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黑暗的《吉姆.乌鸦法律》时代，美国的社会尤其是美国南部诸州的社会，不但到处充满了暴戾之气，甚至于藐视法律，草菅人命，用〝私刑处死(Lynching)〞稍有犯错或者仅仅只是倒霉的黑人。

   美国民间私刑处死的历史，要追溯到美国在英国殖民地时代，在对抗英国帝国主义的革命期间。私刑处死制度的发明者，是一位叫做查尔斯.林奇上校(Colonial Charles Lynch)。

   查尔斯.林奇是弗吉尼亚州的革命领导人，他的家族是来自爱尔兰的贵格会教徒(Quaker)，是欧洲反对奴隶制度的先锋宗教组织。查尔斯.林奇的妻子安妮.特雷尔(Anne Terrell)是一位思想先进的虔诚贵格教会信徒。

   查尔斯.林奇于1736年在弗吉尼亚坎贝尔县(Campbell County,Virginia)出生。在弗吉尼亚南部有一个古老的叫做林奇堡(Lynchburg,Virginia)的小镇，就是以查尔斯.林奇的哥哥约翰.林奇(John Lynch)来命名的。

  查尔斯.林奇的家族是弗吉尼亚贝德福德县(Bedford County,Virginia)势力庞大的农场主，由于爆发了反抗英国的独立战争，查尔斯.林奇被乡亲父老们推举为亚贝德福县的维持和平法官(Justice of the Peace)，可是这个虚位却不被贵格会教会认可。

   为了更加有效率地打击英国帝国主义，以便更快地建立共和国，查尔斯.林奇上校与同僚们在弗吉尼亚采取了一种在革命时期的非常手段，他们避开了繁杂的正规化司法程序，采取独行独断，私下解决的方法，来对付他们日益严重的的封建敌人、江洋大盗和地痞流氓。  　

   他们集警察、检察官、法官与执行官于一身，将捣乱的非法分子，用黑社会的流氓暴力手段，即抓即审即判即执行。一时间社会上的治安，风平浪静，治安良好，为弗吉尼亚奠定了反抗英国殖民政策的基础。

   查尔斯.林奇将嫌疑分子绑在他家前门口外面的大树上，轻则以鞭抽之，重则现场吊死，人民无不怕之。这种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一时间成了一种革命理论和传统，普为广用，久而久之，相传之下，就将这种不经正规法律程序就胡乱非法杀人的方法呼之为〝林奇手段〞，也就是变成后来的〝私刑处死〞。

   这种在革命时期的非常手段，成为了一种风气，被独立革命时期的各个殖民地普遍采用，均呼之为〝林奇手段〞，盛名之下，连在1850年英美两国出版的字典和辞典中，都将之收集了进去。

   独立革命爆发，查尔斯.林奇毅然参军，官拜美国陆军上校。1769年至1778年，查尔斯.林奇当选为弗吉尼亚州的议会人民代表(Virginia House of Burgesses)，1784年至1789年，查尔斯.林奇又当选为弗吉尼亚州参议院参议员(Senator of Virginia House of Senate)。

   1782年，弗吉尼亚州议会(Virginia General Assembly)通过了一项立法联席决议，追认查尔斯.林奇在革命期间的非常手段为〝正当而合法〞。

   查尔斯.林奇的后代在美国政坛上人才辈出，他的孙子查尔斯.林奇四世(Charles Lynch Ⅳ)在1836年至1838年间，当选为密西西比州州长。1796年10月29日，查尔斯.林奇病逝弗吉尼亚贝德福德县老家，享年六十岁。

   美国的独立革命成功后，这种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并没有完全消失而转成了一种地下传统，更被三K党变质成对付非洲裔美国人、犹太人、罗马天主教徒、外国移民和少数同情种族歧视白人的极端手段。

   全国有色人种进步协会在1921年发表的一份调查报告中指出，在1889年至1918年之间，共有三千二百二十四起私刑处死发生，其中的两千五百二十二人是非洲裔美国人。1903年，阿拉巴马州塔斯基克协会(Tuskegee Institute,Alabama)发表报告指出，在过去的二十一年间，美国共有超过四千起的私刑处死案件发生。1903年，《克利夫兰公报(Cleveland Gazette)》证实，在过去的二十一年间，美国最少有三千两百三十三起私刑处死案件发生。

   根据1968年的学术统计，从1882年三K党成立开始，至1968年三K党完蛋大吉为止的八十六年间，共有四千七百四十三人被私刑处死，其中三千四百四十六人是非洲裔美国人，一千两百九十七人是其它的有色人种与少数的白人。

