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一度订机票回家的时候了,从1993年到2007年,已经有15次经历了,按理说不应该有什么好担心的,应该是驾轻就熟的了,可是几次的历险让我总是心有余悸,不敢掉以轻心。
1993年第一次回家是我去国6年第一次回国,因为没有经验,回国之前没有认真确认机票的航班号,只确认了机票,就飞到北京了,等到第二天准备去机场飞老家前,到西单航空大楼再确认时,才发现航班号是错误的,在本来三位数的航班号前,多了一个6,成了四位数。所以本来应该飞长春,结果给了我去南京的机票。和售票处人商量,可否当时买机票,她查了查,说,要等15天之后才有去长春的机位。当时正赶上夏季,借机去北方避暑开会的人特别多。北京去过无数次了,加之我假期不多,哪里耽误得起。我马上和女儿转头去火车站。1993年时,火车票特别难买,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能否买到一张黄牛票。一进入售票处,就有许多人过来搭讪,可是一听说是去长春,都摇头,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拍胸脯,保证帮我弄一张,我是万般无奈,只能指望他了。好象等了他一万年,他才鬼鬼祟祟地回来了,一张破报纸包了张票。当时就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问他,是真票否?他说,我干这行有5年了,你还信不过我?问题是,他干几年于我无关,我只关心这张票是真假。我也只好孤注一掷了,姑且信他了。在火车站等的时间真漫长,好在运气不错,那张票是真的,女儿已经够高了,但是没有第二张票,只好让她先混进去,一直到快到长春时才补了她的半票。
还有一次是去北京机场的路上,运气不好,碰到一个新手,根本不知道去机场要从哪个口上机场高速,我急,他也急,在半路上也搭不着别人的车,他急得跳下车,跑马路对面去问路,好在是有惊无险及时赶到了。
另外一次就是我自己的责任了。在北京机场办完手续,觉得好象有时间,就和小姑子一起慢慢地品起茶来,她倒是催我几次,我说时间来得及,到了安检处,排了好多人,没有事干,拿出来机票一看,才发现,航班比预定的时间提早出发。那个时候真想打自己一巴掌。
最紧张的一次是去年回家。在PORTLAND机场,飞机就迟迟不起飞,广播里动员大家让位子出来,他们需要四个人等第二天走。后来终于飞了,可是时间已经晚了,到东京就没有赶上去北京的飞机,在东京一下飞机就给每个人一张5分钟的国际电话卡和第二天飞北京的机票。然后就把大家拉到酒店住下来。在酒店我第一时间就给在美国的老公打电话,让他安排在北京的小姑子换我从北京到长春的票。第二天的早餐真是美味,特别是烟熏三文鱼,恰到火候,味道比加拿大的还要好。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还没有想到,马上就要有头疼的事了。到北京拿到改了日期的机票,心有不甘,不想在北京多耽误,就找到了美国西北航空公司在北京的办事处,看能否改当日出发的去长春的机票,他们倒是热情,周到,帮我改了走当天的航班。是晚上8点半的航班。不到6点,我就去办理登机牌,排在第一位。想不到的是,柜台里的人说没有我的记录。机票是无效的。他让我去找主任看看有无补救之机。这个时候已经快7点了,主任也没有办法,因为航班满座。我气急败坏,转到候补票处,看看能否找到退票的。可是那个小姐说,我有托运行李,即使有人退票,我也不能办理任何补票。马上又转到主任处,主任东打一个电话,西打一个电话,还是没有空位,我又转到候补票处请那个看起来非常善良的女孩,帮我想想办法,她拿起电话,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一个位置,但是还是要主任批一下。又转到主任处,已经8点多了,主任又开始打电话,还要他的一个属下去什么地方办了一个什么手续,等属下回来,已经8点15了,那个小伙子看见我还有一个托运行李,马上就急了,拿起一个看似多年前的大哥大的对讲机,告诉飞机不要关机舱门。然后带我去了一个特殊通道,过行李,头大的是,还发现了包里的两管打火机油,从美国带到日本,带到中国,都没有一个人说什么,怎么赶这个接骨眼,就让他发现,好不容易拿出来打火机油,马上开跑,上了飞机,机门马上关上了,我怎么就觉得整个机舱里的人,没有一个人好眼看我,都瞪着我。(后来那个打火机ZIPPO送朋友,他自己去买油,结果效果不好,他骂了我不知道多少次,这是后话了。)
好象每次历险都是在北京,其实不然,有一次是在旧金山。那时还在匹斯堡生活,回国要在旧金山转机。不知道什么原因,飞机晚点了。算算时间,我根本来不及赶上下班机了,我和空中小姐说明我的处境,她说要和机长商量。后来发现在同一班机上共有5个人和我同样处境,也要赶下班机,机长马上和旧金山机场联系,令中国民航的人员在出口等我们。飞机落地前,机长和所有的乘客说明事件,让大家不要起来,让我们5个先下飞机。那是我唯一一次看见飞机停下来,而人们一动不动地坐在各自的坐位上。让我对美国人的礼让,包容,钦佩不已。下了飞机,就看见地勤人员在等我们,点了名,她说,这边,开始跑,我们5个人就在机场内来了个百米冲刺。那个速度可能不输刘翔,(呵呵呵呵呵呵) 就是因为这次的冲刺,我才知道有一个带轮子的小包有多方便,回来之后马上买了个带轮子的背包。
夜路走多了,难免遇到鬼,这么跑,几次不顺的遭遇,也不足为奇,只是每次回国心总是悬着。一直到结束旅行,心才落地,然后再等下个轮回。
2007-8-22
出了机场,就来了一上海阿拉说,没有班车了,只有出租车。那就上出租车呗,但好心的机场班车司机说,坐班车就行了,时间足够的,三更半夜的路不堵,他还把那个瞎说八道的”坏人”K了一顿,看来好人还是有的嘛。
到了浦东,机场又把我的名字挂上了牌,专门有人接我,又是走这个道那个径的,过五关斩六将终于坐上了去了法兰克福的飞机。My God,这什么服务,太捧!
当然那个上海话小伢农就没有停地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