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言纽约人恶,枪刀火并、砸舍劫财、坑蒙拐骗,无不其极。
有纽约少年,风流倜傥,公差边远小城。至晚,寻一妓馆而去。有老鸨,欣迎于厅堂上。生取一纸视之,点名要狎一妓。
老鸨暗衬:此人似不知青楼深浅,若点名要人,则价码倍增耳!此生乃冤大头也。乃相告曰:此女乃妓院之门廊柱石,不光是粉脂青黛,且吹拉弹唱,云雨功夫,颠魂倒魄,样样来得猛烈!只是身贵,夜值千金!
生悦,曰千金不妨,只要做工细腻、宜情悦性便值。
鸨出大言,原指望少年郎就地还价,不想竟一口应承,大喜过望,乃唤妓出,接迎客人入房。
生见此女,天生丽质,面似桃花,肤如凝脂,移步轻摇,细柳生姿,更兼凤目半睁,皓齿微露,身形惹火,披挂轻佻,未及床第,已有一番境界。
生大悦:不想边远小城之中,竟有如此尤物!苍天有眼,遣我于此。得此女,则纽约之滥妓皆行尸走肉也!
及至床榻,妓女思此君竟遣千金,不免用足功夫,伴生徐徐而行,走走停停,以退为进,渐入佳境。生神聚腹股,如石猴出世,地裂山崩,电光火石,射冲牛斗!女本为妓,不轻动声色,此番却如遭雷击,火过通身,振振颤颤,双眸游走,竟与生携手入仙山去!
及云去雨歇,二人相有小叙。生怜其玉,曰明当复来。
翌日,生果至。不觉又是神飞魂走,痛快淋漓。女置小酒一桌。相呷之际,女诘问生何公干,生答曰:商贾是也。女亦料定生必富贵,方有千金一夜之举。
女问:君明回府耶?生言公干尚有一日,可复来。女昨已得千金,今又千金,闻明日尚有千金,真发达也!
及三日,二人已熟络,如行夫妻之事。女竟是些许彷徨,有难割舍之意。
女问生何来,答曰:纽约是也。
女惊喜,曰其姊亦为妓,居纽约某街某号。生竟答:吾识令姐久矣,亦曾相狎。此番公干,令姐托吾带三千金与你,若不何以得知汝居于此耶?
女初惊无语,继闻有金至,喜曰:金在何处?君亦不曾与我!
生笑曰:金已尽数付与汝也!一夜千金,今三夜齐整。汝欲多取,则某身无分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