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来说,除了生命,最重要就是语言。对大脑来说,语言分‘用脑子说’和‘用嘴巴说’的话、或‘用书说’的话(书面语言)。先人创造了语言和它的逻辑系统,使概念成为声音的映像并根据它的逻辑来‘思维’。
语言是‘约定俗成’的:每句话、每个词,对共享的人都有明确定义。我们那儿新来个老外,开会时,不解一个人说去方便一下的意思。有人告诉他:方便就是上厕所。开完会,美女经理过来说:“在你方便时,我想请你吃饭。”他当场晕倒!
谁都认为语言是人类最重要、最有效的交际工具。像任何工具一样,都有它的适应性,语言也有,就看你怎样用它。举个例子。当人们从游泳池出来,跳进漩涡池的时候,嘴里常说着:“热!”。但过了一会,你再问,他们却改口说成:“温和”。墙上分明写着池水是恒温39.5度,怎么能一会热、一会温和呢?原来,这里‘热!’和‘温和’说的可不是温度,而是感受!这时,我才明白肿么同一个人可以用‘贼烫’及‘温和’说同样的温度了。可为什么有少数人自始至终说个‘热’字呢?原来,用同样的词汇也可以表达不同的东西。比如这个‘热’字,既可以用来描述主观感受、又可以描述客观温度。说39度5的水‘热’是一点都不过份的。
就像‘……泉声入目凉’一样,你要是把这话说给个没有诗意医生听,他会摸摸你的脑门儿后,送你进疯人院。……声音怎么能进眼睛?眼睛怎么能感觉到凉热呢?!五个字里倒有四个不合逻辑。别瞎说!这可是乾隆皇帝御笔题在昆明湖边汉白玉牌楼上的,还了得!皇上在这里描述他的感受(艺术),也许是和同好交流(也许有实用目的:显示他的高明)。幸亏那时没有新闻发布会,搁现在,与会多数人都会暗想这皇上的脑子短路了。
语言的准确性对应用文是极端重要的,但对艺文就连标准也算不上。它可以夸张、可以联想、也可以死活不分(拟人)……,只要语法合规矩、别人懂得就行了。例如朦胧诗:“这时已听不到,太阳有力的爪子在地上行走……”如果只感受而不分析,就觉得这首诗要带给你的是恐怖。有了这种感受,就不枉被称作知音了。
中文是世上唯一用象形文字的活语言。当书法和艺文结合在一起,就给人更强烈的刺激。有人不管自然语言能不能描述越来的越多已知定量关系,想尽一切办法,通过文学、历史、甚至新闻,给你似是而非的感受,从而实现他们的忽悠。中国人恐怕是这方面的祖师爷,少说有几千年的系统研究。不信请看看《鬼谷子》,两千多年前,口才技巧就被当成忽悠利器,被研究的如此精深。更别说当代了。
为了不被忽悠,我必须把语言所传达信息先分为感情的、和数据的。然后,根据类型看它是否描述得当。比如说,描述定量关系用的不是数学而是自然语言,这就足够让我起疑。进而说得语焉不详,就使我绝对不能信他。你可以说:这么活着多累呀!你情愿当个粉丝,把听来的都当真。我可做不到,也许被忽悠怕了。
使用汉语的人最多,约12亿,占世界的15%;其次是西班牙语、英语、阿拉伯语、和印地语。在科技出版物里,使用人口占世界4.7%的英语,竟在91%以上;其次是德语、法语、俄语、和日本语。所以,英语就成了头号的外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