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经历了这次装修,也让我更加确信了一件事:婚姻对我来说,好比空壳;丈夫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我承认我不够坚强,也不够勇敢,在挥之不去的排斥和嫉妒的“明枪暗箭”中,我选择了逃离——我向雷总编提出申请,去单位新创办的财经杂志《商界名家》做编辑。雷总编极力劝说挽留,让我深思熟虑后再做决定。 “小赵,你已经十分熟悉知音的纪实风格,做得如鱼得水,我出差去外地都能听到不少作者评价你工作认真,对人真诚,你不要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就打退堂鼓,这不像你的性格和作风,国内版需要你这样的编辑,我希望你能够留下来。再说,《商界名家》刚创办不久,一切都在摸索阶段,到时候,收入肯定会大受影响……”
可无论雷总编如何推心置腹、苦口婆心地劝我,我还是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换一个新环境,新心情。我之所以如此坚决,因为同时,兼任《商界名家》执行总编的关前(也是我在国内版时的老上司)和与我同时应聘进《知音》的同事韩可弟都在《商界名家》向我发出“召唤”,极力邀我加盟。那时候,《商界名家》正准备进驻北京,和北京某著名期刊携手打造中国财经界新奇葩,它的前途看起来一片光明。
最终,我还是在雷总编的惋惜中离开了国内版,进入《商界名家》。可事后的事实证明,我这次选择确实不明智。
由于种种一言难尽的原因,《商界名家》的命运不如预期的那么顺畅美好,仅仅半年后,关总、韩可弟和我及另几位同事离开了命运叵测的《商界名家》,我应《知音》子刊《打工》执行总编钱钧(曾为我写简历的总编室主任)之邀,来到《打工》编辑部,任《打工》下半月刊副主任。韩可弟则跟随关总去了《知音·海外版》,关总时任海外版执行总编,韩可弟任编辑部主任。而我在两年后,又兜兜转转,来到《知音·海外版》,和过去的老同事、老上司并肩作战。这也是后话。
2002年,是我的工作和精神状态都动荡不安的一年。那年年初,我将妹妹接到武汉,帮助她在我们单位附近开了一个小小的饰品店。那时期的妹妹在家没有工作,全靠妹夫一人做电工养家糊口,经济拮据,妹妹很想外出打工,但我舍不得她去其他地方,干脆让她来到武汉。那时外甥已经7岁,由我妈妈照应。
妹妹将小店照料得井井有条,每周去汉正街进一次货,虽然辛苦,但她很喜欢自己做小老板的感觉。下午我下班后,会在小店里陪妹妹,到9点左右一起回我的宿舍。和妹妹在一起的日子,恍然又回到了从前我俩相依为命的时光。世界上没有一种感情比血亲更浓。我甚至自私地希望,妹妹一直和我在一起,再也不分开。那时期,我和川的联系日渐稀少,我们的爱情似乎已到“穷途末路”。
2002年唯一让我振奋的事情,是单位分给我一套住房。这年4月,单位在武昌区洪山广场附近建了一个知音花园小区,四个单元,近百套住房。除一楼留做办公区之外,一至八楼全部分给员工,自1996年至2002年进入杂志社的员工都在此次分房之列(在1996年之前进社的老员工都已分房)。按照资历排名,我排在享有分房资格待遇的第21名,这样,我得以优先挑选了二单元五楼一套133平米、三居两卫的大房子。这是我在武汉奋斗四年后,获得的最大“酬劳”。
我终于在武汉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终于可以结束住单身宿舍的日子了。自然,我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知了川,他立即开心地憧憬起来:“那我以后就可以跟你去武汉生活了。”我说:“那你来装修房子吧,我还要上班,根本没时间买材料和监工。”他有些犹豫:“我请假也请不了太久,万一单位辞掉我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工作……”我又无话可说了。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能在我身边。也许,在他看来,没有他的帮忙,我照样可以做得很好。这对我来说,该喜,还是该悲?
