挤气进出。终于熬到“大妈”“小妈”都消停下来，他即刻侧身放下许莉，摸出枕旁的卷纸，撕一段塞到许莉手里，再扯一段自己用，他俩各自开始清理大腿根周围的粘东西。学楠趁机松牙试问，“咱们要不要到五爱市场批发点气球，拿到美国去卖，先小打小闹，赚点儿是点儿？”

   “你说行就行。”许莉还在回味快感中，几乎没过脑就先应了。

   “钱呢？”学楠得陇望蜀。

   “明天你单位开支。”许莉随口而出，比孩子的生日还记忆牢固。

   “呵。”学楠回头思忖，反正得周末一块去，有她的钱包足以。

   “你以后都争取保持今天这样的效果，听着没？” 许莉蓄意在要挟。

   “呼噜......”学楠佯装已入睡，用呼噜搪塞。

   “回去睡，你是那边床栅栏！”许莉推而远之，并将清粘液的纸团塞至学楠手中。

   学楠带走，借势抬身挪滚到另端床边，又省去了回答。他操纵两团纸自由落地，又绻腿盖被半蒙头，另外沉思，除了这周末开始跟她舅学开车，如何能再短平快学门手艺，去美国靠技术吃饭？泥瓦工，火电焊，恐怕临时抱佛脚来不及了。唉，做石膏像可以吧？菩萨呀大肚弥勒佛什么的，应该算冷门工艺品。到那以后，可先试着摆地摊卖，如果行情好，再开门市都行。行，先学会了再说。他舅的话剧团朋友，美工张师傅，就会做这个。上次当着舅舅的面还跟大家吹嘘来着，他用的是自制的胶皮模子，两分钟成型，再等半小时硬化揭皮，出来是洁白的，特别光滑，愿意图色就更好看。不过，这事又得跟许莉“借机”商量。时间紧迫，希望她明晚赶快再“起性”，自己强忍一下，争取把这些紧要事，赴美前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