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从法国回来后,经过我们和法国专家的共同努力,终于在1989年底完成了软件消化应用工作,并向世界银行成功提交了课题研究成果报告。
1991年,日本东京某中央研究所与我国某企管协会签订了一个合作备忘录,开展为期两年的相关技术交流,主要是把日本的先进软件及其应用成果介绍给中国,同时中国方面也将相关的软件及其应用成果予以分享。双方约定,在中国举办四次专业研讨会,在日本举办两次对应的会议,双方专家在对方国家的所有开支均由东道主分别承担。
鉴于我们单位在世行项目中取得的成功,我被荣幸地邀请全程参与了所有六次会议,其中中国四次会议是在成都、桂林、杭州、北京举行。
1992年春天,我被通知入选赴日代表团,先去北京报到学习外事纪律。正式开会前,协会的国际合作部相关领导找我谈话,为了省下一个专职翻译的名额,决定让我充当翻译,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原来他们觉得每次会议期间我和日本专家能够聊天,再说曾经去过法国培训,以为我能胜任的,这个玩笑真是开大了。其实我只是年轻时喜欢看日本电视剧而自学过一点日语,加上在法国培训时会一点英语(主要都是靠专职翻译的),与日本人交流是因为他们也是能够说点英语,大家连说带比划才能沟通(不行还可以通过写汉字加深理解)。但是代表团名单已定不能更改了,于是我只能提出在东京举行的正式会议必须另请专业翻译,否则我绝对不能接受任务。有关部门最后接受了我的意见,与日方协商后另外出资二十万日元请了一位中国留日博士担当会议翻译,其余场合就由我去应付了。
此次外事教育给我留下一个有趣的印象,就是官员告戒我们,入住日本宾馆后,看电视时务必要留意遥控器上有个写“有料”的按钮不能碰,原来这是收费电视,日本的成人AV闻名天下,怕我们团员出于好奇去收看,那就要犯错误了:),说不定还要自己付款呢。
几天后,我们一行六人从北京飞往东京,才飞行三小时左右,飞机就降落在东京的成田国际机场。那时两国常宣传是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确实距离非常近。东道主派了良子小姐来接机,寒暄一番后,她叫了两辆出租车,直接把我们送到了市中心的日中友好协会后乐宾馆(三星级),我一看出租车显示的价格,两万多日元呐,也算领教了日本的高物价。
此次日本之行与1988年的法国之行待遇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由于所有费用都由东道主承担,我们每个人全程都住了单人房,尽管房间很小,但是非常温馨,尤其是头一次享受卫生间里的感应式冲洗马桶盖更是令人叹为观止。良子临离开时还特意关照我,代表团在宾馆里的所有消费只需我签字即可。
当天晚上我们六人就在宾馆里的日本餐厅,平生第一次品尝了日本料理。一开始令人眼花缭乱的菜单让我们这些菜鸟无从下手,正在尴尬之际,笑容可掬的女服务员上来向我们推荐可以点套餐,一看一份要一万呐,反正有人买单,我们就享受了正宗的日式美味佳肴。第二天晚上我发现宾馆还有法式餐厅,我们就换了口味去品尝了法式大餐,结果我签单时才发现比日餐还便宜。估计日本人多喜欢日本料理,所以法式餐厅只能降价竞争了。
第二天上午,良子小姐一早来到宾馆,陪同我们步行几分钟到饭田桥地铁站,坐两站地铁去研究所,前后才20分钟。为期两天的技术交流会议在那位中国博士的协助下取得了圆满成功。
会议结束后的晚上,研究所的所长在东京的中华料理店宴请我们,那天晚上的菜肴我都记不得了,只记得那位所长年纪很大了,不会英语,他讲一句日语,良子翻成英语,我再应付着翻成中文。我们中方的团长是协会的处长,也不会英语,只能他说中文,我将就着用英语表达出来,由良子小姐再翻译成日语,现在想起来还是挺滑稽的。
结束了东京的会议后,东道主安排我们到羽田机场坐飞机去四国的高松参观游览,由矢岛和大屋两位专家全程陪同。我记得我们主要去看的景点是濑户大桥。这是位于本州到四国之间,跨越濑户内海的桥梁,属于本州和四国连络桥路网的三条路线之一。全桥由多座吊桥、斜拉桥、梁桥连结,构成壮观的桥梁群。 矢岛自豪地向我们介绍说:该桥为公路铁路两用桥,上层为4车道的高速公路(濑户中央自动车道),下层为JR四国濑户大桥线。在1978年开工,施工耗时近10年,到1988年全面通车。当时我就想,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建设如此壮观的跨海大桥呢?没想到如今中国不但建成了东海大桥,还建成了港珠澳跨海大桥,可惜都不是公路铁路两用桥。
去四国的另外一个收获是领略了日本的酒吧文化。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在日本料理店已经酒足饭饱,可结束后,矢岛和大屋非得拉我们四位男士换个酒吧继续喝,记得那晚喝的都是日本清酒(甜甜的,非常类似于上海崇明岛的老白酒),后劲十足。我们是越喝越尽兴,真是一醉方休到午夜。结束了两天在四国的参访后,东道主又陪我们去横滨玩了一天,美丽的港口城市同样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最后再次回到东京的后乐宾馆,接下来是周末自由活动,我们结伴去秋叶原逛电器商店,各自都采购了点热门的日本电器,我记得当时是买了个最新款的佳能数码相机。
短短一周访问使我对日本有了深刻的印象:
此次日本之行,对于我个人而言,收获更大,不但操练了自己的洋泾浜英语,还将大屋先生在会上发表的论文翻译成中文,发表在国内的专业核心期刊上,本来我担心会有版权问题,结果也正是在高松那次酒吧畅饮时,我斗胆向大屋先生提出,能否容许我把他在会上发表的论文翻译介绍给中国读者,他非常爽朗地说“大丈夫“(没问题)。于是回国后我硬是靠着家里珍藏的日语语法手册和词典《广辞苑》,把他的论文介绍给了中国读者,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成功翻译国外的论文。
一年后(1993年春),我再次去东京参加了最后一次工作会议,这次由于代表团团长是刚退下来的大领导,自然配备了专职的日语翻译,这样我就专心致志地享受了东道主的盛情款待。我们除了东京以外还去了古老的京都和奈良,对于日本把唐代的古建筑保存的如此完美惊叹不已。
16年后的2009年秋天,我和太太一起参加了为期10天的赴日旅游团,故地重游也算圆了自由自在地近距离看日本的旧梦。这次是从大板进从东京回,中间经历了从关西到关东,从京都到奈良,一路欣赏了深秋红枫的美丽景象。
三次日本行后,我仍然还有去第四次的冲动,目的地就是北海道,也许是被《非诚勿扰》电影里的美丽景色吸引到了,如今我合起双手祈祷疫情早日结束,我们还能去日旅游,以尝夙愿。
还没去过日本,向往日餐很久了!
写得真好!
老乡写得非常好,很有意思!我第一次吃生鱼片,觉得肚子要拉稀,当时是陪日本客户在上海商城,90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