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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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张

(2007-06-02 18:57:07) 下一个

中午,Joyce短信给我,又打来电话,原来她订的货送到了,让我去她家里取。

下班后没顾得换衣服,就去了她的家里。她儿子都大了,正要小睡一会,看到我一个跟头滚到了墙角里——怕羞呢!伯父才来了半个多月,和他拉了一会家常,满口的安徽话听着有点费力,但觉得是那样的亲切。伯母在厨房张罗着,给我装了一瓶子腌辣椒豆角,用袋子装了几个馒头——都是自己做的。

Joyce拿来一个塑料袋,呵,真的呢,真的是“千张”。我问她多少钱,她瞪我,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怎么会提到钱呢?虽然这“千张”比肉要贵上一倍,但这一切一切怎能用钱买得到呢?我告辞出来,伯母特地追到电梯口,告诉我什么时候想吃馒头,就尽管打电话,她给我蒸。我,除了忙不迭地说谢谢谢谢,还能说什么呢?

Joyce的老公是我的好朋友,他上课去了。忘了我们当时是怎么认识的了,几乎是一来新加坡就认识的朋友,加上回国的唐兄,三个人分别来自奉化、沈阳和郑州,聚在一起到玩得挺好,别人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也许我们都是沉默寡言的人,都有一股天生的傲气,都有一点超然入世,都有怀才不遇的感觉吧。那段时间都没有上网,我们一起泡游泳池、逛博览会、去龟屿岛、约朋友吃,日子一天一天过得飞快。

他算比较幸运的,苦熬了几年,找了一份政府工,旱涝保收,在这里结婚生子买房,成了新移民。现在又准备拿一个高级文凭,业余时间还去上学深造。唐兄和他一样是搞建筑设计的,却没有那么幸运,几年后,因家中老母妻子牵挂,不得不回国发展,在国内谋得了一个不错的差事。

我们就这样维系着我们的友情!虽然大家工作都很忙,相互走动也不是很多。但无论大小什么事情,也就一个电话,了了几句话,问题就解决了。聚会的机会,一年也没有几次,春节是一定在一起聚一聚的。这不,Joyce已经着手安排春节的烧烤聚会了。有时候我想,做我的朋友一定很累很累的,我不记得给予他们帮助,从他们那里反而得到了许多许多,什么时候都是。。。。。。

新加坡是不产“千张”的,马来西亚印尼也没有。这里的食品精制,有一种叫“Beanskin”的和“千张”类似,也被当作“千张”来用,可惜那东西薄如蝉翼,没有一点口感。Joyce给我的“千张”是一个中国人在这里做的,很地道。这些“千张”并没有在市场上公开出售,也许是手续不全,也许是没有销路。反正要电话约定,10公斤以上才送货上门。

写了半天,忘了说明一下——所谓的“千张”,就是国内很常见的那种,叫“豆腐皮”的东西,呵呵。我爱吃“千张”他们知道——那次,在他家里吃饭,我承包了整整一大盘辣椒油拌的“千张”,三个馒头,外加两大碗玉米面黄糊涂。

爱吃豆腐,是小时候烙下的习惯。那个年代,主食副食都凭本凭票定量供应。肉稀罕,菜稀罕,豆腐也稀罕。不过,豆腐可以买到高价的。“热豆~~腐”——吆喝声未落,一个老汉就从街角转了出来,担着一副悠悠晃晃的豆腐挑子。那挑子的一头,是半米见方的豆腐格子,三四个叠在一起,一把薄薄的铜把钢刀,把大块的豆腐横竖划成方格,拿起来就是一块一块的豆腐了。挑子的另一头,是一个小小的柜橱,上面笼布盖着热腾腾的嫩豆腐,橱里有几叠盘子,中间的抽匣拉开,放的是调料,浓浓的盐水、白白的蒜汁、绿绿的石香、红红的辣椒油,十多种呢——把那热豆腐切成块块,花红柳绿的调料淋在上面,不止是好看,一样的好吃。

“千张”是豆腐的精华所在,制作比较麻烦,价格当然地比豆腐贵上一倍。被包在笼布里藏在那个热豆腐那个小橱里。要是买的话,老汉就一张一张地数,用一个精制的小秤来按两论钱地称。既便如此,小时候吃“千张”的机会不是很多——都是买来当作肉来做。

当然,今非昔比,Joyce给我这些“千张”,可以用来包肉馅,当春卷炸来吃;可以卷成蝴蝶结,用肉汤卤着吃;可以切成丝,用辣椒油凉拌吃;可以切成条,下到面里煮了吃;可以炒辣椒;可以炒芫荽;可以炒肉末;可以炒虾球。得,不用想了,饿的时候,想怎么吃怎么吃,想吃多少吃多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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