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复榘规定政府人员都必须穿戴与士兵一样的布制服装,少跟俺玩名牌啊、时尚啊那些没用的东西!对政府人员吸食毒品惩罚很重,一旦发现,轻则革职,重则枪毙!韩复榘特别厌恶贪官污吏,他专门成立了“高级侦探队”,选用高中毕业的青年充任队员,对各部门和各市县进行明察暗访,定期直接向他密报。一旦发现有贪污受贿的官员,就立即逮捕,以军法处置,直接枪毙!这种东西打死就完了,死缓还不是浪费粮食?
严格公务人员的工作时间,规定省府机关每周进行3次朝会:星期一为“总理纪念周”,星期三为“勉励会”,星期五为“军事训练”。韩复榘和各厅长、省委委员轮流讲话,并常常点名,点名不到者必受惩罚。你倒是大着胆子违反一个试试?
韩复榘主鲁之初,那是盗匪横行、吏治腐坏。和尚、尼姑、男老道、女老道、算命的、看相的、测字儿的、看风水的、看星座的、看血型的、看喜欢啥颜色的等等等等吧,是充斥省府机关。韩复榘一来了,先把这些来骗钱的都撵出去,“要想骗钱回你们庙里去骗去!”
吏治既然腐坏了,那点儿装样子的“法制”也就不管用了。没办法,只有韩主席亲自上场,“俺判错了是俺糊涂,总比你们故意的要好些吧?”
一开始那是什么案子都审.韩复榘也算是农民出身,觉得老百姓太可怜,他审得很干脆,说枪毙就拉出去枪毙了。
审了一年多,吏治也好了,“公检法”也慢慢走向正轨了,队伍也建设好了,后来就不审民事案子了,但有三种案子还是要亲自审理:
一是土匪。韩复榘初来时山东的土匪很猖獗,但经过几年的治理,山东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老百姓安居乐业,是历史上最好的时期,至今仍然活着的长寿老人,都赞不绝口。(大家好好体会这几个词儿,很吓人的。)
二是禁烟。那时在山东,只要是卖大烟的就一律枪毙,无论数量大小!别跟俺算够不够50克啥的!明摆着告诉你,这些东西就是沾也别沾!可是日本人自己觉得自己不含糊,仗着势力也常常干卖毒品的勾当,准备要试试韩主席的斤两,要看看韩复榘到底是不是“崇洋媚外”派?是不是会给咱来点儿“超国民待遇”?韩复榘根本就不考虑这个问题,抓住日本毒贩也是同等国民待遇,枪毙!有时抓到这类东西,还没解到济南,下边人就自作主张给活埋了。你横了,日本人反倒软了,从来没有因为这几个日本流氓跟韩复榘红过脸,就是气儿也不吭一个。“枪毙就枪毙吧,活埋就活埋吧,你是爷爷俺是孙子行不行?”
这样干就对了,国际公理就得讲道理,韩复榘算是站住理儿了,“他娘的!这种日本臭流氓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就是活埋了还能引起国际纠纷不成?!”在这点儿上,宋哲元就太不行了。日本流氓开着卡车在河北流动贩卖毒品,到了一个地方就在繁华地带支起摊儿来。就一个日本人,带着几个韩国棒子,在大街上连喊带拉的,公然叫卖,29军从来就不敢管。在河北的地面儿上,日本人是爷爷,韩国棒子是爹,宋哲元是孙子。
韩复榘对于抽大烟的人比卖大烟的要客气的多,第一次抓着是打一顿,第二次还是打一顿,第三次就枪毙,老话说过了“事不过三”,“屁股都打了两次了你还不长记性,你说你该怎么办?”
这样连杀带打,山东鸦片几近绝迹!
三是腐败案件。韩主席恨的就是这些东西!贪污受贿的公安局长、县长直接就枪毙,也不用注射,一枪打死拉倒!实在是想要点儿特殊待遇,那就和日本鸦片贩子一样,活埋!
