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经历---砌墙

       作者：太行山

       我曾经在建筑行业做过六年半，干过普工，做过大工，也当过领工，所以对于砌墙我并不陌生，或者说还比较内行，也庞有些感情。
       2003年租了一处房子开公司，什么都准备好后却不能营业，原因是屋顶上的女儿墙破损没有修好，这是硬性规定，违者吊销营业执照。和房东老太太讲修墙的事，老太太说忙，我们说墙修不好不能营业怎么办，老太太说那就不收你的房租，等什么时候修好什么时候再收。老太太虽然说的在理，可是什么时候修好，老太太说不知道，我们有些纳闷：老太太为什么不在乎房租呢。
       老太太不急，可是我们急，再找老太太，她道出了原委。 
       原来这女儿墙是芝加哥cta公司的公交车撞坏的（也不知那公交车是用什么方法撞得，撞坏了上面的女儿墙。），cta公司答应所有的损失全赔，老太太想既然全赔那就慢慢来。其实cta公司也不着急，因为它们的车上了保险，所有的损失由保险公司负担。结果保险公司也不着急，原因是没有收到理赔申请，这样一来大家都不着急，只有我们不能营业做生意着急。
       事情理清楚了，关键还在房东老太太这儿，要递交一份理赔申请。但理赔申请只有修好墙才能填写，老太太很不在意去管修墙的事，不得已我们承担了这件差事。
       打电话找了几家建筑商 ，报价有的一万多，有的两万多，听着这些报价我就来气，一米多高七八米长的一段12厘米宽的单墙，一个大工最多两个普工一天轻松地就能砌完，在中国连工带料一千人民币就能拿下，在美国竟然开出这么高的价，真是和抢钱没什么两样。更来气的是每一家建筑商对于这项业务都没大的兴趣。不知打了多少电话，最后终于搞定，报价两万多的那家公司答应砌这段女儿墙。     
       等了几天，还不见动静，打电话说是抽不出人手。后来砌墙的终于来了，一辆中型卡车，三个人。他们做活慢条斯理，说说笑笑，有一搭没一搭，没有一个紧急性。一上午搭了个架子，地上铺上了帆布，窗户上挂上塑料布，然后坐下来吃午饭。下午清理了一下墙体，三点多就收工了。拆走了架子，取下塑料布，收走了垃圾，地上清理的干干净净。我一看，很是气愤，怎么三个人一天就干这么点活。实在是不可理解。不过，对于他们收走垃圾，清理场地的做法很是赞成。
       第二天，又不见人影，打电话问说是过节休息。
       第三天，上午约十点来了，车上有建筑材料，终于要砌墙了。他们搭了架子，铺上帆布，挂上塑料布。架下一个普工，架上两个大工。他们砌墙不挂线，用水平尺，每放一块砖都要用水平尺测量一下，平量了竖量，叮叮叮敲几下。中午又吃饭，下午三点下工。拆了架子，取下塑料布，收走垃圾，地上清理的干干净净，开车走了。我出去一看，一整天三个人就砌了三层，每一层不足三十多块，一共就放了九十多块。我的天，这效率是如何练成的。“混日子”，“磨洋工”，这是我对他们的评价。这要是在中国，一个普工一个大工一天就砌好了，两头压砖，中间挂线，噌噌噌就是一层。砌这样的墙根本不用水平尺。我做大工时每天都要放一千多的砖。
       如是前后用了两个星期，墙砌好了。期间我让儿子向他们提了个问题，说将来在墙上要挂广告箱，你这么单薄的墙能行吗，他们说这墙可以挂五百磅的广告牌，我不信，他们信誓旦旦地说，如果广告牌掉下来我们是要负责的。我心理还是不信。后来挂了一个不足一百磅的广告箱。离他们说的五百磅还差的远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