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最多的一天,我们卖了一百多只密码锁,二十多台IC卡电话机,连业务员都来不及上门安装了。初次涉足商海,我感觉到了一丝“畅泳”的快意。】
连我自己也没想到,三个月后,我就离开了唐神。我如此迅速地离开唐神,也和我的第一笔广告业务有关。
到公司的第20天时,我终于拉到了第一个广告客户,虽然标的只有1.5万,沈刚还是十分欣赏,因为我破了公司业务员在最短时间内拉到业务的纪录。这个让我“起死回生”的广告是济南一家电子公司的IC卡电话机。当时,我是在一份报纸的中缝看到了这则不起眼的小通栏,之前也没在其他报纸上看到过,我凭直觉,认为这是一个刚刚进入上海、需要大力宣传、但又经费不足的小公司。果然,我按图索骥找到这家位于汉中路地铁站的公司时,发现它不过是个只有三四个人的小公司,一个月前,他们刚从山东济南进入上海。
也许因为大家都是外地人,同在上海打拼的缘故,在第一次广告合作之后,我与这个公司的老板张华成了朋友。
“小赵,我看你非常有闯劲,又能吃苦,你有没有意向自己做生意?”一天,我去和张华续签广告合同时,他开门见山地问我。我一下愣住了,谁都想做生意,但也要有机会和资本啊!
接下来,张华告诉了我一些关于他们公司的发展情况。那时候,张华所在的这家电子公司刚刚打入上海,正和广东一家同行激烈竞争着。所以,张华准备在上海各个区设立一个销售部,专门销售IC卡电话和电话密码锁,抢先占领上海市场。张华对我说,如果我愿意,他可以帮我在莘庄设一个办事处,租一套房子,再招聘几个业务员,我就可以自己做“老板”了。至于产品,我可以先赊货,卖完付款。这自然是十分优厚的条件。“现在,上海地铁一号线已经通到闵行莘庄,闵行一下子成了热土。如果你承包了闵行区区域的销售权,按照我们的计划,只要你勤奋努力,年收入二十万没有问题。”张华给我规划着美好前景。
在听了张华的几次游说之后,我的心渐渐活动起来。而那时,我正为唐神公司色鬼许部长的纠缠头痛不已。干脆,趁此机会跳槽吧?可是,如果我此时离开唐神,我怎样向老板沈刚交代呢!毕竟我到他的公司还不到三个月!
回家后,我和川商量是否该自己创业,他也举棋不定,他怕承担风险,但又觉得这个机会确实难得——不需自己投资一分钱,只要投入全部精力和智慧去打理,或许就能掘出一座金矿,世上还有比这更具诱惑力的机会吗?
我考虑了几天,最后答应了张华,加盟他们公司。当时,我的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创业的激情。我想,即使失败了,我也没损失什么,而且可以积累经验。
接下来,我要向沈刚辞职了。写辞职信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沈刚那么赏识我,鼓励我从服苦役般的服装厂跳槽出来,结果却只在他的公司干了三个月,就跳槽而去,连我都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失望。我考虑半天,还是没在辞职信里写上被许部长骚扰的事情。我觉得,人都要走了,何苦再埋下一颗地雷呢。
当我递上辞职信的时候,沈刚认真地看着我,叹息着,同时苦口婆心地劝我:“小赵,自己创业是好事,但我认为你还是太冲动了,我毫不怀疑你的能力,但是做生意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无论他多么极力挽留,我还是去意已决。无奈之下,他只好接受了我的辞职报告。在告别的时候,他诚恳地对我说:“小赵,做生意这条路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走。作为朋友,我衷心祝愿你能成功,万一做不好,你还回来继续帮我……”我把传呼机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他让我拿去用,我说不了,这是公司的,应该归还。
沈刚是个儒商,待人极为诚恳。虽然我是他的员工,是个普通的外来妹,但他从来没有因此而轻视过我,即使我在他的公司打工,他也总是说“请你帮帮我”,而不是以一个老板颐指气使的口气,这使我对他尤为敬重。
临别,沈刚还请我吃了一顿晚餐。他一再对我说:“如果你有困难,随时可以找我,我一定尽力帮你。”这番话令我感动不已。
之后,我在张华公司的协助下,在莘庄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招聘了两个助手,一个小小的办事处就这样运作了起来,由于莘庄离月浦镇太远,我便和另一个女助手住在了公司。
