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旻再回到我们这里来的时候,小城已经迎来了那年的第一场雪。我没有在北方过过冬,这里的冬天让我寒得透骨。
这次过来她已经决定回国,机票都买好了。回来是收拾一下东西,该带的带,该送的送,剩下的就扔。房子早就退掉了,我要她最后几天就住我们这里,她没有推辞,下了火车就过来了。
看到她的时候,我俩没有因为重逢而感到兴奋,似乎都提不起兴致。她脸上带着一抹忧伤,而我可能是因为这样的天气更思念家人,心像被剐空了似的,肚子也跟着痛。
大白天的没有课,外面下着雪,我也懒得出门,到下午了还穿着睡衣在家。
她走进我们的屋子,马上注意到了这两间房间的不一样。我把她让进了本来只属于我的那间房,像个大媳妇儿似的坐在了床沿上,要她也坐下。
“你们这是?”她有些惊讶得看着两个单人床并成的大床。
我瘪了瘪嘴只对她扬扬眉,想不出恰当的话来回答她。
“住一块了?”
“嗯。”
“小姑娘,怎么这么快啊?”
“他要啊----说不这样就是不想确定关系。”
“什么?有这样的说法?这个Hans。”
成小旻自己都有些犯疑不解,大概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也说不出来什么大道道,反而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她只淡淡地笑了笑,我想她肯定是在笑Hans这人猴急。
我们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觉得也没什么可聊的,木已成舟,两个小妮子又都是初出茅庐之人,这种事情越搅脑袋里面越不清楚。
不过Hans确有说过那样的话。
就在这小屋里,我们俩如同亚当夏娃,世界上除了这个男人就只有那个女人。Hans十分懂得循序渐进,我的防线被他一天一个的击破,所以过不了多少天我们就走到了那一步。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
“这怎么能算,我指的是真正意义上的。”
“做爱吗?”
“嗯。”他脸不红心不跳。
我说出这个词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在打颤,不过还是冒冒失失地出了口。以前只在电视里听到过,文字里读到过,而在我的词典里“做爱”这两个字永远属于不会被激活的被动词汇。
记得梁家辉在某部电影里曾对刘嘉玲说过那个词,说完两人缠绵悱恻,那一幕不由得让我心头一动,做爱那是终极浪漫。
大都市情欲泛滥,灯红酒绿的世界因为荷尔蒙而蠢蠢欲动,熟男熟女们出于爱情也好想放纵一时的欲望也好,能坦诚相见的在一起那是何等的快意。
对此我也只敢一个人的时候偷偷地向往,亲力亲为哪是属于我们这单纯穷学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应该考虑的。况且妈妈知道了怎么办,我破了身如何向她交待。
“不可以。”我说得很坚决。
“你不想跟我确定关系吗?”
“难道我们现在没有吗?”我有点心软了。
“也不是没有,但是这样-----”
我并不想让他扫兴,其实能给的我都愿意满足他。那次电梯里男人吞噬女人没有成功,之后我暗暗对自己说,如果下次他再要吻我,我一定满足他。
搬进新居没有多久,一个晴朗的下午,阳光射进我的小屋,我们并排坐在我的单人床上无心地看着电视。Hans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直盯盯的,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图。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他也好像在等待我的暗许。可这种事情我也不好再主动了,还好Hans是行动上的巨人,他捧起我的脸吻了下去,那是一个长长的吻。
我不知道该把它叫做什么感觉,或者说没有太特别的感觉,总之那时一心想着要把初吻完完整整地献给他,吻完我仿佛已经把自己嫁了出去。下午两个人一起再出门的时候,Hans还是老样子,大大咧咧的走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迈步了,像只被太阳晒得乱蹦的跳蚤。刚刚都接过吻了,怎么好意思光天化日下这么坦荡荡的散步。
不过接吻毕竟是只是接吻,我虽然是性盲一个,但还不至于愚昧到认为接了吻就会怀孕。然而眼下这件事情在我看来做了一次就不能回头了。我不能说我没想好跟谁过一辈子,可是我们交往的时间还太短了,我真的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跟家人也还没交待明白,我现在心理乱哄哄的,没有一点条理,怎么可以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他在一起。
“你等我一年吧,我答应你一年以后可以。”
“那怎么等得了,一年那么长,谁知道中间会有什么变化。”
“不做那件事,你就不喜欢我了吗?”
“不是,你想让我难受吗?”
“我-----”
无语。
第一次势不可挡地发生了,那天离我们认识刚刚一个月零十天。
一开始我还跟他说好,只可以看和摸,千万不能那个。他答应着。
和很多同龄的中国女孩一样,我到那天为止还没有见过真正的男人。
Hans脱去衣服把我搂在怀里,他的怀里好热乎啊,我们脸靠得很近,他的脸上居然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很奇怪男人怎么会是这个味道,给Hans贫添了一丝孩子气。与平常不一样的是,他握住我的手往下滑,很快我触到了那根硬硬的东西。
“你摸摸他。”
我手僵在旁边不敢动,怎么他下面会有这样一个秘密武器,难道成天揣着吗?
“他很喜欢你摸他。”
“他?”
“是啊,我的小弟弟。”
我小小心心的握住他。
“嗯,就是这样,你试着轻轻动一动。”
Hans这么说,我仿佛真把小弟弟当成了他藏在身边的一个小卫兵,他小人家那么金贵,要我这大小姐精心伺候着。
“你是不是没见过男人这里?”
“只见过小男孩儿的,不过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Hans同学看来很乐意做扫盲工作,立马言传身教地给我上起了一堂生理卫生课。什么海绵体啦,搏起啦,充血啦,我的性词汇一下子丰富起来。让我想起了张惠妹的一句歌词,那个--“感谢你让我变聪明”,我确有一种终于悟通了什么的感觉。
讲完Hans还饶有兴致地为我吟诗一首,据说此诗是他在国内大学的同寝好友集体创作的,原文已经记不得了,只知道开头一句是:“肉棒坚如铁,”我个人觉得用棒字用得不错,不过血棒不是更贴切,只是Hans同学听了后可能会有发晕的危险,所以还是不妄自修改。
其间小弟弟十分的听话,乖乖地立在那里和小姐姐一起认真听讲。
一切解说完毕,Hans是不会白白浪费这样的机会的,我们的第一次十分尴尬。我能想得起来的是紧张的时候说的那几句再拙劣不过的话,“进去了吗”,“才一小节儿,就这么长”,“完全进去了吗”,“快了”,“好了吗”,“啊,好疼”,“这就叫做爱了吧”。有一天终于明白这些话在男欢女爱的时候是很忌讳的,只是那天好像并没有影响到Hans的最后冲刺。
之后就是好几天的不适,我连坐凳子走路都很不自在,真没想到心里盼了好久的美事原来这么受罪。
我的第一次没有落红,急得在Hans怀里直哭,我是真真实实的第一次,推推就就地给了他,哪知道那里还那么不争气,人家肯定把我当成二手货了。还怪我低估了Hans同学,他确实博学多才,不但不怀疑,反倒安慰起我来:“别难过,我信得着你的,有时候运动也会让处女膜提前脱落的。”
这让我想起高二的时候,的确有那么一次因为骑车上学,回来后发现内裤上面红了一块,还以为是身上来了,但迟迟不见来潮。爸爸是医生,只低声叨咕了一句,“那可能是处女膜破了。”我那时也不知道处女膜是何物,不是老朋友来了就万事大吉了。
Hans对女人这么了解,这人平常上网都看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