  密西西比州在这场私刑处死的暴力杀人中，考了第一名。其〝辉煌〞的纪录是私刑处死了五百三十九人。第二名是乔治亚州，共私刑处死了四百九十二人。第三名是德克萨斯州，共私刑处死了三百五十二人。第四名是路易斯安那州，共私刑处死了三百三十五人。第五名是阿拉巴马州，共私刑处死了两百九十九人。被私刑处死的，大多数是非洲裔美国人，也有极少数的美国白人。   

   从1882年至1901年的十九年间，在美国这片美丽的大地上，平均每年有超过一百名以上的人被丑陋而残暴的私刑处死。1892年是最为黑暗的一年，共有一百六十一人被私刑处死，这包括私刑处死的六十九名白人。

   进入公元二十世纪后，这种残忍而暴力的非法私刑处死事件略有好转，但依然时有所闻。1908年共有九十七起私刑处死，其中八十九起是私刑处死非洲裔美国人。1919年有八十三 七起，其中七十六起是私刑处死非洲裔美国人。1926年有三十起，其中二十三起是私刑处死非洲裔美国人。1933年有二十八起，其中二十四起是私刑处死非洲裔美国人。  

   他们私刑处死的花招不少，但主要的有四种:第一种是众人将之按倒在地，用乱棍打死或用石头砸死；第二种是绑在树上，用鞭子抽死，或用尖刀刺死；第三种是绑在柱子上用柴火烧死；第四种是根椐暴徒们自己说，是最为文明的一种，以绳套脖，反绑双手，吊死在树杆上。

   我看见过几十张私刑处死的相片，被残杀者都是被〝文明地〞双手反绑吊死在树上的。1890年，在美国南部诸州，私刑处死就像中国清朝时代的菜市口砍头行刑一样，热闹得有如一场铺张的嘉年华大会。

   白人们往往携老带少，成群结队地前往观看热闹，有的时候，白人的报纸为了助兴，更为了增加效果，会事前在新闻版上公布之，铁路局为了多卖车票，有时会用包票包见的特别座位来宣传之。

   有些黑帮分子，为了向他们的亲朋好友证明他的现场证据，还将被害者的手指头、脚指头、鼻子、耳朵、嘴唇、甚至阳具割下来，拿回家去做纪念品。

   在那段司法的黑暗年代，在美国白人的心中，这种野蛮的私刑处死已经不光只是一种惩罚，它是一种报复，是一种仇恨，是一种杀鸡给猴看的政治行动，更是一种美国传统中人性丑恶的扭曲和堕落。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美国近代最伟大的总统之一的弗兰克林.罗斯福总统，他在1932年进主白宫时，很多的非洲裔美国人对他寄予极大的希望。在他全国竞选时，两位反对私刑处死的非洲裔美国人先锋玛丽.珍.麦克劳德.白求恩(Mary Jane McLeod Bethune)和华代尔.弗朗西丝.怀特(Walter Frances White)曾全力以赴地为他助选。   

   弗兰克林.罗斯福的那位仁慈而富有正义感的妻子安娜.埃莉诺.罗斯福(Anna Eleanor Roosevelt)，一直是一位主张强力对付那些无法无天执行私刑处死的暴徒们。可是当了美国总统之后的弗兰克林.罗斯福却畏于白人选票的流失，因而数次拒绝公开对使用私刑处死暴徒们的谴责。 

   虽然全国的报纸都头条新闻报道关于鲁宾.斯泰西私刑处死案(Lynching of Rubin Stacy)，闹得不可开交，而弗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却不为所动，始终不愿公开发表声明反对私刑处死，和支持立法以惩罚私刑处死的暴徒法案。        

   与其说鲁宾.斯泰西私刑处死案是一件新闻，倒不如说是一件谋杀案件。故事是发生在佛罗里达州戴尔郡劳德代尔堡市(Fort Lauderdale,Dale County,Florida)。  

   1935年7月19日，有一位叫做鲁宾.斯泰西的年青非洲裔美国人，是位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平常靠在农场干点零工为生，因为失业而毫无收入，饥渴之余，敲开一户住家的大门，乞求一点饭菜充饥。    

   女白人屋主玛丽恩安.琼斯(Marion Jones)开门乍见到鲁宾.斯泰西站在她面前，吓得倒退三步，惊叫不已。等到警察到来时，她却改口说鲁宾.斯泰西企图对她图谋不轨，白人警察见此，不由分说，即将之扣上手铐，拘捕回戴德县警察局监狱。   

   回到警察局监狱后，白人警察们，不由分说，先将鲁宾.斯泰西痛打一顿，然后强逼着要他承认意图强奸和意图抢劫二罪，可是鲁宾.斯泰西虽然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却不肯合作，不肯自我入罪，不承认有任何的犯罪动机。          

