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爱情
曾经在一档火遍大江南北的电视相亲节目中,一位男士向面前的女嘉宾真诚告白:“你愿意和我一起骑着自行车逛街吗?”不想,女嘉宾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神情——向她表白的男士刚刚失业,在她眼中,无异于一个无业游民,于是,她戏谑地回答:“那我还是坐在宝马车上哭吧。”
“坐在宝马车里面哭泣”和“坐在自行车上笑”,成为两种截然不同的爱情观——前者是明码标价,插标售卖婚姻,后者是以爱为信,相守相伴。
每个人从降生到这个世界,就面临着无数诱惑。因为无法抵制飞翔的诱惑,人类发明了飞行器。因为无法抵制探索太空的诱惑,人类发明了宇宙飞船。因为无法抵制贪婪的诱惑,人类的文明史和发展史,成为一部延绵不绝的掠夺史、战争史和毁灭史。看惯了大自然的良辰美景和斗转星移,总想要看一看城市里的霓虹闪烁。纵然清心寡淡、无欲无求,也抵不住醨酒的醇香。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生在一个物质生活极为丰富的时代,许多人会在爱情与金钱之中迷失自我。是人的本性贪婪,还是好奇和求知的驱使?
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留传下来的并非都是精华。就说那条裹脚布,它的发明,仅仅只是为了满足男人们变态的性癖,女子的三寸金莲和弱不禁风,满足了男性对女性的占有欲和自我强大的幻想。大文豪苏轼曾经写过咏足诗:“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趺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南宋词人辛弃疾同样称赞缠足:“淡黄弓样鞋儿小,腰肢只怕风吹倒。”缠足之风进入明清达到鼎盛,人们不仅热衷于女子小脚,还要规定金莲三寸为最美,所谓“狸红软鞋三寸整”,将一只本该正常发育的天足裹成马蹄状,弯曲到了极致,不仅对女性的身体造成极大伤害,更是对女性尊严的践踏,裹脚布裹住的,不仅仅是女性赖以直立行走的运动器官,更是甘愿被欺凌、被压迫、被奴役、被玩弄的精神禁锢。
现代社会,更多女性拥有了独立开放的思想,以自己的不懈努力开创事业,主宰命运,但总有人幻想着走出一条人生捷径,横下一条心来,把嫁给富豪作为改变命运的跳板,被这个社会贴上了物质与拜金的标签。
王子和灰姑娘的爱情在现代社会里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童话故事。所以,嫁给了富豪,满足了心愿的灰姑娘,即使是坐在了宝马车里,照样还会哭泣,因为嫁给富豪的代价,极大概率是出卖自己的青春和爱情,肉体和灵魂,甚至是做好了放下尊严,甘愿被欺凌、被压迫、被奴役、被玩弄的思想准备。假如不是做出这样的选择,或许,她会美美地、甜甜地,享受一场王子公主的爱情。但是,既然下定了决心,就别无选择。
或许,在没有爱情,更没有自由的婚姻里,只有炫富,才能够满足精神上的极度空虚。
人们从物质匮乏的时代走出来,因为穷怕了,价值观发生了扭曲,道德观随之扭曲变形。对金钱的盲目崇拜,一些人不再在意钱是怎么来的,哪怕是偷来的,抢来的,骗来的,卖身换来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钱,能买房买车,成为人人羡慕的对象,似乎只有这样,就是实现了人生价值。
从对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追求上来划分,世界上有两类人。一类是对于物质生活的追求永无止境,一类是对于精神世界的探索永无止境。前者因为生活奢华而精神空虚,后来因为精神充实而愈发追求充实。前者永远无法走入后者的精神世界,后者却不屑于走入前者的物质生活。前者常因精神空虚而酗酒、赌博、吸毒、自残或从事违法犯罪,后者因为愈发充实而更加宁静淡泊。
那位那位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泣的女子,从北京现代音乐学院毕业后,成为一名平面模特,收入低微,甚至连固定的住所都没有。原以为,这个从贫困家庭里走出来的女嘉宾,会对同样生活在底层的人有所同情,却不料,她从第一期上节目开始,就对长相不出众的男士言语讥讽,对家庭条件并不富裕的男士更是恶语相向,一位失去了工作的男士,热爱骑行,想与她牵手,于是就发生了那样一段经典的对话:
“你愿意和我一起骑着自行车逛街吗?”
“那我还是坐在宝马车上哭吧。”
节目播出之后,女嘉宾理所当然地红了火了,混进了娱乐圈,当过电影里没有台词的配角,接过几场商演。但终究只不过是一个低端的小角色,婚姻大事也始终没有着落。
后来,女嘉宾在微博上为自己洗白,当年并不是自己想要说出“宁愿坐在宝马上哭,不坐在自行车上笑”这句话,所有的一切,都是节目组的安排,节目组给了她一个剧本,自己只不过是按照节目组的安排去做。并且,事实也不是观众所看到的那样,节目组后期通过大量恶意剪辑,故意引导观众把她视为拜金女。
尽管我不敢断言哭泣的爱情能否长久,但时至今日,关于“坐在宝马上哭”还是“坐在自行车上笑”的命题,却依然在考验着爱情和婚姻的真谛。
假如让你重新选择,你是选坐在宝马里哭,还是选择坐在自行车上笑呢?
事实上,人生没有假如,我们要做的,就是珍惜你身边的人,珍惜你自己的每一天——这就是我给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