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 (2)
2022 (2)
序
在烟花里醒来,屋外是美国独立节的喧声。再一夜,被电闪雷鸣唤醒,听着骤雨敲窗,想起江南的绵绵细雨。梦里不再是客,故乡他乡,却依稀难辨。回家如归又陌生,喜也忧也。近几年岁岁踏上归国路,因为年老的爷娘。次次嫌时光短暂,话没有唠完。丁酉鸡年的回乡路,走了三礼拜。路上断断续续的手记,整理出来,让回头变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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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北平洋
子乔,我在多伦多机场,还有一个半小时的等待。不知道能不能上网,发两张我家昨天的芍药,出发前的富贵,送给你,也是隐约祝自己这三周旅途顺利。
长途跋涉去另一个城市飞行,堵在401公路上的焦急,老同学相迎相送,检票柜台的热流,在过了安检之后,一下子安顿下来。脸颊胳膊生凉,多市机场明亮亮。一位老妈妈回石家庄老家,儿子没来送。她不识英文,我说好的,跟我们走。老妈妈行李超重两磅,把行李倒腾一番,重新排队。老妈妈跟着我们的脚步生风,我站在自动行走带上,她在外头走。行走带前头一父一女,小娃娃桃衣软发,不肯领父亲的手。到了履带尽头,一跳,格格笑,小脚乱蹦。想起中午在伦敦市的Costco吃饭,看到孩子们滴溜乱转的眼珠。外面的世界,在孩子们头里眼里,目不暇接。想起自己小时候跟父母出门,哪怕是离家不远的地方,都充满了激动。
机场的人流,宛如这些无名的方块。
到了登机口,老妈妈说自己不上网,另找座位走了。多市机场到处是iPad, 可是我的境外手机就是上不了网。还没出北美的境,就断了线,就断了羽翼。不知我这封邮件,何时能寄达你手中。
航班延迟,看到乘客不是上网,就是打瞌睡,等待的无聊。我其实是没有耐心的人,好在准备一路给你写信,于是我有了打发无聊的理由。
C33登机口 ----我的姓首字母,手下经常的签名。33和我自有长久的缘分和朋友情谊,他们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在一个陌生的机场,另一个城市,一个旅行开端,想起往事。人在动中,万事流涌。你我的人生,有多少个这样的旅行?
广播里第四次找人: “现在广播找人——请好文辉女士,好文杰先生听到广播后马上和我们联系。” “我们”又在哪里呢?我也能播一个这样的启事,找到我的往事和故友么?
最后再看一眼蓝天。
登机两小时后,洗手喝水吃饭程序完毕,看了一部电影《美女和野兽》,又看了50来页的Riding the Iron Rooster(《乘坐铁公鸡》)。邻座已经入睡,飞机在穿越百令海峡。蓝紫的窗外,三万四千尺下方,冰雪覆盖。窥视北极熊的世界,冰裂如爪。人类的爬高,相对动物的极耐,你说哪个更广阔?
在拉赫马尼诺夫的奏鸣曲中,飞越北冰洋。
——于 2017.6.11 11:18pm 海航,2017.7月初. 修改于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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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伯利亚上空飞,应该是秃秃的地,我没看。穿越白令海峡附近的时候引起额我的注意,因为窗外紫色的光。
在西伯利亚上空飞的时候地面上能看见什么呢?
拉赫玛尼诺夫是先生在听,后来他塞到我耳朵里,来回听了几遍,他的大提琴奏鸣曲很不错。哪天再去翻出来听听,天上地下的是否感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