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九有点后悔，赶紧赔礼道歉，很快稳定了茶花的情绪。“我们开始吧！你还想尿尿吗？”茶花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不想说话。安顿茶花仰卧在床铺上，取接受检查的最佳体位——身体仰卧、头部略高、腹部裸露且放松、双腿略屈曲稍分开。

按照流程董九很快做完，发现胎龄和身体大小与孕期相符，没有出现董九担心胎儿长得过大的现象。胎产式是纵产式，胎先露是头先露，胎方位待定，很有可能是枕右前位，因为枕先露是头先露中最常见的一种。通过触及子宫、胎儿以及胎儿在羊水中的变化，董九认为羊水并未过多，处于适中状态。

茶花虽然进入孕晚期，即孕29周，但是胎位并未固定。董九凭着自己的临床经验，深知头位的胎儿多数保持头位，而臀位或横位的胎位，则会转为头位或其他胎位。董九觉得茶花骨盆深广，胎位变数还是有的，但是机率不大，因为董九发现胎儿身体已经占据了整个子宫。

根据茶花的身体反应、腹部形状，董九初步诊断茶花是后壁胎盘式怀孕。为了确诊不存在胎盘前置的可能，董九问道：“茶花，以前出现过阴道出血吗？”见茶花摇头，董九在茶花耻骨联合上方静静听诊了10几分钟，没有听到胎盘血管杂音，虽然刚进入29周孕期，离胎头衔接和入盘还早，但是头先露未出现高浮特征，董九立刻排除胎儿是前置胎盘的可能。

听到敲门声，董九跟茶花示意他去开门。

“还插上门，真是的！”进来的是牛卓怀，轻声抱怨了一句，“好了吗，哥哥？”董九点点头，跟妹妹一起来到茶花身边。此时她已经坐了起来，慢慢转身要下床。牛卓怀赶紧帮嫂子下床，接过董九递给她的医用擦拭纸巾，帮嫂子擦拭了一下下身。

董九在她们未动身之前，赶紧把今天的检查做了一个总结：“茶花，产检结果总体很不错。只发现轻度贫血和水肿，所以你要按时按量服用补铁药片和维生素C，直到生产为止。

“孕晚期性水肿，是一种正常生理现象，主要分布在下肢，因为没查出妊娠性高血压，但是有头晕现象，所以不可掉以轻心。平时注意运动、忌久坐不动之外，还要注意以下几方面，相互结合，可将水肿控制在安全范围：

“1. 侧卧并略抬高腿部：这种睡姿最大限度减轻下腔静脉压力，促进血液循坏，减轻胀胀。2. 提升下肢高度：一有机会，就抬高下肢15公分左右，可将双脚放在高处，譬如小凳子、矮椅子、枕头等上面。3. 穿鞋要选择宽松舒适的平底鞋，减轻脚部压力，缓解水肿征状。4. 饭菜不能太咸：每天吃盐不要超量，饮食保持清淡，少吃、或尽量不吃咸菜和腌制食品，因为盐，也就是电解质含量上升，会使水肿程度加剧。5. 饮水要充足，以温开水为主，一天2000 c.c.，促使盐离子的排泄，降低水钠潴留，减轻水肿征状。6. 坚持按摩，可让牛福民帮你按摩脚心、从四肢末端朝心脏方向按摩，促进静脉回流和睡眠。7. 穿松紧袜，可以快速减轻严重水肿的征状。

“还有就是晚孕期的乳房护理。目前茶花你没有合适的文胸，或者说胸罩。长期下去，乳房会下垂。尤其茶花的乳房属于非致密类型，更容易导致乳房下垂。妹妹，你能不能帮你嫂子准备几件纯棉文胸？要求略微宽松、便于哺乳、透气吸汗、穿戴舒适。

“一旦进入孕晚期，乳房已经历了快速增长、大量充血、肿胀、触痛和瘙痒等不适感阶段，进入泌乳阶段，适当按摩，避免直接刺激乳头，可以为哺乳做准备。另外乳房变得沉重，易引起疼痛，佩戴文胸，可以减缓疼痛感。

“只用温开水清洗乳头和乳晕，防止结乳痂。一旦结了乳痂，可用熟植物油泡软后，小心清除。我这里有芦荟膏和含维生素E润肤霜，你每次清洗擦拭干后，涂抹乳头乳晕，可以防止乳头皲裂。

