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但恐怕最为好笑的是美军空投水门桥的神话。说是美军从日本连夜赶工特制了一架钢桥,然后空投,桥准确地落在被炸断处。说这个神话的人,显然不知道空投不可能那么准确,因为空投准确性不仅仅是由飞行高度、飞行速度和投掷时间所决定,且相当依赖当地的风速和风向。就算不考虑不同高度和时间上的风速和风向变化,也是不可能达到如此准确的。
实际上,水门桥是一横跨一条不是很宽的山谷的小桥,桥下有4条粗大的钢水管,用来将长津湖水引导到山下的发电厂发电(见附图)。
就是桥断了,人仍可从桥一侧的水闸房走过水管,然后再上公路,但车辆及重装备将不得不留下。(见下图)
这座桥先前被炸断过,用于阻止美军向长津湖前进,但被美军修复了。12月5日,桥被再次炸断,炸断跨度大约5米,加上所需支撑部分约7.5米。美军用标准的过道式浮桥(Treadway Bridge),每节长度5.5米,并从日本调来最大的48呎降落伞,空投了8节浮桥, 1节落地损坏, 1节落到中国军队火力控制范围,因而丢弃。剩下6节被拖到水门桥处。
下图是两节过道式浮桥,并排的两节形成车辆通道,车轮一边在一节桥上。
实际上,也可以空投桁架组件修建桁架桥,桁架组件更为轻,易空投,只是建起来要较多时间。
陆战一师的工兵先在断桥一端用枕木和沙袋建起一个支撑,而后搭上浮桥,大约100人(其中一些是被俘的中国士兵)仅用3个小时左右就将桥架好了。
六,陆战一师的绝大多数冻伤是轻微的冻伤,简单治疗就可以了。依罗伊.艾坡曼,12月1日前,从下碣隅里用直升机和小型侦查/联络飞机共疏散了152名危急伤员,当时下碣隅里跑道还未修好。而跑道修好后,从12月1日至12月5日,共送出4312名伤病员,其中3150名陆战队员,1137名陆军,25名英军。
据陆战一师记录,在12月1日时,下碣隅里共有约600名伤员;柳潭里的医疗队在11月27日至11月29日接收了战斗伤员186、539人和654人,共1379人;11月27日和28日接收了非战斗伤员:96人和259人;德洞山口有89名伤员。假定下碣隅里600名伤员都是战斗伤员(下碣隅里伤员主要来自:新兴里突围和救出、德斯戴尔特遣队的伤员及两次下碣隅里防御战伤员),所有战斗伤员加起来共:2068人。
而柳潭里突围过程中不会没有战斗负伤,以陆战5团3营为例,他们从柳潭里的后卫防御转为攻击前锋,领着突围到下碣隅里。起始时,共有能战斗的人员437人,到达下碣隅里时,人数降到194人。这些人不可能都战死了,大多数应该是受伤。那么,如果假定在柳潭里突围中,前面攻击、侧翼掩护和后面阻击一起,所有战斗受伤的人员一共400人,那么,从下碣隅里疏散的非战斗伤员仅有:3150 – 2068 – 400 = 682人;假定剩余的682人都是冻伤,那么,这些严重冻伤的人只是陆战一师所宣布的7338名非战斗伤员中的9%。
从下碣隅里到古土里的撤退过程中,陆战一师和陆军共有83人战死,20人伤后不治死亡,7人失踪,506人受伤,路上用了一天多;从古土里到真兴里的撤退过程中,陆战一师共有51人战死,24人伤后不治死亡,16人失踪,256人受伤,路上也用了一天多;而从柳潭里突围时,美军用了3天多,很显然的是柳潭里突围应有较多的冻伤者。如果从柳潭里到下碣隅里的过程中,只有不到700人的不能行军的非战斗伤员,那么,从下碣隅里到古土里和从古土里到真兴里的受伤严重的非战斗伤员(我们可以认为都是冻伤)就不应超过1400人。全部加起来,也只是7338名非战斗伤员中的27%。
而从真兴里往南,美军伤亡就更低了,陆战一师在12月12日至12月24日只报告了1人死亡,15人受伤。
美军所发生的严重冻伤的主要在脚和手,主要是出脚汗后没有(能)及时换袜子,较为严重的会造成失去脚趾。据统计,黑人特别容易出现冻伤,不知是何原因。
志愿军如果离水门桥很近,搞些三八步枪或机枪,子弹充足的话,几百米外封锁住降落点,地面的美军一下子也不可能拿到空降下来的桥部件。
这些没有发生,说明了什么?
(1)水门桥方圆几公里周围已没有志愿军的战斗部队,
(2)即使有,也没有远一点的火力(估计主要就是手榴弹,或射程近的冲锋枪手枪啥的)。
从后来进入兴南港的只有2千志愿军来看,这些就是些残兵(又冻又饿,基本弹尽粮绝),即使美军没有空投的铁桥,无非是扔下重装备(会被美军飞机炸掉,类似西线),单兵爬过水门桥而已。这两千志愿军追不上步行的陆战一师,即使追上了,也不可能起很大作用,陆战一师没负伤能作战的至少有1.2万人(剔除轻伤员,因为在兴南港登船的有1.9万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