   这一下子激怒了司法暴徒们，这在三K党横行霸道的地盘里，是一件不能被接受的事，于是乎也不再多做解说，六条彪形白人大汉警察，拿着早就准备好了的吊环和绳子，连拖带打的绑着鲁宾.斯泰西，返回到玛丽安.琼斯的住家旁边，活生生地将鲁宾.斯泰西吊在大树杆上，私刑处死之。        

 鲁宾.斯泰西就像一条野狗般地被司法暴徒们残杀在现场。六名白人警察为了庆祝他们的革命胜利，还在鲁宾.斯泰西吊在树上的尸体旁边，摄影留念。其中一位白人，用肩膀斜靠在树上，交叉着二郎腿，看着摇摇摆摆的鲁宾.斯泰西的尸体，面带微笑，欣赏着他的战果。另外一位白人，则双手叉腰，嘴角含烟，满脸悻悻然之相，看来有点余恨未尽。    

   弗兰克林.罗斯福总统为了自己个人的政治利益，不为鲁宾.斯泰西私刑处死案所动，装聋作哑，视而不见，不肯表态。当时的《纽约时报》都看不过眼了，挺身而出，愤而报导了事实的真相，世人为之大哗! 

 此一时，彼一时也。在那个时代，是表了态就连不了任，现在是不表态连不了任，这就是历史演变和民权发展的必然结果。

   弗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并非是唯一持有这种心态的美国总统，比如说安德鲁.约翰逊总统(President Andrew Johnson)就是另一个现成的例子。弗兰克林.罗斯福总统虽然不是三K党，但他也不是什么民权运动的领导人。

   在美国近代历史上有一个使人大吃一惊的历史典故，那是一件关于弗兰克林.罗斯福总统提名三K党出任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常务大法官的故事。

   唯独了解了这件提名三K党出任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常务大法官的故事后，才能使人们明白为什么弗兰克林.罗斯福总统不为鲁宾.斯泰西私刑处死案所动的原因，也会同意我对所谓〝美国近代最伟大的总统之一的弗兰克林.罗斯福总统〞的负面评价。

 那是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历史上最具争议的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常务大法官雨果.布莱克。雨果.布莱克的一生，是充满了争议的一生，也是充满了传奇的一生。雨果.布莱克出身于三K党，但当了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常务大法官后，却是主张废除种族隔离最卖力的大法官，主张所有州政府必须要为穷苦而无经济能力的罪犯提供律师服务的大法官。

  雨果.布莱克夹在传统与超越之间，处于黑白的种族之间，也平衡于权力与正义之间。当非洲裔美国人说他是种族歧视的三K党时，美国南方的白人却认为他早已背叛了南方白人的传统。    

   雨果.布莱克于1906年2月27日在阿拉巴马偏远山区的阿苏兰德镇(Ashland,Alabama)的一间农场小木屋里出生。他的农夫父亲威廉.拉斐特.布莱克(William Lafayette Black)和他的家庭主妇母亲玛莎.托兰(Matha Toland)，共生有八个子女，雨果.布莱克排行第八，是家中的老幺。   

   1902年，时年十七岁的雨果.布莱克，想像他哥哥奥兰多.布莱克(Orlando Black)一样学医，于是进了伯明翰医学院(Birmingham Medical School)。只读了一年，他的哥哥认为他如果读法律的话，可能对他更有前途。雨果.布莱克从善如流，立即改行，转读于阿拉巴马大学法学院(University of Alabama School of Law)。       

  1906年毕业后，雨果.布莱克返回老家阿苏兰德镇，在一家小杂货店的楼上，开了一家小律师事务所，可是在那种并不重视法律的小镇上，是没有法律市场的，没有几个月，还未开张大吉，整栋建筑物毁于一场意外的火灾。雨果.布莱克借着机会收了摊子，转到伯明翰市去发展，他的专长是劳工法和个人受伤法，接了不少案子，生活开始稳定下来。 

   1911年，雨果.布莱克被约翰.蓝尼法官(Judge John Lanney)委任为警察局兼职法官，干了不到一年，因为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人手不足而辞职，这个短暂经历，就是雨果.布莱克出任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常务大法官前唯一的法官经历。

   1914年，雨果.布莱克出任了阿拉巴马州杰弗逊郡(Jefferson County,Alabama)的检察官。三年后，雨果.布莱克因为要参加美国陆军而辞职。1928年从美国陆军退伍后，返回阿拉巴马州伯明翰市重操律师旧业。   

