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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整个美国天气极端反常,几天前华府气温竟高达80多度,而西部洛杉矶却冰雪封山。第二天华府大风,早上气温剧降到30多度。
顶着大风,还是出去走步。走到林子里,突然听到后面头顶上“咔嚓嚓”,还没来得及完全转过身,回头只见一个碗口粗的枯树枝“咕咚咚”砸在路上。当时没觉得什么,继续往前走,越走越觉得万幸,要是慢了几步,那个树枝砸到头上身上,不死也会落个脑残骨折。
掰着手指算了算,这是第四次捡了一条命,头三次都是年轻时在陕北农村拦牛(就是放牛)。队里派我拦牛,主要是为了解决知青烧柴问题,可以一边拦牛,一边打柴。
一次打柴的时候,发现沟崖半壁处有一棵又粗又大的疙针(陕北话,酸枣刺)。像陶金者发现了金子,我又惊又喜,观察了一下地形,选择好地点,就开始在崖壁上用镢头掏下脚的洞。掏一个洞,往下走一步,两个洞下两步,离疙针越来越近。突然,脚下的土一松,连人带镢头从三层楼高处滚了下去,身体重重地砸在沟底,一下就失去了知觉。醒过来发现太阳已经偏西,只觉得屁股沟子撕裂般的疼痛,伸手摸摸并没有流血。忍痛站起来,伸伸胳膊伸伸腿,还能动弹,没有骨折。
要是碰上雷电,拦牛还有危险。有一次,突然乌云滚滚,我跟着一起拦牛的老汉赶紧找地方避雨。刚刚在一个半人多高的土穴里蹲下来,一道刺眼的闪电从天而降,霹雳声震耳欲聋,离我们不到五十米的一棵小树顿时化为乌碳,在倾盆大雨中冒着青烟。要是没有那个土穴,浇个落汤鸡不说,我一米八三的个子在光秃秃的黄土高原上就是避雷针。雨停了以后好长时间我耳鸣听不到声音。
还有一次是中午,把牛赶到没有庄稼的坡地,自己跑到山沟的小溪洗了个澡,赤条条地躺在石板上晒太阳。可是太阳太毒,石板太烫,我就挪到阴凉处躺下,不一会就睡过去了。等醒来,我浑身动不了了,除了眼球以外,胳膊和双腿都不是我的了。我望着天,想叫也叫不出来,天也好像调了180度在下面。一通拼命挣扎之后,我冷静下来,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意识到胸口的一起一伏,就加大呼吸。渐渐感到肩膀在动,于是又一阵挣扎,想让肩膀多动一点。猛然,右肩膀带动着右臂痉挛了一下,慢慢右臂恢复了知觉,推了一下身下的石板,滚到太阳光下晒掉浑身的寒气,全身的感觉才慢慢恢复了。青石板能要人命,那天再多睡一袋烟的功夫我恐怕不死也半身不遂了。
这次和年轻时那三次是小巫见大巫,算不上惊险。抬头看看那颗老枯树,再看路旁边树枝狼藉,树枝坠落一定发生过多次,希望没有人被砸到。老胳膊老腿绝对经受不住“折腾”了,祈求苍天,千万别再有什么意外。特此也提醒大家,刮大风的时候在林子里走路要小心。
原来青石板上不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