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世界是个荣辱不分、善恶混淆、黑白颠倒的世界,很多事情都要反过来想,反过来做。个人适应社会如此,政府管理国家也当如此。比如,过去我们一直信奉“君子动口不动手”、“邪不压正”、“以德报怨”、“教育可以改变人”等等,如今看来,都不管用。时代变了,教化的手段当然需要与时俱进。民不知礼,奈何以礼待之?对坏人的宽容,就是对好人的虐待。
最近几年,国内媒体经常报道,正人君子因为在公众场合阻止不文明现象,竟然被不遵守公德的人殴打致残,殴打致死。在汽车和火车上,小偷掏腰包、摸口袋,提醒报警的人会被打得鼻青脸肿,落荒而逃。儿童落水无人救,老人跌倒无人扶。对这种暴虐乖戾的社会现象,若用“严打”的办法惩治,虽然能奏效一时,但难免矫枉过正,甚至还会枉杀很多罪不至死的人。
乱世用重典。重典未必就是杀人。在“打”与“杀”之间,我主张“打”比“杀”好,因为人一旦被杀,他/她也就没有机会再改过从新了;而“打”则可以给人机会,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直到十次八次,让人从皮肉之痛上升到筋骨之痛,再深入到灵魂精神之痛,最终改邪归正,弃恶从良。
我上小学时,有次老师带着我们去祭扫烈士墓。在回来的汽车上,坐在我前排座位上的,是一位又脏又秃的农民。他不停地喷烟吐雾,还吐痰。我旁边坐着一位上海知青,他用带着浓重上海口音的普通话多次提醒前面的农民:“师傅,请不要抽烟好不好。”那农民显得颇不耐烦,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上海人一眼,反驳说:“你不让我抽烟,那国家干嘛造烟?!”上海人无语。
我对香烟过敏,但那时并不清楚,只是一味地咳嗽。上海大哥可能知道烟雾对孩子健康不利,所以就挺身劝阻。对当时十二、三岁的蒙童来讲,我其实并不在乎烟雾的戕害,而是觉得善意的提醒,反而招致恶毒的呛声让人不爽。于是,我悄悄地摸出随身携带的弹弓,又从裤兜里挤出一粒玻璃弹子,照准喷烟秃脑袋就是一弹弓,顿时灰飞烟灭……
中国知名社区问题专家北野,就是写《文明学概论》的那位。前几年他写了一系列劝人文明的书,反响甚大,但效果全无。最后,他不得不率领一帮虎背熊腰的哥儿们上街巡查,看见社会上的不文明现象,就上去与人肉搏(hand to hand melee)。据说,他的文明之师还曾与北京的变态老外战斗过。现代人犯贱、穷作的实在太多,善言不足以劝,改造的办法,口头不如拳头。
有鉴于此,我建议中央政府按照每个省一个师的规格,组建一支军队,名曰文明之师,直接隶属于中央文明委。各省的京剧团、地方戏剧团、歌舞剧团整出来的“员外”,武术学校的师生,退休人员,退伍人员,在校大学生中的志愿者,都可以报名参加。
该师采用正规军的编制,游击队的战法。士兵怀揣文明师的标牌,配备现代通讯工具和电击器、辣椒水、皮鞭等武器,只穿便服执勤,专门出没在车站、码头、机场、商场、影院、农贸市场、夜总会、歌舞厅等人员混杂,是非易发之地。整治的对象,包括欺行霸市的地痞流氓、车匪路霸、黄牛野鸡、霸王车司机、不排队男女、富二代官二代闹场人、醉酒打人的官商牛人等等。
揍人的部位,只规定脸部、臀部和踝骨,因为不知羞耻的人,粗暴无礼的人,狗仗人势的人,脸就是屁股,屁股就是脸。敲击脚踝骨最痛,不致伤却能让人增加记忆。击打程度以皮青、肉肿、骨痛为限。这支队伍神出鬼没,无处不在,长此以往,定会对“非礼”官民起到震慑作用。对不服挨揍的,可以上告到文明法庭,特别裁判。偿还公道的办法,就是让“有冤者”跟班执勤,去报复、狠揍下一个不文明的人。
为了避免文明之师的士兵徇私情、碍面子、下不了手和怕打击报复等问题,每个省的文明师可以经常换防,如,陕西师可以到浙江执行任务,江苏师可以到云南执行任务。
我曾经细心研究,反复试验、摆布,发现“上梁不正,下梁完全可以不歪”。上行,下也可以不效。假如“楚王好细腰,民间多胖妞”的话,楚王不可能杀尽胖妞,也只能改变喜好,迎娶胖妞。同样,中国的反腐败,不能只整官,不治民。只有官民一起整治,民才能失去坏官的负面榜样,官才能消除腐败滋生的土壤,唯有这样,社会才能真正的长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