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一位邻居,男人是个老实人,50年代由部队正营转业到地方,套17级。由于是老八路(37年8月参加革命),居住待遇高一点。
我说的是女主人。小时候我们都怕她,居委会主任,管天管地,管人拉屎放屁。平时小报告也未少打。尤其文革期间,我们几家父母被斗时,她都不闲着。最过分的是斗市委副书记时,她上台用鞋底打耳光。当然文革中,她尽管积极,也未得到太多实惠。自然也不是坏人。今天看来充其量就是心中有“怨”的人。
要说她与共产党有“怨”,那是侮辱她。15岁参加革命,嫁了“八竿子打不出闷屁”(她原话)的老公,她觉得委屈。更委屈的是,50年代末60年代初,国家动员干部下放,她是可以不下的。她老公坚持(体谅国家),她没了公职,闲置在家。后来干起居委会的活(那时不算正式编制)。
要说居委会主任一点好处没有,没人相信哈。我知道一件:那年初中毕业升高中,我与她家三子同时,有规定“凡是57年6月30日前出生者”上山下乡。她家三子是3月份的,结果户口上3变成8顺理成章,没有人怀疑。还有、、、不提。
80年代,国家设置离休制度。她什么都不是,沉默一段,开始闹。老公压着,没有泼妇上街。老公一走,生活无着,开始大闹。本地无缘(那位副书记成为当地一哥),就到省里。省委书记卢也是本地出产,知其底,也不理会。她茫然郁闷一段。
有道是穷则思变,她突然想起有一贵人可以依靠,那就是开国上将杨成武。原来她参加革命时是保育员,为杨家服务过。于是她三上北京,先哭兮兮找到杨夫人,依稀有印象,由夫人提醒,杨成武修书给安徽省委,证明她是“红小鬼”。
按理,此事应有了结之望(安徽省委发函至本市),无奈市委书记就是不办。并且一直拖着,态度非常坚决。她没辙,再找安徽省委(有杨的这碗酒垫底,什么样的酒岂在话下?)安徽省委听她要到北京住进老首长家里自杀,再十万火急催促,给市委施压。谁知这位书记悠然说,她可以上我家里上吊。
流氓碰到无赖,这局是死局。省委书记卢打电话给市长责成他解决,市长难办。一次趁书记外出,偷偷开会,解决她的离休待遇。
现在一个人把医院当家,吃喝全是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