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园暮雨

07/19/2001

暮雨将至，却欲出行，提灯携伞。

天色沉青如墨，夜风渐凉。

偶有篱畔花，娇颜点点，半似畏雨，半似含羞。

青藤未剪而覆砖蹊，若邀无屐之足踏之。

倏忽雨至。如织，如洒，如豆。

藤叶萧萧，木枝瑟瑟，残花覆地。

泥香雨香花香扑溅而起。

闪急，雷惊。巢中鸟瑟缩无处以避。

灯失于雨，伞覆于风。吾心窃喜而弃之。

俄顷裙发尽湿，快意淋漓。

雨倾何其剧，雨收何其速！

天色明转似欲破晓，寥寥星光如洗。

悄立芙蓉树下，静待虫蛙声起。

残雨随风缘叶而滴。

风寒而吾欲归，收拾残灯覆伞。

折经雨之枝供于桌上。

泥足虽洗而犹沾草香。

盖此趣应可入今夜之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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