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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温馨小家

(2017-04-01 17:43:33) 下一个

小靖已经十一岁,小强也已八岁,小男孩长到这么大,正是最淘气的时候,也是穿衣服最费的时候,瞧那裤子,刚穿上没多久,膝盖上不知怎的就冒出了两个大洞!那年月,布票是最金贵的,可不能破了就换新的,提倡的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为了节省布票又能省点买衣服的钱,我们就设法托人从上海买了一台“蝴蝶牌”缝纫机,这是当时名牌货,也是家中购的又一个大件。先按说明书把缝纫机装配好后,下班回家无事时就学踩缝纫机,还要学会调节、维护。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没多时,两个人都学会了。接着第一步就是缝补衣裤,等熟练后就要自己学做衣服了。先去书店买了两本“服装裁剪法”,里面的服装式样都是比较简单的“学生装”之类,说是简单,但对我们初学者来说也并不简单,先从容易做的裤子开始,我看着图比划着,在布料上一点点划线,一点点裁剪,勇华则按照书上的提示,一步步缝制。当第一条自己做的裤子从缝纫机上取下来时,成功的欢乐,着实让我们兴奋了好一阵子。从此两个孩子的裤子,基本上都是自己做的了,膝盖上有了破洞,当然也是自己补。做上衣可没那容易了,不敢直接在布料上试验,先在旧报纸上划线、剪裁,试几次都没成功,只好作罢。一次去上海出差,在书店里看到了有服装裁剪的纸样,那纸样是印在牛皮纸上的,有各种类型的服装,每种服装都按尺寸大小在纸样上印了好几条线,只要按所需的线剪下来,放在布料上,依葫芦划线,剪裁,再根据标示的虚线缝制,衣服就可大功告成!上海人就是精明!这种纸样在当时大受欢迎,买的人很多,我也一下子买了好几套。为后来自己做上衣,作出了不小的贡献。

衣服会做了,其他被套、沙发套等等,更是不在话下。从此,每到夜晚或假日,从我们的小屋里就会不时传出“哒……”的缝纫机声,唱着勤俭,唱着欢乐,唱着四口之家的幸福,温馨而甜美。

后来,勇华又来了雅兴:要学绣花!说是要亲自绣两对枕头套,以增添我们的床头的色彩,这当然是好事。于是我就想方设法为她作好“后勤保障”。先是趁出差的机会,到上海城隍庙去买了两副刺绣用的“绷子”。那是一种用双层竹圈制成的架子,用以撑紧绣花的料子的,又买了许多支各色丝线,以备选用。绣花的图案则是她从同事处借来的,我就用复写纸轻轻地将图案描画到“的确凉”布料上,她就可以慢慢地绣了。绣花可是件细活,必须静下心来干,每天下班回来,先忙家务,忙备课,忙批改作业,还要忙屋前的菜地,好在学校离家很近,是前后院,步行大约只需十分钟左右,省去了不少路途上的时间,这就为干副业创造了条件。那年月,我们家还没有电视机,吃过晚饭后,在小营院子里散步个把小时,等把作业批改完,她便坐下来在灯下开始绣花,我则有时踩缝纫机缝补,有时看书、写东西,两个孩子就在一旁或做作业,或玩积木,一派悠闲平和的生活,倒也十分满足。

 

创作组终于配齐了成员,有搞剧本创作的,有搞曲艺创作的,还有编舞的、作曲的、写歌词的,共九人,象模象样了。按理说应该好好研究一下创作问题,可当时的现实是政治运动不断。年底刚计划下部队去,74年初就掀起了“批林批孔”运动,紧接着又投入了“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战斗”。创作组几乎成了批判稿件写作组,出“专刊”搞宣传,任务都落在创作组肩上。其实也不怪,自从文化大革命以来,文艺舞台除了八个样板戏之外,可以说是“万马齐喑”,哪里还需要搞什么创作?文工团当时的主要任务是全力排练好、演出好样板戏《红灯记》,演员们都有演出任务,只有创作组的“笔杆子们”闲着,自然理应担起批判重任。

这样也好,除了上班的八小时之外,就可以回家多分担些家务,也好让勇华肩膀上稍微轻松一些,这是多年来难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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