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散记 四

       再启程

       2023年6月27日我们顺利拿到机票，儿子一直把我们送到登机口，又和登机口的工作人员聊，那是一个女孩子，而且是个会说汉语的年轻女孩子，女孩子答应帮助我们提前登机，因为这是我们老俩第一次独立出行，而且要在日本转机，我们又不会英语日语，孩子们不放心。为此孩子们还特别为我们准备了一个锦囊，在遇到困难时里边有相关的提问，每一条提问都用英语、日语、汉语三种语言表达。

       登机时那女孩子安排我们跟着两位坐轮椅的一起提前上了飞机。

       787大飞机，发现有些变化，一是华人乘客比起2016、2018年占比明显少了很多，二是有一些空位，商务舱要多一些。饭食也比以前更差了。

       美联航的空乘人员有男有女，年龄都比较大，穿着也十分普通，这有别于其它航空公司的年轻女子，都穿着显眼的特制服装。这些大龄的空乘人员倒也沉稳大方，工作尽心尽责，不乏幽默风趣。

       坐在我左边的是一位老妇人，矮小精瘦，灰白的短发，满脸的皱纹，看样子八十好几了。她就带着一个不大的包，一直没有发现有陪伴的人，很像是一个独行者，一个有经验的独行者。看着她我想到姐姐，我很想让姐姐也来美国看看，结果疫情来了，一来就是五年，一下子姐姐就八十多岁了，她也想来美国看看，但总是有不少顾虑。看到我旁边这位老者，她年龄不比我的姐姐小，身体也不比我的姐姐更好，她行，我的姐姐应该也行。

       我一直关注着这个老大姐，填表时她顺手从包里拿出一支笔，又摸出一副眼镜戴上，打开小茶几把表填好，完了又把笔、眼镜放回去。我有咳嗽的老毛病，冷气一吹就咳嗽了几声，老姐姐立刻从包里取出口罩戴上，少时又摘下口罩放回去。于是我尽量的克制，不要咳嗽。可是不经意又咳，老姐姐立刻又拿出口罩戴上。老姐姐总是在睡，这让我很是羡慕。她睡着时我尽量不出进，也不咳嗽，以免打扰她。我佩服她的独行，也有些凄凉的感觉，为什么一个人独行，我有许多猜测。但不管怎样，我很佩服这位老姐姐。

       飞机落地东京羽田机场，在人潮中我又看到了那位老姐姐，仍然是一个人。

                   2023年8月16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