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小窗] 有親人的地方就有故鄉!
(2007-09-29 11:5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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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親人的地方就有故鄉!
作 者 徐 曼
前房東兩口子又鬧離婚,過年了,男人千山萬水飛來加拿大,不是為圓,而是為分;我的邻居去年剛離婚,每每見她都是一腦門的愁雲;近日大陸移民安鋼因婚姻危機、精神恍惚致禍慘死美國,引來大陸新移民對婚姻、家庭、良心的空前爭論,恰近日罕見的暴風雪雨橫掃北美大陸!雖值元宵節,卻一點也開心不起。
春天怎地還不來呢?翻翻日曆,哦,時間好快,兩年前的這個時候,我剛租進一家頗有趣的房東家,好久沒聯繫了,甚是想念,便捉筆寫了封信過去:
“……我已經換了兩任房東,現在這個租居還不錯,房東房客三個女人,剛好一台戲!其實,人生到哪里不是‘一出戲’呢?
上次通了電話後,好久沒有你們的消息,偶爾會有些許掂念。下雪了,逢週末,你倆口子該不會神勇無比,頂著暴風雪還出去釣魚吧?哈哈,象你兩口子這個釣法,安大略湖的魚,早晚要被你們釣光啦!
其實我真正惦念的,是你們那鍋裏的魚湯!記得有一天我剛下班進門,你媳婦就直著嗓子喊:‘姐,趁熱喝!我們下午剛釣來的呢!’那是碗剛煲好的鮮魚湯!知道麼?兄弟,從此一份濃濃的情埋在心裏了,在搬離你家前的那些日子,我真是有點捨不得,誰說我一個弱女人鄉關萬里、孑孓孤單?處處無家處處家啊,有親人的地方就有故鄉……”
他們兩口子30冒頭,移民前,一個在防預站,一個當銷售經理;來加四年,一個partime做日本壽司,一個fulltime做木工(當然不是斧劈刀砍那種),一個胖的洶湧澎湃,一個瘦的象張照片,一個娃娃頭大蘋果臉,吃飽就倒,一個小有才氣大光頭,知足常樂。兩人從來都以"哥""妹"互稱,現時實為鮮見。
那年夏天,逢周日黃昏,男人必吹著口哨在車庫擺弄他租來的船,以備次日“出海打魚”,女人必在灶間罩著件可愛的日本圍裙,哼著小曲“廣積糧”。第一次聽見女人直著嗓子用濃重的閩南音喊“哥”,時,以為他們逗樂,第二次聽見有點肉麻,第三次再聽則頗有趣。
一日漁歸,妻在樓下敲著鍋沿喊:
“哥,你下來!今天的魚放不放料酒?”
“妹,鮮魚放什麼酒哇!”
“自己說的,肉類都放,現在又這樣講?哼!”
“隨你的便就是啦。小聲點吧!妹,別叫嘛,”夫壓低嗓音,大概是怕我聽見。
“偏叫,哥,哥!快說,到底放不放?”她發“哥”的嗓音特象只鴨子嘎嘎叫。
“噓——!”
“哥啊,哥!”女人在下面把木樓梯敲的“咚咚”山響。
“咳,妹啊…你?咳,放,放!隨便放!”
有一次,女人正燉紅燒肉,男人下班“三步曲”:進門-換鞋-入廚,然後,狗一般抻著脖頸,東聞聞、西嗅嗅:
“哇,好香!”受到了讚賞,女人扭了扭,豐腰肥臀,炒勺油煙,上下翻飛!
“恩,妹,如果再淡一點就好啦!”男人已經捏了塊肉“唏裏嗉嚕”地送到了嘴裏,女人的娃娃臉迅即望著天花板,然後,翻眼,撂鍋鏟,解圍裙:
“自己做嘍。”
“你看看你,妹,總是這樣不虛心,別人說句真話都不行,以後還……?對吧?”男人湊過去擰了把女人的豐臀,女人美滋滋,白了一眼男人,“丁呤哐啷”,舞的更歡。
那夜,庭院納涼,男人掏心掏肝地跟我說:
“姐,我和我老婆這樣哥來妹去的,你不會覺得肉麻吧?沒辦法,慣了。身邊無親無故,老婆真是親人哪!到了加拿大才知道什麼叫生活,什麼叫男人,男人就應該拼命掙錢養家糊口!等還了這車、房錢,我們再……!
你想想,我一天工作10小時,來回開車又一個半小時,回到家能吃上自己應心的飯菜,老婆把小啤酒往桌子一放,再叫我一聲‘哥’,打工再累,值!明天是長週末,這回我租了條大船,還買了個帳篷,帶老婆和幾個釣友去camping,在安大略湖上喝點小老酒,哈哈,我就是小神仙啦!對吧?老百姓的日子嘛……”
是的,相敬如賓,夫妻之道,可以化解多少怨氣和矛盾? 包含了多少原諒和愛意?!試想:憑你夫妻間有怎樣的疙瘩與過不去,因著一聲簡單的“哥啊”、“妹呀”,誰還會再去計較和沒完沒了呢?
《聖經》說:“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說的是包容生相信,相信生盼望,盼望生忍耐;古人“和者,陰陽調、日夜分而生物”,說的也正是陰陽的和諧使晝夜有序,使萬物生長且生生不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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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系参赛作品:全球华人专业媒体第五届最佳栏目大赛
主题: 和谐
故,敬请新老网友点评指正
徐曼这厢先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