接下来,我开始了独自装修。在装修之前,我就亲自操刀,为自己的新房设计出了与众不同的装修草图——我要从门口到客厅的台阶之间铺上一条蜿蜒曲折的鹅卵石小路,既曲径通幽,又能在餐后散步,按摩足底,促进血液循环;我要在餐厅和客厅之间的错层处种上翠绿婆娑的竹子,既雅致脱俗,又能起到美观作用;我要用原木做栏杆,用粗麻绳做绳链;地板要用原色的竹地板……点睛之笔当然是阳台,不仅要有和门厅呼应的鹅卵石小路,还要有一座可以栽花种草甚至养鱼的花池;阳台的墙上应该嵌进三四个小小的花架,那是吊兰和太阳花们摇曳生姿的舞台;阳台和客厅之间,还要有一架可以折叠的屏风,正好可以展示我孤芳自赏的照片;阳台的另一头,必不可少一只可以摇晃着让我入梦的藤制吊椅……
我的设计让专业的设计师都赞不绝口,说这是一个纯田园简约风格的家,让人一回家就想到融入了大自然,全身心放松,是个理想的休憩之所。我更是对自己的新家充满期待。
之后的两个月,是我的“装修苦旅”生涯。虽然将工程半包给了装修公司,但所有材料必须亲自采购。因此,我每天中午11:40分一下班,在小吃摊上胡乱吃点东西,赶紧打车赶回家查看装修工程进度,或去采购材料,下午两点半则准时赶回单位上班。下午5:15分一下班,又赶紧回家“监工”或去材料市场。妹妹因要守着小店,她也根本没时间帮我做“监工”。为了使装修工人尽心尽力地干活儿,我还经常买西瓜、啤酒或香烟贿赂他们,希望他们将心比心,不要玩那些装修常见的“偷工减料、偷梁换柱”的伎俩。谁知,尽管如此,我还是经常被无良工人算计。
有一天,我偶尔发现,我家没用完的两大卷电线被人打包藏在一个角落里,看样子准备随时“顺手牵羊”带走。因为此前我就听装修的同事们说过,有些装修工人十分黑心,经常偷工减料、顺手牵羊拿走房主的装饰材料,再去变卖。这次,幸亏被我及时发现,我立即将此事告知了装修队长。队长称其毫不知情,但他保证这两卷电线不会让工人拿走。可我哪里想到,就因为这次“电线事件”得罪了那个电工,他在我家的整个电路工程里玩了手段——所有电路都没有接零线,火线直接进开关。略懂电路知识的人都知道,这是十分危险的事情。而这一切我并不知情,直到搬家入住后才发现,由此也引发了一场我和装修公司之间的“战争”。这也是后话。
那一时期,整个知音花园一片繁忙景象,众多同事家都在赶工装修。其他同事家装修都有家人监工或帮忙,唯有我和同事韩可弟两人单打独斗。他是因为妻子回老家生孩子,父母年迈体弱,难施援手,所以我们经常搭伴去购买建材。我有一个十分要好的姐妹王佳丽,她的老公经常义务帮我和韩可弟家做“监工”,三家人经常互相帮忙。在那段焦头烂额的日子里,幸亏有同事们的互相关照帮助,才使我没有倒下。期间,我还出了一趟差,全靠佳丽两口子帮我监督现场。
有时,碰到其他正在装修的同事,他们也觉得奇怪,装修这种大事,为何我老公不来帮忙。我只能说,他工作很忙,走不开。同事同情地对我说:“装修哪是女人干的活儿啊?你这样太辛苦了。”我唯有报以苦笑。
这套房子几乎倾注了我的所有心血。两个月后,艰苦卓绝的装修工程终于完成。一切如我所愿。鹅卵石是我从小东门装饰材料市场买来的;原木和麻绳是装修队长从他的黄梅县老家寻觅来的;至于竹子,则费了一番老劲,是我出差广州时千里迢迢扛回来的;而竹子根部那十来颗大小不一的粗砺的圆石头,是我花10元一块从咸宁请人带来的……
为了寻觅和家中田园风格相配的窗帘,我和妹妹从汉正街扛回一块四米多长的风景画布,画面上是远山隐现的江南水乡,一位戴着草帽的老农牵着一条老黄牛从一座拱桥上回家,远处的山坳里正炊烟袅袅。这样的画面,可以让任何一个浮躁的心情立刻宁静如水。
客厅里的沙发和阳台上的吊椅我选择了来自香港的翡翠藤艺。虽然价格较贵,但只有它们最为适合。书房里的木书架也令我十分满意,是我从一本时尚杂志上得到的灵感,椭圆形井格状,靠墙而立,中间的格子放书,四周的格子可以摆放各种饰品,十分有个性。
当装修工程全部结束后,我和妹妹趴在地上,用抹布一寸寸地擦地板,擦完后,我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快乐地打滚。“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仰躺在地板上,像躺在云端一样舒畅。忽然想起多年前听过的一首潘美辰的老歌《我想有个家》: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才不会害怕……眼泪不知不觉地涌了出来——是的,我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家!此后,无论快乐与悲伤,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包容和宣泄的地方;无论害怕和勇敢,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躲藏和栖息的地方……
经历了这次装修,也让我更加确信了一件事:婚姻对我来说,好比空壳;丈夫对我来说,可有可无。——虽然这样的确信,让我感到锥心刺骨般的痛!
你马上要回芜湖了吧?祝你旅途愉快!我今年不打算回去了。
以后到湾区来,提前说一声,看看能不能找些老乡聚聚。
能责怪他,他也是两难,不能把这归结为“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能在我身
边。。。。婚姻对我来说,好比空壳;丈夫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你们俩的性
格如果换个位就不会有问题,你们俩都是好人。
还是要赞美你的设计,读起来就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