当时我主要负责在莘庄的广告和销售业务。我每月有1200元底薪,完成一定的销售额后,有相应提成。其实,这还是帮老板打工,但至少我可以独当一面了。而且,我无须为房租、水电以及员工的工资负责,相对比较保险些。
可是,正如沈刚所言,做生意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我想办法印刷了一些宣传单,派业务员往居民小区里的信箱里塞,但收效甚微。于是,我把几个业务员兵分几路,一个专门跑外勤发宣传单;一个抱着黄页电话本给上海的所有企事业单位打电话,搞电话推销;另一个跟着我,提着样品,专门去一些大学或企业的人事部,上门推销……总之,能想的办法都想到了。每天,倒也能卖出去几台IC卡电话机,但与我理想的销售目标还是差远了。
有一天,我偶尔翻阅《新民晚报》,忽然看到“信息之窗”专版,里面刊登的都是一些新产品信息,还有几十个字的产品介绍。我灵机一动,连忙打电话询问在该版面刊登一则新产品信息需要多少钱。对方回答说不要钱,因为这不是广告,但产品必须是对老百姓有实际用处的生活用品。我不由喜出望外。对于写软广告,我还是比较拿手的。我很快写好了一则几十字的“电话密码锁”介绍。接着,我来到《新民晚报》社,找到负责编辑“七彩民工”专版的夏连荣老师,请他帮忙联系一下“信息之窗”的编辑。夏老师一口答应,让我留下了那则“新产品介绍”。
两天后,那则“新型家庭电话密码锁”的介绍便刊登在了“信息之窗”里,一下子在上海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销售热潮,公司总部和莘庄分部的电话都快给打爆了,自然,我们的IC卡电话机和密码锁在上海几乎卖疯了。最多的一天,我们卖了一百多只密码锁,二十多台IC卡电话机,连业务员都来不及上门安装了。初次涉足商海,我感觉到了一丝“畅泳”的快意。
那时,我一心想着事业,想着挖掘自己的潜能,想着勤劳致富,但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如何经营自己的婚姻。我平时住在莘庄的公司,只有到周日时,我才会回一趟月浦镇。如我不回去,他就会到莘庄来看我。
有一个周六的晚上,川从月浦镇来到莘庄。周日上午,我们一起去逛街。刚出门时我们还高高兴兴的,但到商场没多久,气氛就逐渐僵了起来。我们俩的矛盾是从他嫌商品太贵开始的。那天,我在南京路的第一百货商店看中了一双款式不错的男士皮鞋,价格180元,我便想给他买一双。我叫营业员拿来了他穿的尺码,想让他试一下,可他却倔强地不肯脱鞋试穿,并且不耐烦地、甚至有些“义愤填膺”地大声嚷嚷起来:“这种鞋凭什么卖这么贵啊?难看死了,我不要!”说罢自顾自往前走去,也不管我多么尴尬地站在营业员身边,他就这样把我晾在了商场里。周围几个营业员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让我感到无地自容。
出了商场,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了。南京路上人流穿梭、摩肩接踵,但我已经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了。伤心、愤怒、委屈,什么感觉都有。在商场门口转悠了十多分钟,还是没有看到他。他并没有莘庄我公司的钥匙,我担心他独自回去后进不了门,于是赶紧回到莘庄。可是,门口也没有他。到了晚上,他依旧踪迹全无。我知道,他一定回月浦去了。
果然,我打电话到月浦的房东家,他过来接了电话。我的一肚子怒气一下子爆发了,我冲他一阵大叫,质问他为何将我扔在商场独自回家,骂他不识好歹……
发泄一通后,我愤然挂上了电话,心内涌起一股悲凉。类似事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有很多次周末,我们高高兴兴地一块儿出门,结果带着一肚子怨气一前一后回到家。我们的矛盾大都发生在对事物的不同看法上,我讨厌他的“愤世嫉俗”和偏执,而我有时候也固执己见、性子急、容易上火,如果他不主动求和,我会一直保持沉默,不管一天还是两天。那时候,我们都太任性,都不懂得放下自尊去哄对方开心,不懂得夫妻之间也要学会说“对不起”,不懂得有些心结应该适时解开,否则天长日久便成了死扣。
你说的对!
呵呵,玫瑰啊,我可没那么优秀哦。
是啊,五哥,很多事情,必须经历了才明白啊,但那时为时已晚唉。
是啊,五哥,很多事情,必须经历了才明白啊,但那时为时已晚唉。
谢谢格格,也祝你快乐平安哦!
实际上世界上最难的事儿,还是如何处人,如何做人!
你争得了全世界,没了爱,又是为啥,为谁呢?
俺们年轻时常常为小事儿,生大气,没那份儿修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