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作为欧美国家重要的节日,它已经成为了西方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1807年,随着马礼逊到达中国,以及基督福音在中国更深入地传播,圣诞节也同样漂洋过海,来到中国,并在众多的人心中扎下了根。
一直被中国人认为是舶来品的圣诞节,近些年来在人们的心目中占有越来越高的地位,它似乎已经成了中国的例行节日。就算是在中原腹地,或是比较“内陆”的地方,都受到了“圣诞风潮”的影响。
对于许多年轻人来说,圣诞节是仅次于春节的第二大节日;对于教会来说,圣诞无疑是传扬福音的好机会;对于商家来说,圣诞节那涌动的人潮也挑动了他们的利益神经,因此,一张巨大的“圣诞网”在全国各地拉开,并成为可以与“黄金周”相媲美的另一张商业王牌。
笔者谨以这篇短文来介绍圣诞节在中国的历史转变,不仅包括它在过去的形态,也包括它在现代的动态。
一、灰色圣诞节
上世纪60年代,圣诞节已经在教会中流行,但同时也受到政府的严厉打压和控制,当局把一年一度的圣诞节视为“恐怖”的日子,随时做好突击的准备。但是,为了保全国际形象,当局也适当地保留一些圣诞节的画面。1959年12月,国务院宗教事务局指示:“为了对外宣传我国宗教信仰自由,希望各地在今年圣诞节时给天主教、基督教拍摄一些各种宗教活动的照片,如迎圣婴、大弥撒、报佳音、崇拜等。为此,请各地在今年圣诞节选一些活动镜头,拍一些照片,既有宗教场面又有群众场面;既庄严又自然,如有条件的地方可拍一些彩照,四寸为宜,每种洗2张,并附说明(时间,地点,教堂,仪式名称及主持的主要人员,职务等),连同底片,于1960年元月20日前寄来,以便统一报到国务院宗教事务局。”
不过,对圣诞节的打压未曾停止过。
不过,无论环境有多艰险,一些教会仍然在圣诞节举行聚会。比如,温州教会在60-70年代开创了圣诞节的新局面:有唱诗、讲道、祷告、文艺晚会,并有很多教会摆圣诞酒。到了70年代末期,则形成了连续几天的庆祝活动,有些教会则形成了联合的圣诞崇拜,场面蔚为壮观。
二、福音圣诞节
改革开放之后,圣诞节在中国的命运也相应地得到了改变。除了三自属下的教堂公开举行圣诞崇拜之外,家庭教会更是遍地开花,圣诞节在教会中形成了一种固定的文化,除了一些反对过圣诞节的教会(比如聚会处)之外,圣诞节在信徒的生命中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当时,很多教会过圣诞节并不是为了热闹,乃是借此机会纪念耶稣的降卑,故此,圣诞节也被赋予了培灵会的意义。
然而,圣诞节更多的成为了传福音的好时机。到了上世纪的末期,大型圣诞晚会在各地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浙江的一些教会每次圣诞福音晚会参与人数可达数千人,而中型的几百人的圣诞福音晚会则随处可见。有些教会则组织了“圣诞福音布道团”,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在全国各地巡回演出、布道,每场晚会都有呼召,效果较好,令人振奋。笔者自己所在的教会,几年来都举行大型的圣诞布道晚会,而且还租用了区政府人民大会堂,其场面之壮观可想而知。对于外来的民工而言,圣诞福音晚会对他们则具有深深的吸引力。他们远离家乡,在不属于自己的城市打工,在经历了众多的苦难之后,他们期待着一种生命的安慰和交托,而圣诞节则成了他们接触基督教福音的大好时机。
三、商业圣诞节
正当圣诞节在中国教会落地生根并开花结果的时候,商家的触角也伸到了这个足以激起更多年轻人兴奋的“洋节”,他们开始策划借“洋节”发“洋财”。特别是一些大城市,不到12月,大街小巷便已经洋溢着浓重的圣诞气氛,商家们则都把自己的店面布置成圣诞节的雪景、圣诞老人骑雪橇等画面,一些大企业、大酒店外墙的巨大“圣诞快乐”条幅,以及在夜间闪烁的霓虹灯成了极其醒目的装饰。礼品市场更成了圣诞节礼品的海洋。商家所举行的各类圣诞主题活动更是多彩多姿,吸引顾客的眼球。
因此,圣诞节在中国被演绎成一场商业的盛宴。商家不仅借此时机大赚中国人的钱,更借此时间赚够西方人的钱。从商业角度而言,圣诞无疑已经成了一张商业王牌,它的真正意义却已经彻底地失落。
四、文化圣诞节
当我们站在全新的时代,并用全新的视角,来阐述基督教文化对中国社会的影响,特别是圣诞节对中国文化影响的时候,我们不难看到,学术界已经掀起了“拒绝圣诞,保护传统文化节日”的呐喊声。圣诞节在中国已经被提升到了“文化侵略”的层面,反对者也认为,圣诞节正反应了中国人严重的精神缺失。故此,北大和清华等校十位博士于2006年圣诞节前夕发起了联名抵制圣诞节的签名活动,他们不仅对商家的圣诞营销提出了激烈的批评,更指出圣诞节对中国传统文化构成了威胁。
在此基础上,许多人开始攻击圣诞节,并发起了把孔子的诞辰日定为中国的圣诞节的运动,尽管支持者和反对者皆有,但是,从文化这一层面而言,圣诞节无疑已经触痛了中国儒家传统的筋骨。更确切地说,圣诞节反应了传统儒家思想和基督教的冲突,随着基督徒不断地增多,传统文化似乎岌岌可危,因此,产生这种信仰之争也是在所难免的。
由以上圣诞节在中国的历史发展来看,中国正在经历信仰上的更新和改变。虽然,圣诞节的意义被商家扭曲而成为发财的渠道,但在教会内,圣诞节仍然发挥着传播福音的职能。正因为如此,圣诞节才成为众矢之的,更被视为传统文化的克星。不过,从积极的角度而言,圣诞节让我们看到了基督的福音正在征服中国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