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1)
2015 (62)
2016 (45)
1955年农历端午节,大弟弟出生那一年的端午节,是公历6月24日。这一天,大弟弟来到被叫做“新中国”的由共产党控制的曾经山清水秀的大陆西南部的贵州省普定县,成了那儿的居民。我和大弟弟都不过农历生日,因为对我们来说,公立生日更为通用,而且要容易记得多。大弟弟人生的第一张照片,是与外公外婆和姨妈一家和舅舅的合影,那时我们还没有记忆能力......
我们有记忆能力时,母亲被共产党送到农村去与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去了,父亲被打成右派送进监狱改造去了......
家里五兄妹中,我和大弟弟相处的时间较多。60年代中期,大哥才初中毕业,未满16岁就被毛忽悠送去当知青了;二哥小学毕业后因为父亲是右派不能上初中,13岁就被踢出校门,浪迹社会,连知青都当不了;大弟弟才9岁,就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在身边,跟两个哥哥一起生活了两年。1967年下半年,大弟弟才悄悄告诉母亲,他要到普安县跟妈妈和我还有小弟弟住,母亲把大弟弟接到了自己身边。我和大弟弟在文革中晃荡了几年后,终于上中学了......
大弟弟高中毕业后也被送到乡下当知青去了......
1978年大弟弟考取上海第一医科大学天然药物化学专业,1984年考取这所大学同专业的研究生,1991年到爱丁堡大学攻读药物化学博士,后一直在爱丁堡大学化学院做博士后,直到2002年离开英国赴美工作......
2003年2月大弟弟在美国斯坦福大学医院做了脑瘤切除手续,大弟弟的顽强坚毅,手术的成功及术后的放疗,使大弟弟康复神速得令人难以置信!两个月后大弟弟就自己开车上班了......
2003年8月我的一家与大弟弟一家到加州的YOSEMITE度周末......
2004年4月大弟弟到美国陪伴母亲三个礼拜,这是我们成年后最难得也是相处时间最长最愉快的时日......
2005年9月大弟弟到山东济南大学药学院工作,我们到济南与他相聚,没想到这是大弟弟健康时我与他的最后相聚!如今我万分后悔的是2009年回国没去山东看望大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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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7月我第一次到爱丁堡,再见到大弟弟时,我的心碎了!可是我还得笑对大弟弟,因为我必须鼓励他。我离开大弟弟时忍不住哭了,大弟弟的女儿告诉她爸爸,姑妈哭了,你也哭哭吧。大弟弟说,我不哭......
2014年3月5日,大弟弟等着我到了他身边,他睁开已经三周没睁开过的眼睛,让我拍下与他最后的合影......3月11日,在我离开他回美国之前,上帝接走了我亲爱的大弟弟,他的灵魂通过我的右手掌心到上帝那儿去了......
如今我常常会仰望苍穹,寻找大弟弟的影踪,向大弟弟诉说我们还没来得及待到安享晚年时一起回顾的往事......
大弟弟的一生是短暂且坎坷的,是充满挑战和变迁的,也是充实丰富的。大弟弟过早的离去,是药学界的损失,癌症患者的福音就此消逝了......
我知道这是大弟弟深感遗憾的事,愿大弟弟的弟子们能继承他的遗志,尽早在治疗癌症的药物方面有所突破,以告慰大弟弟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