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梁朝伟和张曼玉的《花样年华》

这几天“星坛”上很多朋友都在写“我喜欢的演员”。我对此没有什么思路。一来因为自己看的电影少，了解的演员少；二来感觉这个论题实在太主观，比对歌唱家、诗人和演奏家的评论更加主观，因为评价一个演员的维度太多了。

然而就在昨天，不知何故，一部香港2000年出品的老片子，即王家卫执导的《花样年华》却忽然跳入我的脑海。那是一部令人印象深刻的影片。爱情故事发生于1960年代的香港。故事节奏缓慢的，情节简单。这样的主题若处理不好很容易流于沉闷和浅薄。然而《花样年华》却在海内外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影片虽然首先反映导演的电影美学思想，但其效果却主要是通过两位主角梁朝伟、张曼玉大量的对手戏来表现的。他们的动作、眼神、表情和声音，把主人公的含蓄、克制与无奈刻画得入木三分。两位影星高超的演技，加上多种其他因素（包括美不胜收的一件件旗袍），造就了这部经典。我认为优秀的演员是不依赖本色的，他们让自己变成所表演和诠释的对象，拖着观众沉浸进去。这两位主演的电影，我只看过三两部，但看得少并不影响对他们的评价。

在这个“精神出轨”的故事里，苏丽珍和周慕云极少有身体上的接触，也没有“我爱你”之类的表白。这种感情表达方式是东方的、旧式的。那一天，将要永久离开香港的周慕云给苏丽珍打过去一个电话：“是我。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  

然而有些东西他们是冲不破的。于是便有了影片结尾的旁白 — “那些失去了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看得到，抓不到。他一直在怀念着过去的一切，如果他能够冲破那块积着灰尘的玻璃，他会走回早已消逝的岁月。”

这是一部怀旧的电影。2000年的片子讲1960年代的故事是一种怀旧；影片中周璇的老歌《花样的年华》也是怀旧（片名《花样年华》便来源于此）。今天蓦然回首，又是二十多年、整整一代人过去了。我现在想到它，本身就是下意识的怀旧。

我对电影明星很少关注。前些日子，偶然间看到梁朝伟和张曼玉在两个不同场合的照片， 蓦然暗惊他们都不再是我记忆中的形象了。转念再想，他们已经是花甲左右的人，不再年轻不是很自然吗？谁又能不变老呢？

人生如四季，岁月匆匆。现实中，春花获得了太多的关注，而秋叶有些冷清。在这初秋时节，谨填【如梦令】一阙，既是为逝去的春花，也是为不久将至的万山红遍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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