1931年春,韩复榘下去走访来到沾化县,到了城西门,有一帮子人拦住跪地喊冤:状告马丹亭欺男霸女、贪赃枉法、徇私舞弊、无恶不作。韩复榘越听越火,这是谁啊?胆子够肥的!一问,马丹亭,国民党沾化县党部常委。这个党棍!韩复榘压住火儿,回过头悄悄就给卫队长牛耕林下了命令了。到了夜里,几个五大三粗卫士像抓小鸡一样就把这个马丹亭从家里拖了出来,也不用穿衣服了,直接装进麻袋,再找了几块儿不大不小的石头塞进去,麻袋口扎紧了,扔进徒骇河了。
(有关此事所有的文字都是把说马丹亭扔进大海了。不过沾化此地临海全是滩涂,也就是沼泽泥地,出去多少里地才是大海,这样就不可能把这个马丹亭麻袋扔到海里去的,所以俺推测是扔进河里了。如果有沾化的书友熟悉情况,可以告诉俺,咱们再确实或者更正。)
韩复榘把国民党县党部常委委员给装麻袋扔河里,事情闹大了。山东省党部常委CC分子刘涟漪急眼了,作为领导得找找下属这个人啊。虽说是半夜扔进河里的,但是墙总是透风的,刘涟漪呢,也有风闻,说是这个人现在大概在河里呢。“查!一查到底!必须的!敢动党的人,活腻了是不是?”刘涟漪把沾化县党部另一个常委刘子良叫到济南,在大礼堂开会!现场问一问,现场办一办,一定要让案情大白天下,一定要把凶手绳之以法!一查到底!一揪到底!无论牵扯到哪一级、牵扯到谁,绝不姑息!
“大胆说吧,子良。告诉大家,马丹亭现在是不是还在河里?”刘涟漪手一指刘子良,然后端起缸子喝口水,咬着牙看看主席台底下的人。
刘子良站起来,铆着劲儿刚要张嘴,何思源也站起来了,他先说了,“前天俺还在前门大街碰见马丹亭了。”说完一屁股又坐下了,两眼往上一翻看屋顶,双手交叉放在肚皮上转大拇指玩儿,非常赖皮地摆出一副瞪眼说瞎话的架势。何思源现在已经成了韩复榘的铁杆了,马丹亭的坏事儿他也知道,也是恨坏了。这位出过洋见惯了“司法独立”的洋派人物,这次觉得韩复榘这次用“践踏法律”的手段,对付一贯“践踏法律”的国民党党棍做得对,就出来帮忙了。
“俺、这个、……”刘子良下边的“马常委半夜叫人给装了麻袋,扔进河里”的话,就说不出来了,人家有了人证了——“前天还在大街上见了活人了”,俺还能说七、八天前叫人给扔到河里去了?别人说这话还能反驳,可何思源不是韩复榘从河南带来的人,而是蒋总裁亲自点名来的,这可咋说?
现场办公没办成。“那也不能算完!活活的一条党棍给扔进河里了!这事儿完不了!上告!”刘涟漪又报告南京,南京当然要问韩复榘了。韩复榘早就看着刘涟漪不顺眼了,仗着是党的人,简直是横行霸道,早想收拾他们了。于是设了个计,把这个赃来了个“乾坤小挪移”,楞给栽倒刘涟漪自己头上了,楞说他们是“党务纠纷”,把刘涟漪抓了起来,送回南京,撵出去!
这时候,南京国民政府统一币值,要求各地方收回地方银行纸币。韩复榘不听那些,“俺们山东自给自足,不跟你们搅和那些糊糊事儿,俺这儿咬着牙不扩兵、不扩大公务员编制,不就为了给老百姓省几个钱吗?跟你们一搅和,那俺不是白费心机给老百姓省几个血汗钱了吗?你们把钱都收走了,俺们地方政府只能卖地提高房价,这样缺德的事儿俺可不干!”
干脆,就跟南京政府说财政困难!韩复榘顶着不听南京“币制统一”的命令,而且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机会再做绝些。“要你们这些党部干啥用?!干拿钱不干活不说,还四处指指画画。见了好事儿就抢,见了麻烦事儿就躲,没见过你们这样赖皮的!”停发各县党部的经费!勒令解散!停止活动!“要搞大型活动自己贷款去,俺这没钱给你搞那些劳民伤财的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