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及家庭成員
1. 父母
父親(姓名不詳),職業是店員Storekeeper
母親(姓名不詳),職業是店員Storekeeper
2. 兄弟姐妹
兄(姓名不詳),出生年份不詳。1858年住在馬來西亞檳城Penang,,已婚(妻子是中歐混血),育有一女。
姐姐(姓名不詳),出生年份不詳。1858年時已婚,丈夫是個教師。
一個弟弟(姓名及出生年份不詳);在1858年時未婚,住在馬來西亞檳城Penang。
另外一個弟弟(姓名及出生年份不詳);在1858年前在維多利亞省孖辣Ballarrat(現譯巴拉瑞特)淘金,1858年時為木匠。
3.Henry Leau Appa 個人
出生地:不詳,但肯定不是廣州。據稱他的家鄉距廣州要走3天,很難推測。
出生年份:1830年。
死亡時間:1864年5月13日在印度尼西亞公海被槍殺,海葬。
妻子: Mary Mcgarry (1829 – 1909), 愛爾蘭移民,1859年2月3日在雪梨與Henry Leau Appa結婚。
女兒: Margaret Esther Appa (1860 – 1941),出生在雪梨。
兒子: Henry Joseph Appa (1864 – 1939) ,出生在雪梨。
註:
Henry Leau Appa家庭資料參考美國的家譜公司Ancestry.com LLC內的資料。其間不但有衝突,且與澳洲能找到的資料也對不上。
先看兩份截圖的不同:
後一張圖中的Marry Cecelia Appa 聲稱是Henry Leau Appa的次女,出生在雪梨。按時序來看,子女的出生年份合理。那隨同Henry Leau Appa夫婦在1864年回國的子女應有三人,但在1865年已成了遺孀的Mary Mcgarry Appa在回雪梨的名單只有一家三口。
將三名子女中的一人留在香港的做法不合理。
到目前為止還找不到Henry Leau Appa的兒子Henry Joseph Appa的證據,而子女出生後在報紙上刊登是當時的慣例,例如Margaret Esther Appa就有。Marry Cecelia Appa也找不到。
兒子Henry Joseph Appa沒有登刊,有線索可尋,那是Henry Leau Appa在該年3月刊登過出售商務廣告,極有可能他在1864年回香港時就考慮不再回來,登報就似乎沒有必要了。
4.Henry Leau Appa 個人歷史
11歲(1841年)時與哥哥乘船到新加坡,並在新加坡學會英語及馬來西亞語。
13歲(1843年)時英國人William Carr回國,並問Henry Leau Appa是區願意一齊到英國。他征求哥哥意見,但哥哥不願意去英國,所以Henry Leau Appa跟隨William Carr到了英國的Plymouth,並在那裡住了一年半。
1845年中後期,Henry Leau Appa回廣東住了將近4年,之後到1845年到1854年底間出現不完全空白。他或許在新加坡,之所以說空白是Henry Leau Appa在敘述中說有個Mr. Lead的帶他到基督教堂,同時Mr. Simons給了他一本中文聖經。單就“中文聖經”已說明他不在英國,同時在這段時間受洗成為基督教徒。
Henry Leau Appa在回答“最後一次離開中國”時是“3年前”;而回答“他回家見父母朋友”的時間時是“三年半前”。換言之,他在决定乘船來澳洲時是先回家看父母的。
1854年底或1855年初,Henry Leau Appa乘船到達墨爾畔,同船的還有450個華人,而當時的維多利亞省華人移民限制法尚未實施。同船的華人幾乎全部是前往淘金的。
Henry Leau Appa說自己也去淘金,最初在維省時是到了Fryers Creek的朋友處住了幾天,該處距墨爾畔125公里。剛淘金的第一週得4安士金,第二週就僅得4個丹尼Denny的金子(每安士金約為35.27丹尼)了。當時他覺得很辛苦,氣候又冷,所以改行開商店售賣糧食。同時偶然做翻譯及在Keswick Creek教洋人學中文。
上圖是Henry Leau Appa在維省居住時支付1英鎊居留費的回執。
Henry Leau Appa不算很好,按他的說法是“在回答英文問題時,先用中文思考,並譯成英文後回答”。這是當英語是第二語言的華人常見的情況,當經常使用英文時,這種情況會慢慢消失,除非他的日常生活仍在華人的圈子。
後來Henry Leau Appa遷移到墨爾畔(時間不詳),並經常與華人牧師Rev. William Young等基督教徒在一個丹麥人的家中舉行禮拜。