“进入孕晚期，日常饮食和营养要注意平衡搭配。除了补铁，口味以清淡为主之外，还要注意以下几点：

“1. 考虑到现实情况，尽量保证饮食具有营养丰富、易于消化的特点，增加富含蛋白质、钙、铁等食物摄入。用餐原则，少食多餐，一天可进食5-6次，可以减轻胃肠负担，保证营养吸收均衡。含钙丰富的食物，包括豆制品、花生、芝麻、核桃，海鱼、海带、紫菜、虾皮、菠菜、芹菜等，有条件可吃牛奶和奶制品。我给茶花留两瓶钙片，按说明服用。因为服用补铁剂和维生素C, 所以不会缺铁。如果肝脏、精肉有条件获取，比补铁更有效。适当晒晒太阳，可以促进钙的吸收。

“2. 保证维生素的摄入，多吃富含各种维生素的食物，譬如新鲜蔬菜水果、各种坚果，提供充足的维生素C, B尤其是B9。我这里有一瓶孕晚期多维补充剂，按说明服用。

“3. 为了控制水肿和妊娠高血压等影响，每天食盐摄入量最多1-2钱。为了防止消化不良，不建议吃太多油腻的食物和副食。为了预防便秘，每日要保证一定含可溶和非溶性纤维食物的摄入，譬如全麦面食、燕麦、橘子、胡萝卜、果皮、芹菜等。

“4. 每天摄入水分1500-2000 c.c.，维持茶花身体的正常代谢和胎儿生长和发育所需要的充足羊水量。不吃未经加热的冷食和没有熟透的生食，防止感染细菌或寄生虫，避免任何对母婴健康构成的威胁。

“5. 少食或不吃辛辣刺激性食物，因为茶花在孕晚期的胃肠道功能相对平时要弱，容易引起不适。少吃或不吃糖果和甜味饮料等高糖食物，防止血糖波动，降低妊娠期糖尿病的风险。因为酒精对胎儿生长发育有不良影响，建议茶花不饮酒。

“6. 建议制定一个可行的饮食计划，保证食物搭配合理、营养平衡，在正餐间添加餐间小吃，最大限度让肠胃舒适，吸收丰富的营养，保持愉悦的心情。譬如早餐，保证维生素、纤维、蛋白质的摄取， 午餐保证摄入足够的蛋白质、维生素、纤维和矿物质， 晚餐摄入蛋白质、脂肪、多不饱和脂肪酸、维生素、纤维和矿物质，餐间小吃，补充钙、益生菌、好脂肪、亚麻酸、维生素、可溶纤维等的摄入。

“7. 合理的饮食，才能保证孕晚期茶花营养平衡，那么胎儿的健康发育才有了保障。通过饮食调整，合理选择食物，保障营养摄入均衡。另外，克服不良饮食习惯，坚持科学可行的饮食计划，为胎儿日常的生长发育，提供力所能及的最好的营养环境。为迎接一个健康、可爱和聪明的小宝宝，做好营养上、心理上和家庭上的准备、努力和身体力行。”

说到这里，董九交给茶花一本《孕妇实用指导手册》，说里面有孕妇绝大多数问题的答案。见董九还想说，牛卓怀拉了拉他的手说：“再说，午饭都被别人吃完了！”话音刚落，董九发现卧室里大家哄堂大笑起来，因为牛福民、牛小平、赵老太太、牛卓怀和马茶花都饿着肚子听董九一个人讲得滔滔不绝、旁若无人、唾沫乱飞、无休无止。

很快大家围拢在大堂一张饭桌周围，除了丰盛的各类蔬菜外，还有一只樟茶鸭、一盘红烧辽中鲫鱼、一钵东北乱炖，里面有海带、豆腐、花生米、小鱼干、粉条、咸菜梆子等。每一道菜，尤其是茄子、火烤红鲜椒、虾米冬瓜，味道好极了。

