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第一次和犹太人接触,是陪朋友见对象(相亲)。……
这是一个顽强而值得尊敬的民族。不过,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相当大。
这篇也是若干年前写的:1984年,香港歌手张民敏,在春晚上唱了一首“我的中国心”,他纯净的声音和憨厚的形象,感动了无数人。一直以为自己有一颗纯粹的中国心,直到遇到了以色列。他们的历史,荡气回肠,令人掩卷而叹……那割不断的生命链接。
吝啬的犹太讲师
信主之前,和犹太人的交往并不都是愉快的。印象中第一次和犹太人接触,是为了陪朋友见对象。那时还在俄亥俄大学(OU)读研究所。
有位女生还没有男朋友(我当时已经生了第一个孩子),大家都很有心帮她。数学系的同学说:她系上有位犹太讲师还是单身,人聪明是没话说的,其它方面要自己处了才知道。朋友是单身女生,不好意思第一次就单独相亲,于是拉上我。见面时,两位相亲者,都木讷少言,我为打圆场就难免多说了些话。回来之后,数学系的介绍人就拿我开玩笑,说人家还要约会妳。难道我在懵懂中,就被人看穿了有“犹太心”吗?
第二次他们两位单独见面吃饭,想不到吃的竟是分手饭。更可气的是,朋友回来跟我描述那位男士的吝啬,“尖头鳗/Gentle man”不但在点菜时,一直提醒哪些菜又贵又不实惠,而且在最后要付账时,女方刚客气地说可以各自付账,他立刻表示同意,算账分单。
这种犹太男人,再聪明也令人难以忍受。我马上安慰朋友说,幸亏他一开始就暴露了,省得咱们浪费时间。
加拿大犹太社区
后来我先生到加拿大蒙特利尔大学作博士后(法语大学),大学在犹太人的社区Cote des Neiges,周围的犹太人都讲英语(其它区多讲法语)。
那里的犹太人是传统教派的,常能看见一身黑衣、头戴黑帽的犹太男人带着孩子们在街上走,男孩子耳畔留一小簇卷曲的长头发,头戴绣花小黑帽,雪白的衬衫,外罩黑色绣花小坎肩;女孩子也是类似装束,穿的是黑色绣花裙子。不论男孩女孩,都唇红齿白,健康美丽。
一个冬季的周六,气温在零下十几度,我穿着厚重的大衣和雪靴出门。见一位犹太父亲带着他的孩子们在街上走,孩子们着装正式,衣服很单薄,几个孩子边走边哭。有个孩子突然蹲在地上不肯走。当爹的边打孩子边拖着走,结冰的街道很滑,孩子哭得好可怜。
后来才明白,周六是他们的安息日,必须去会堂聚会。天气冷,孩子穿得单薄,当然不想去。不过那是犹太社区,除了犹太人,就是学生和新移民,人们没有大惊小怪(只有我有些看不下去),也没人报警说父亲虐待儿童。
这一区犹太人开的小商店也很多,东西卖得非常便宜,已经烂了的水果蔬菜也不丢掉,一纸箱只要一、两元钱,就卖给华人(90年代初中国留学生都比较穷)。
很过分的是,他们不吃猪肉,可是竟然把大连锁商店不要的猪油,包装起来卖给中国人,这样的生意头脑实在令人生厌。比新约中说的那些坑人的税吏还更过分。
爱国与爱财
我到加拿大的第三天就生下了小女儿。当时已经是十一月底,我们想买二手婴儿家具,外面已经下雪,没有Yard Sale了。我们就只能看报纸的分类广告,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去找离家不远的卖主。
看到一个广告说因搬家,所有婴儿用品要全卖掉,用了才三、五个月。我们赶紧找去那家看。女主人所言不虚,所有婴儿房间的东西至少是八成新,可是一问价,比商店减价促销时的价钱还贵,我当然要讨价还价,可是她竟然说一口价,一分钱不减。
我不禁怀疑她是否真的要搬走,就问她搬到哪里去,她说搬回以色列,我有些不信,那是1990年底,我说“美国刚宣布要打海湾战争,那里战云密布,你四个孩子,最小的才三个月,你去干什么?”她说“正因为是国家存亡在际,我们才要回去,我先生已经回去参军、准备上战场了。”我说“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你带着四个孩子去,不但帮不上忙,还增加危险性。”她说“有国才有家,国家最需要的时候,不顾一切也要回去。”
我又问明她已经买好一个星期之后的飞机票,就说:“这大冬天的谁会来买你的婴儿用具,不如便宜点卖给我算了。”她依然不肯。我说“你不降价肯定卖不掉。”她说“卖不掉也不降价。我免费送给朋友”。
我听了又气又无奈,碰上这么个死心眼的以色列母亲。她的爱国主义情怀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可她固执己见的商业头脑气得我七窍生烟。
后来,加拿大政府专门对以色列社区发出公告,警告他们不要去海湾危险地区,可是不惜代价全家搬回以色列的犹太人,仍然络绎不绝地离开加拿大、返回以色列。
当地报纸的社评,专门对比以色列人和中国人,说中国天安门“六四事件”是小规模事件,可是全体留学生都借此机会留在国外;海湾战争是真正的危险,那些有加拿大公民身份的犹太人,却义无反顾地返回故土保家卫国。
当时我还没有信主,实在不理解他们的心态,但是从内心深处“服气”犹太人实打实的“爱国主义”。
诡诈、讨人嫌
1993年夏天,我们要搬离犹太社区,住到离教会比较近的down town 地区去。搬家之前我也举办了yard sale。来的人很多,我有两个孩子要照顾,难免顾此失彼。有位犹太中年人带着他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也来买了一些东西。
我发现他拿走了我新买的老虎钳,我说这不是要卖的东西,他说“是你先生让我买的”。我赶快去问丈夫,丈夫说,是犹太人说“你太太要卖这把钳子”。我说“我是要卖旧的老虎钳,卖5毛钱,不是要卖这把新的”。我问他给多少钱,丈夫说“2毛5”又说“算了,他已经给2毛5分钱,拿走就算了”。
我心里很气,他离开时我就多留了个心。我们住在三层,老房子没有电梯,他带着八十多岁的老妈来“捡漏”,她老妈提着很重的两个大口袋,走路摇摇晃晃的,我怕她跌倒,就想帮她提下楼,他一直说“不用了,妳忙吧。运动对老人有好处”。
我提过口袋一看,里面有几十张唱片,都是我专门留下的古典音乐唱片,他竟然趁乱都给偷走了,还让她八十多岁的老妈提着。我质问他,他还笑嘻嘻地说,她妈太老了,糊里糊涂就拿上了。这种犹太人,实在令人生厌,也让我有点明白,当年纳粹逼迫犹太人时,为什么左邻右舍对他们缺乏基本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