1858年在6月份再一次搬遷到雪梨定居。表面上Henry Leau Appa是為了生意上的原因而“需要他搬到雪梨”(”Chinese Mission”: Sydney Morning Herald, 23 July 1858, page 8),但在深層次看是他似乎不大喜歡墨爾畔的華人圈子。他提到無論在墨爾畔Melbourne﹑孖辣Ballarat或邊地高Bendigo都有華人社團,更有“頭頭”Headmen,如果有華人不願加入社團,墨爾畔的“頭頭”不讓他走(回國)。相反的是,雪梨的華人圈子尚未形成,或者可以說華人間的關係寬鬆得多,他更容易做一些他願意做的事。
1858年3月,Henry Leau Appa在現在的環型碼頭Circular Quay泊船的Campbell’s Wharf地方被毆,由經營船務的Molison﹑Black出面懸紅5英鎊緝兇。
1859年2月3日Henry Leau Appa與愛爾蘭移民的Mary Mcgarry在雪梨結婚。他的妻子年齡比他略大,不足1年
然而1860年1月他與妻子卻出現在紐省的Nelligen淘金隊伍中,這一隊華人超過100人,是在前往卑列活Braidwood的途中(“CENTRAL CRIMINAL COURT”: The Maitland Mercury and Hunter River General Advertiser, Thu 9 Feb 1860 Page 3)。此時他是剛結婚滿1年。在報導中說這一隊伍的人“穿着无领的蓝色棉上衣和宽裤的民族服装来看,他们似乎是刚到这个殖民地的”,那Henry Leau Appa是不是帶隊的人則沒有說清楚。
Nelligen並非淘金場所,距離卑列活Braidwood東北方向約50公里,步行要近12小時。梅光達是1859年(月份不清楚)乘船來澳洲,剛開始在卑列活Braidwood附近的Araluen工作,時間上有點巧合。但從1858年到1862年間有約15000華人在那場所淘金,梅光達年僅9歲,未必認識Henry Leau Appa。
Henry Leau Appa回到雪梨後,與一些華商(例如Chen Ateak﹑Tin Wah等)從事對香港的出口及金信。
他在佐治下街的住處距雪梨晨鋒報辦公的地點不遠,故他有空就會到雪梨晨鋒報閒聊。雪梨晨鋒報連續8期刊登與Henry Leau Appa的對話調查是否與此有關不清楚,但留下了當年廣東及來澳洲淘金時期的許多歷史實際情況,彌足珍貴。
到他踏上回香港被槍擊所亡的前兩個月,Henry Leau Appa登報出售他的商務(後來俗稱的中西雜貨店)。
1864年5月13日,Henry Leau Appa一家在乘船回香港途中經印尼海域時被船上大副用槍擊亡,海葬。
5. 小結
Henry Leau Appa出生在一個父母俱為小商店幫工的家庭(資料來源:“The Chinese Question”中他的自述),大概在11歲到新加坡前讀過幾年的私塾。13歲隨英國人William Carr到英國住了1年半,這期間大概是沒有受英式教育(上學),但無論是英語的口語或閱讀上有提高。然而在15歲到25歲這個階段即使有接觸英語也是斷斷續續,是故在思維上並沒有形成雙語獨立及互換的層次(資料來源:“The Chinese Question”中他的自述),這是需要長期訓練的結果。
從他的自述中可以看到在他成長的過程中並非如農村長大的孩子般能吃苦,能使用英語是他較其他大多數來澳洲淘金的華人有更多的優勢,卻缺乏雄厚的商業背景,故常自覺或不自覺的成了代華人出頭的性格,也正因此而造成他被船上大副用槍擊亡的悲劇。
他的死源自他缺乏危機的自我保護意識,在船上三次的出頭其實是危險程度逐步升級而他不自知。
最早“當船離開雪梨大約5個星期後,一些華人發覺自己的糧食被偷了,Henry Leau Appa被推舉與船長交涉”(見前文)。這次的問題不大,但已成為偷華人糧食水手的眼中釘。
第二次是到“第二天早晨有兩個生病的華人坐在甲板上被水手撥了幾桶水而導致爭吵,Henry Leau Appa又出面調停”(見前文)。這次調停有沒有船長或大副參與,不大清楚。按後來的發展,肯定華人在其他方面已激怒了大副。
“5月13日早晨大約5點時刻,大副要求所有乘客都到甲板上,卻沒有說原因;所以除了兩個負責早上泡茶的外,沒有人出去”。可以想像當時大副的聲音是不友善,甚至有可能是暴怒的。Henry Leau Appa即使想出去,也得小心看看外面環境才露面。
“勇而無謀”是悲劇之源,“危牆不立”是自保之本。數十年後梅光達眼看危險將發,借詞離去(見陳壽毆打李益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