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monade for sale

                                                                    --------记外孙女们的首次商业活动

女儿在BJ买了一大听柠檬粉，贝儿、苏菲一看就欢呼起来。

“耶-----！”

贝儿说，她明天要去摆摊卖柠檬汁。姐姐的小跟屁虫苏妹妹马上响应：“我也要去。”

女儿、女婿马上支持。

女儿说：“你们把小时候吃饭的桌子抬出去就可以摆摊了。”

我说，卖柠檬汁，总得想个名目出来，譬如给北京奥运捐款什么的。

女儿朝我挤挤眼睛，悄悄说：“心血来潮的玩艺，你还当真？”

第二天，女儿女婿上班早早走了。孩子们因为春假不上学都睡了个懒觉。吃过早餐，贝儿马上去食品柜搬出了那听柠檬粉，苏菲拿来了装水的大塑料罐。

我劝导她们：此刻去卖柠檬汁为时太早，不如等到下午放工时分，小孩出来骑自行车、大人出来散步、下班的车子经过时出去卖才会有顾客。

两个小姑娘哪里肯等，贝儿迫不及待地挖了几勺柠檬粉倒进罐里，然后就去冰箱上接过滤水。苏妹妹在姐姐身边跳来跳去，嚷嚷着：“我也要做，我也要做。”

贝儿掏了一调羹柠檬汁放进嘴里，咂巴了半天舌头，确不准味道是否正宗，便叫我来尝，以我的口味，我有点儿嫌酸，建议她加两大勺白糖，她照办了，又用筷子搅了半天，终于做成了柠檬汁。苏妹妹赶忙取来一摞小塑料杯，姐妹俩换了鞋，象一阵快乐的风，飞快地卷出门去。

我也赶忙换鞋出门，看到邻居丹丹妈已经帮她们把竖在屋角任凭风吹雨淋的小桌子搬到了马路边。我觉得那桌子太旧不好看，又去找出一条毯子，权当桌布。

一切安顿停当，贝儿开始寻找顾客，马路上空无一人，于是对丹丹妈说：“阿姨买一杯吧！”

丹丹妈回答说没带钱，我打圆场道：“阿姨刚刚帮你搬了桌子，你就请她喝一杯吧！”

贝儿倒了一杯果汁给她，说：“one quart。”

贝贝妈说：“好好，阿姨等会儿回家拿给你。”

丹丹喝完果汁，还要再喝。

苏菲抢着又倒出一杯。

“two quarts。”贝儿递过杯子时着重了语气。

“阿姨回家后会把钱送过来，promise!”

喝完柠檬汁，又与我聊了会儿家常，丹丹妈就扶起地上的小自行车，带丹丹回家。

“不要忘记把两个Quarts送过来。”贝儿对着她的背影叮嘱道。

“忘不了。”丹丹妈回头郑重其事地答复。

我真是啼笑皆非。看着做起生意来如此六亲不认的一对宝贝外孙女，真不知道对她们是该表扬还是该批评。

街上还是人影全无，外孙女们无聊起来，便你一杯我一杯地自饮自干起来，不一会容器里的果汁便低了一大截。喝得不能再喝了，贝儿给苏菲嘀咕了句英语，姐妹俩就跑到人行道上扯开喉咙吆喝起来：

“Lemonade for sale！”

“Lemonade for sale！”

寂静的街道毫无反应，只有一辆过路汽车放慢了速度，司机伸出头来朝她们笑着摆了摆手。

姐妹俩回来又各自喝了一杯柠檬水，贝儿画了会儿画，又去吆喝了一会。最后好奇心和耐心一起消失，跑到后院去荡秋千了。

残局自然只好由我这个老外婆来收拾了。当丹丹妈带着丹丹来送两个Quarts时，她们对钱已经不再感兴趣，又是我这位外婆不好意思地收了钱，作为补偿，忙拿出包饼干送给丹丹吃。

傍晚女儿、女婿回来问及“战绩”，两个孩子一个都不吭声，好像白天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我只好代她们汇报，女儿听了笑笑说：“忙了一场，没赚到钱，能懂得赚钱不容易，以后少浪费点，就是很大的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