今天牛福民因为心情高兴，喝了不少酒。一桌菜，一砂锅白米饭、一瓶白酒全部吃完，吃得宾主尽欢。饭后牛卓怀帮着哥嫂沏茶，大家品尝着董九带来的黄浦江市特产茶点果品。董九趁大家都在，把给牛小平的学习用品、健身小器材、衣服鞋帽等，让妹妹亲自拿给他。又把给赵老太太、牛福民和马茶花的礼品一一拿出交给他们，最后把两套马茶花即将出生的小宝宝穿的婴儿服，亲自交给马茶花，让牛家全家老少，喜笑颜开，非常开心。

董九昨天，跟妹妹鱼水之欢后，送给她一件无价之宝——慈禧太后入殓时戴在身上的红宝石项链。另外还有一颗夜明珠，是一套六枚小夜明珠中的另外一颗。现在万山红和牛卓怀均得一颗夜明珠，让她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牛卓怀问董九从哪里淘到的珍宝。董九说，肖新妍在解放黄浦江市的时候，获得一批，在红卫兵抄家的时候，堆放在党委市政府大院一大批，以及很多家里有“矿”的人，在黄浦江市地下交易场所趁抄家之前，低价抛售，获得一批。对于流失到民间的宝贝，很多人不识货，不知道其文物价值、材料价值和工艺价值，而他对珠宝金石字画略有涉猎和心得，见到佳品，便淘到收藏，赠送给女儿和红粉知己。

“哥哥，你为什么还送妹妹胸罩和内裤，都这么性感，妹妹穿给谁看嘛？难道以后哥哥常常来看妹妹吗？”除了珍宝，牛卓怀还收到哥哥送的内衣，让她既害羞又惊喜，好奇地问道。

董九欣然答道：“妹妹，你是唯一一位有言在先跟哥哥好，又做到跟哥哥好的女人。哥哥一直认为男欢女爱、两情相悦，虽然不为世人相容，但是当事人喜欢才重要！妹妹，你委身于哥哥，会有出轨的愧疚感？”

牛卓怀不想就这个问题，拷问自己的灵魂。性爱对牛卓怀来说，实在是奢侈品。在牛卓怀的理解中，老公在目前的形势下，很难活下来。关于他的近况，作为他的妻子和家人，根本没有知情权，更不知道他身居何处。牛案专案小组是牛卓怀能够联系的唯一对象，但是没有任何人会对牛卓怀的问询反馈一字半句。

现在董九不但帮助她和牛小平，也帮助她的娘家。虽然董九有家有室，但是牛卓怀不可能嫁给他，不会对他的婚姻带来任何影响，除了跟董九发生关系。想不到董九把稀世珍宝赠送给她，让牛卓怀非常感激，因为牛卓怀从董九对她的关爱中，获得了生存下来的力量和念头，也获得了生存的资助，所以牛卓怀愿意跟他走到肌肤之亲的地步。

再说牛小平见大家都有礼物，除了她母亲，就问舅母为什么。马茶花觉得董大夫跟她小姑子关系不一般，因为当着大家的面，区别对待，说明牛卓怀和牛家其他人在董大夫的心目中，是不同的，而这个貌似没有收到礼物的牛卓怀，背地里收到的礼物，比其他人所得更多更有价值。想到这里，马茶花小声答道：“你去问问妈妈呀！”

董九知道牛小平的问题后，正想回答，见牛福民要上班，就跟着他往大堂的大门走去。来到前院，董九问道：“福民，你知道夏芬榴目前怎么样吗？我打算去看看她！”牛福民转头看着董九说：“我下班回来后，跟您细说。我得走了，否则会迟到！”

董九跟牛福民挥手致别后，刚想转身回客厅，见妹妹来到他的身边，听她说道：“哥哥，你去午休一下吧！我哥哥家有客房。我的房间现在儿子住着，我偶尔会住一天两夜的。你喝了这么多酒，困不困啊？嫂子、我娘他们都去休息了！小平被他的同学叫去下军棋玩，就我们两个人还在外面晒太阳，嘿嘿嘿！”

“走吧！要哥哥吗？”董九跟妹妹边走回客厅边问道。“坏哥哥，我妈妈知道了，还不扒你的皮抽你的筋，还坏了伊斯兰子民的清誉！”牛卓怀娇嗔道。“妹妹，你是伊斯兰教徒吗？”董九好奇地问。牛卓怀不想提及自己的信仰家族的宗教，因为现在的形势，让人不敢涉及宗教事宜，只是拉着董九，赶紧回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