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醒醒、快醒醒！”其实这个时候，海霞正醒着，一丝一毫地体会妹妹鸟悄悄睡回到床上，然后轻轻推搡着她。

海霞故意让她推了几次、喊了几声，才装模作样地醒过来，茫然无知地看着睡在身边的冰细思，迷糊了一会儿，擦拭了几下睡眼，又打了两个哈欠，吧唧了一下有点干的嘴巴，才问道：“天亮了吗，妹妹？”

冰细思膈肢了一下海霞，直到她乐得受不了，才停下来说：“小骚货，一直在偷听对不对？爹爹让你也过去！”听完妹妹这句不知羞耻的话，海霞只是翻了一身，背对着妹妹，不想说什么。

“你不去，你会后悔的！”冰细思警告了一句，“爹爹不是要搞你，是别的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你去了就知道！”

海霞不想去，但是想问问妹妹，她为什么明知不对，还要把她自己送给干爹搞。

“妹妹，你为什么跟干爹保持肉体关系，你不怕干娘杀了你吗？”海霞不想再隐瞒自己的看法，开门见山地问。冰细思没有回答海霞的逼问，因为她没有答案。她需要生理上的满足，而目前能够满足她的，不可能是一个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而是一个在体力、器具、情感和身份地位等方面，能让她冰细思接受的男人。目前除了董九，还没有找到另外一个男人。

海霞见妹妹不愿意直面她的内心，而是一直走在一条不归路，也只能一声叹息，因为这样的事情，当事人不撤退，让外人拖走，是白费力气的。冰细思一直抱着侥幸的心情，或者说在事业上做大，即使被姚钏发现、抓奸，她也奈何不了她冰细思。

海霞只好起床，去问问这个老男人，一个隐形杀手，比那些一看就是强奸犯的罪犯，更可怕。直到现在，赵海霞还不是非常清楚，干爹找她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妹妹提及，他要召集江北六郊县的预备党员，通知他们姚钏交代的一些事情，今天一大早就得上鱼米镇。

海霞推开了客房，她不想敲门，怕吵醒了婆婆和司机。海霞估计，刚才妹妹做的下流勾当，把整栋住宅都吵翻了。海霞转念一想，隔壁传来的声响，也许跟自己的梦境混淆在一起，他们难道不知道，客房外还有三个人吗？

见干爹还在灯下看书，让海霞的思维有点恍惚，因为上次进来，干爹也在看书。难道之前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假的，都是自己臆造的？

海霞还没开口，就见干爹来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霞霞，半夜吵醒你，你不会怪爸爸吧？”海霞不敢看这个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老男人，只是低着头摇了摇脑袋，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坐下来说话吧！”董九拉着女儿，让她坐在一张靠背椅上，“霞霞，你为什么要认姚主任为干娘？”海霞这时才放平眼光，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因为干娘是一个好母亲。按理说女儿更需要一个父亲，但是爸爸您现在让我好失望！”

“我知道！你妹妹的情况很特殊，爸爸也不想这样做。她既不喜欢吴大浪，又不愿意跟他离婚，所以就抓爸爸当作她的男人。你不喜欢爸爸吗？”董九说道，知道这样的回答，女儿一定不会满意。

“喜欢啊，只是不喜欢这样赤裸裸的男女交媾，而是父女的亲情，就像爸爸跟星星妹妹之间的情感流露和互动。爸爸，我说得对吗？”海霞说完，才敢注视董九。

董九点点头，然后很无奈地问道：“霞霞，你会告诉你干娘我们的关系吗？”海霞点点头说：“会啊！更何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干娘也许早就知道了，只是她的愤怒之网，还没有收而已！”

董九觉得女儿的分析很对，不想就这件事再说下去。

“霞霞，我来找你，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干娘交代我，让你把上次轮训的经历、效果以及在基层的实践作用，写成书面报告。霞霞，你将作为基层医务人员，口头汇报为克服农村缺医少药困难作出的贡献，以及还需要的努力和将来的计划。霞霞，你知道你将向谁汇报吗？”

海霞摇摇头，心想不是肖新妍吗？

“是毛主席，霞霞！”董九突然说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要好好准备。汇报的时候，要自然，不要紧张。既要说成绩，也要提及问题，还要展望未来，表现出你的与众不同，才能引起毛主席的注意。说不准这是你鲤鱼跳龙门的机会呢！”

海霞听到毛主席三个字，心里一紧，觉得呼吸很困难，觉得干爹在开玩笑，半天不知道怎么说话，表达此时此刻内心的想法。

见女儿在喘息，让董九很害怕，赶紧拉起女儿，见她满脸的冷汗，滴滴答答地在流淌，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感受凉冰冰的，才放下心，知道是女儿情感的变化所致，内心一下子疼痛不已，紧紧搂在怀里，小声说道：“霞霞，这是真的，爸爸没骗你！”

海霞突然感到身体暖和起来，觉得干爹的胸怀，像风平浪静的海湾，自己的灵魂，像一叶扁舟，慢慢停泊下来，才不害怕风浪。

海霞一直想跟干爹保持在精神出轨的境界里，内心一直害怕被他侵犯，觉得这种交往，让她乐在其中。现在突然发现，干爹跟妹妹居然保持赤裸裸的性关系，让她迷恋的初恋般的感觉，一下子被妹妹的肆无忌惮、毫无界限的作为，冲击得支离破碎，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心境。

尤其听到妹妹发出的呻吟声，明明白白是一种快乐、舒适、享受、解脱和飞翔一般的欢娱升华，像精神长了翅膀，在九天之高、五洋之低自由自在地徜徉和来回。这种宣泄，真的很吸引人，让海霞对自己的夫妻生活带来的愉悦，相较之下感到自愧不如。

站在这样尴尬的地位，回不去，又无法跟妹妹一样，接受干爹的侵犯而发出能让精神长翅膀的呻吟声，因为她有老公司马照，儿子司马寅。她不但爱司马照，而且老公无论在精神上、还是在肉体上，都在满足她。她不想去尝试新的肉体满足度，因为结果无非两种。一种，让她不满足老公的表现，一种就是后悔越轨，对不起老公和孩子。

海霞对哪一个结果都不满意。

“谢谢爸爸，这真是天大的喜讯，我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女儿不像妹妹那样，爸爸还会喜欢我吗？”海霞还是问了一句。“当然会的！女儿就应该像星星那样嘛，霞霞你想多了。爸爸喜欢你，没有前提和条件。”董九笑道。

“才不是呢！那爸爸为什么偷看女儿洗澡，呵呵呵！”海霞知道，自己无法做得跟星星看待她的父亲那样，毕竟自己跟董九依然是两个陌生的个体，产生男女之情很自然，但是不应该做得太过分而已。

“调皮鬼，爸爸也是一个男人啊！爸爸心上，85%是把你视为漂亮的女儿，而15%是把你当作一个可爱的女人。这样可以吗，霞霞？”董九征询道，因为他做不到100%地对待一个没有血缘没有抚养过的干女儿，像星星一样地相处和互动。

海霞不想说太多，因为摆在眼前的是，赶紧做好准备，迎接一个普通老百姓永远实现不了的梦想——亲自向毛主席汇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