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小岛公园（Little Island）是纽约这样的大都市里人们走出熙攘的尘世舒展身心的驿站。在今年五月才落成的人工岛公园位于哈德逊河边曼哈顿西侧，别致如一丛莲花托起花木葱茏的小丘。从西14街的地铁站走不远既可见如漂浮在水面的小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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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捧一杯咖啡可在秋风中的都市里吮吸着一份暖暖的惬意，从岛的高处纵目可及曼哈顿下城涅槃而出的金融区（图3），布满哈德逊城市广场（Hudson Yards）的新潮建筑（图4）和隔河相对的泽西城（Jersey City）的天际线。视野里连泽西城里新立的那座很不給纽约面子的，让这城里人别大嗓门嚷嚷的巨大白色雕塑也隐约可见（图5中左）。这座并不大的岛却有并不小的绿草地，有应秋而至的紫苑和金银花点缀（图8-9），如果那座堪称玲珑的希腊式阶梯剧场（图10）有演出，那会更添一分游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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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离开小岛，在西11街就可以登上横贯十几个街区直到西30街的高线公园（High Line）。一条被废弃的大工业时代的高架铁路被改成了在水泥建筑中舞动的绿色韵律飘带，很有味道。在我经历的时境中，见过沉淀着世纪荣枯，不可复制的文化遗产在旬日之间被毁于愚昧和暴虐。而这仅仅是不足百年的城市遗产，却被立法，以重金（1.5亿美元），加上经年劳作（2006-2014）力挽其衰落破败，为市民劈出一个别具一格的休闲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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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步在高线上，可从容地收览这个城市的一片素容。

在给人们躺着可以仰望云天的木椅上，鸽子也摆出一副舍我其谁的派头（图14）。见景发情是人类的通性，公园的设计者特地留了块白板让人留下“到此一游”的痕迹（图15）。有意思的是在世界林林总总的语言中，设计者只选三种文字告知游客他们可享有的特权（图16）。而且中文列于英语之下，西班牙语之左，足见其重。读那几句徐志摩风格的带着诗意的短语，也许会有助人们牵出他们留言的灵感而不会只写那些令人厌烦的“XXX到此一游”的图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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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高墙上德兰修女和甘地仿佛在对话，他们无意但是却用同情，怜悯，奉献和非暴力在人类文明史上筑起一座非人工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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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条踞西向东的大街（图18）也许是拍曼哈顿悬日的好地点。

图19

到了The Vessels，人称“大松塔”的纽约公共新地标。现在不开放，据说耽心有人对不系安全带就从上往下跳的运动有偏爱，以至有建议拆掉这座耗资两亿高达151英尺的钢塔。听起来令人有因噎废食之感，旧金山的金门大桥就不乏有人前赴后继，视死如归的记录，如果为了要以绝非份之为的理由而去拆掉金门大桥岂非荒诞。

图20

位于高线公园尽头的哈德逊广场被那几座新颖别出心裁的建筑环绕，游人可借Vessels塔下宽阔的长椅发发呆，闲看飘过的芸芸众生和变幻的轻云，虽然没有高山流水，依然可在哈德逊河边笑谈“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