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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落爸落妈和落花 之 年轻时代
落花爸爸小名老根,别看名字起得不怎么样,老根是几条弄堂有名的美男子。这不是落花的bias,有照片为证。翻开落花家的相册里就有老根参军时的标准照。剑眉入鬓,目若漆星,虽说长在自然灾害的年代,但是老根氟钙钠镁样样不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那笑起来的时候,弄堂口的什么抗美卫红心跳都是扑通扑通的。好多年后老根踩着自行车在迷宫一样的弄堂里穿梭自如的时候,对坐在自行车横挡上,无比敬仰看着爸爸的小落花说,这里你爸爸轧朋友的时候不知道走过多少回。
老根人长得帅,但是肚子里货色就不多了。天天逃课,是个问题少年。据老根本人回忆说,那时候本来学校就不教什么,再加上家里穷,到第三节课,就饿得什么都听不清楚了,只好逃走了。为这个没少挨落花爷爷的打,但是作用不大。落花爷爷是个老革命,坚信只有党和军队能调教好自己的儿子,就把儿子送去了当兵。
老根在部队里的时候,因为健康俊朗的外形,被首长提拔作了警卫员。虽说还是要站岗拉练,但是那生活质量就好多了,尤其是在得到了首长女儿的青睐之后。跟着首长出勤的时候,老根的口袋里总是塞满了各种那个时代异常珍稀的糖果点心,当然是首长女儿悄悄给的,还红着小脸儿说,给首长吃的。老根从小在上海弄堂里混的,这点小技巧自然是一目了然。但是军纪严明,老根吃了四年糖果,还是回了上海,进了工厂。
老根中学的时候不学好,轧女朋友无数,到了真的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却又找不着对象了,为什么呢,一个字,穷。
老根排行长子,下面还有四个妹妹一个弟弟,都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纪。落花爷爷是个老革命,墙上奖状一大片,一辈子没往家里拿过一针一线,落花奶奶给人踩黄鱼车,卖甘蔗,养鸡养鸭,什么能挣钱就做什么。老根一上班,几十块钱的工资一分不剩都交给了家里维持生计,就这样还时不时地捉襟见肘。给老根介绍对的对象,开始都是蜜里调油,一往家里一带,大姑娘撇撇嘴就拜拜了。眼看着老根就是奔三十了,落花奶奶那个着急啊。
老虎,谢谢鼓励。我不想做蛔虫,恶心死了。记得以前寄生虫实验课我坐在第一排,我的桌上都是蛔虫蛲虫的标本,而且老是第四节课,一百分钟的课下来,我中饭也省了。。。
ICEICE,我老爸的名字就是这样的,我妈妈一直这么叫他的,现在他有了更年期的症状,我妈妈都不用改口,哈哈哈。
谢谢飞鸟,最近太忙,电脑也不稳定,我一有时间就多写点。
我妈有一段时间就管我爸叫:老更。 :)
父亲节,也让我想起些往事,我父亲也是军人,也是高大俊朗,那时侯父亲探亲回北京,整条胡同里的女孩都会很高兴,她们给父亲起了个外号叫“瓦西里”,就是列宁在十月电影中那个高大英俊的红军军官,他的名言是,“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父亲是装甲兵,他在的部队据说是当年中国军队最精锐三个师之一。
受你影响,也小小的回忆一下:
父亲的味道---------是淡淡的柴油味。
小时候生病,总是妈妈在照顾我,傍晚的时候,父亲从营房回来,一进门就会来到我床前,抚摩一下我的额头说:“儿子,感觉好点吗?”那语气颇轻松,仿佛在说,“男子汉,这不算什么。”那时侯他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柴油味(是坦克里边的),裹挟在军大衣里的寒气里,在我,那种关怀除了父亲的慈爱外,还潜移默化包含了男孩子成长应接受的最初教育,以至今天仍能记得。如今我也希望自己今后能给自己的孩子留下类似这种无形但能代表心目中父亲的东西。那东西会让他们多年后还能讲给她亲密的人听,虽然,也许我永远不会知道那是什么,就象我从来没有告诉过父亲一样。
小墨水,你猜得真准,我妈妈马上要出场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