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9号(2022年)星期二,我和家人开车前往马里兰州Ocean City的路上,准备去那个海边城市小住几日,看看海,吃些螃蟹。中午一点左右,拐进路边一个小摊买了点吃的,吃到一半时电话铃声响了,手机显示是一个客户的号码,我马上接听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士的声音,我知道是他太太。她说他先生刚从你那买了保险,我说对呀,保险已经生效了,你先生没跟你说吗?她哽咽着说,他已经“走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是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反问她,“走了?他去哪里了?”他太太说“他今天凌晨4点多钟突发心脏病过世了!”我非常震惊,更不敢相信,因为昨天(8号)下午5点半我还跟他联系过,前一个礼拜我跟他通过好几次电话,除了告诉他他刚买的人寿保险已经生效外,还讨论如何转401k的事。他听起来一切正常,说话声音也是底气充沛,而且7月初他买保险时刚做了体检,不仅一切正常,而且保险公司给了他最好的Preferred Best rate。保险公司如果能给你这种最好的rate,不仅说明你一切正常,而且健康状况不是一般的好。他岁数也不大,就是退休年龄,他告诉我计划明年退休,退休后准备和太太多出去旅游旅游,看看世界的好山好水。这位客户也是个爱家的好男人,本来临近退休了,小孩也工作了,是眼科医生,没有什么负担,他还是买了30万保险,说如果不幸走了可以给太太留下一笔钱,让她生活更好一点。可谁也没想到,突然一下,人就走了。我安慰他太太,请她节哀顺变,保险不用担心,既然已经生效了,公司就一定要赔。而且我会马上与保险公司联系,请保险公司尽快把理赔表格发过来。8月13日是他的葬礼,我又驱车去了纽约的White Plains, 送他最后一程,也见到了他遗孀和他的儿子、儿媳和三个孙子女。葬礼结束后,我跟他太太和儿子详细介绍了理赔的程序,他除了保险外还有若干个年金,也需要办理理赔,我表示会尽全力帮助,请他们放心。
人到中年,经历过不少生死相别。最为痛楚的是2017年回国给老父亲过90岁生日,中午在饭店里办了贺寿宴,午夜2、3点钟的时候我母亲突然口吐鲜血,我父亲把我叫醒,我赶忙到120呼叫救护车,但等救护车到来时,医生检查了一下,说人已经“走了”,我当时也是不可置信,半小时之前,我妈还自行上了厕所,怎么就突然走了呢?医生说已经没有了心跳,血压也没有了。我不由悲从中来,我母亲一生辛劳,为全家操劳了一辈子,晚年更是吃斋念佛,不沾荤腥,为当地寺庙捐献不余余力,被善信尊为“盛居士”(亡母姓盛)。亡母过世时已是88岁,也是高寿,按当地人说法算是“喜丧”,但她的过世来的如此突然,毫无征兆,在哀悼生命骤逝的同时,也感叹人世的无常,佛法《金刚经》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自从20几年前开始从事保险理财行业以来,客户数以千记,前十几年都是平安无事,但最近10年却有不少人过世的,每年度有,主要是岁数日益见老,脱不了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但也有不少是中年人,英年早逝,令人唏嘘不已。一个客人不到50岁就得了癌症,缠斗2年多后撒手人寰,留下太太和未成年的2个孩子。太太为此搬家,一是离开伤心地,二是想通过换房子来改“风水”改命运。但万没想到5、6年后太太也不幸罹患癌症,而且半年不到就走了。太太患的是肺癌,但太太从不吸烟,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人是所有动物中唯一一个知道自己会死亡的动物,人的生命也就是走向死亡的旅程,很残酷也很残忍,但这就是人生的归宿,也是世间万物的自然法则,所以古人说人生如旅,又云人生如寄,都是说人在尘世这一辈子只是短暂的一段,犹如一段旅程或暂时聚居于此。尽管知道死亡是人生的必经之路,也是终极的归宿,不论富贵还是贫贱,最后都是归于尘土,但当亲人、朋友或认识的人离世,震惊和悲伤仍然会涌上心头,尤其是未活到天年的早逝者,亲人和朋友尤其悲痛,人世无常的感触油然而生,有一句更悲观更无常的话说的是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
我不是一个悲观论者,我看到的更多的是自然的美丽和人世的美好。既然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人世也是无常的,人们就应该活在当下,享受人生的美好,日升日落,月圆月缺,无一不是造物主的杰作。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岁一方。除了坦然面对无常的人生外,人们还是需要做些财务安排,以便一旦不幸发生时,家人和亲人有些保障。(范琦勇原创,2022年10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