  1921年2月23日，雨果.布莱克与约瑟芬.霍斯达(Josephine Foster)结婚，育有二男一女。长子是雨果.拉斐特.布莱克二世(Hugo Lafayette BlackⅡ)，次子是斯德林.霍斯达.布莱克(Sterling Foster Black)，女儿是玛莎.约瑟芬.布莱克(Martha Josephine Black)。

   三位子女都很平庸，皆非出类拔萃之辈，但雨果.布莱克的孙子雨果.拉斐特.布莱克三世(Hugo LaFayette Black Ⅲ)则是一位与众不同的杰出人物。雨果.布莱克三世毕业于耶鲁大学法学院(Yale University)，再到加利福尼亚州的斯坦福大学法学院(Stanford Law School)取得学位后，出任美国联邦第五管辖区上诉法院帕特里克.希金博特姆联邦法官(Federal Judge Patrick Higginbotham)的法律助理。    

   1976年，年仅二十三岁的雨果.布莱克三世就当选为佛罗里达州州议会众议院议员，传为美谈。他是娱乐方面的法律专家，许多好莱坞(Hollywood)的名人都是他的客户。1995年，他返回自己长大的佛罗里达州迈阿密市(Miami,Florida)，出任过美国联邦助理总检察官，他在这个职位上，一直干到2007年9 月27日去世为止。   

   1923年，雨果.布莱克在阿拉巴马州伯明翰市参加了罗伯特.李三K党第一分部(Robert E.Lee Klan No.1)，他曾多次的在三K党大会发表演讲，激励士气。雨果.布莱克一直待在这个三K党组织里长达三年之久，直到1926年他当选美国联邦国会参议员为止。

   这段时期，是美国三K党最疯狂嚣张的年代，光在阿拉巴马一州，三K党的党员人数，就已经高达八万五千人之多，他们化整为零，隐藏在政府中的每一个角落，也掌控住阿拉巴马州各层次的政府。

    1921年8月11日，雨果.布莱克出庭为身为三K党的埃德温.斯蒂文森牧师(Reverend Edwin Stephenson)辩护。埃德温.斯蒂文森牧师是出名的仇恨罗马天主教的三K党党徒，我不知道他布的是什么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绝对不是耶稣基督的道，因为他直接了当用三K党式的残忍暴力，枪杀了罗马天主教徒们的社区领袖詹姆斯.科伊尔牧师(Reverend James Coyle)。              

  雨果.布莱克收取的律师辩护费用是来自三K党，而主审法官和陪审团全都是些三K党党徒，在与检察官一齐挑选陪审团时，雨果.布莱克直截了当地的问:〝你是位天主教教徒，是吗?〞 

   只要听到〝是〞的答案，就请三K党法官下令，将之排除在陪审团之外，等到他认为法庭上由法官到陪审团全都是些三K党党徒掌控住后，才开庭审判。如此这般的所谓审判，就算是个白痴，都不难猜出阿拉巴马州法庭审判的结果了:杀人犯埃德温.斯蒂文森无罪释放，冤死鬼詹姆斯.科伊尔牧师白死活该，名律师雨果.布莱克全胜收兵。    

 1925年，阿拉巴马州美国联邦参议员奥斯卡.安德伍德(Senator Oscar Underwood)宣布退休，引发美国民主党和共和党竞争。民主党征召雨果.布莱克出马，迎战共和党指派的埃迪.德赖尔(Eddie Dryer)。由于美国民主党长期霸占阿拉巴马州政坛，在民主党的全力护航下，雨果.布莱克轻轻松松就夺得了百分之八十点九的选票，当选为美国联邦参议员。 

   六年后，雨果.布莱克又再竞选连任，人气无可复加，没用几下功夫，就将共和党派出来的候选人西奥多.约翰逊(J.Theodore Johnson)抛到后面，以惊人的百分之八十六点三得票率胜选连任。 　　　　

   雨果.布莱克在阿拉巴马州的律师业务和法官经验，虽然乏善可陈，但他却是一位优秀而开明的联邦参议员，他在保护美国工人的最低工资、政治游说、环境保护尤其是政教分离方面的立法，美国至今尚且受益非浅。

   1937年，保守派的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常务大法官威利斯.范.德文特(Associated Justice Willis Van Deventer)退休，弗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在8月12日正式提名雨果.布莱克接班。雨果.布莱克是弗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前后提名八位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的第一人，意义尤其重大。            

   按照美国1888年以来的不成文政治传统，如果美国总统提名美国联邦参议员出任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的话，美国参议院将会基于两党合作的尊重，不做任何辩论与刁难，直接确认了事。

   但是布莱克的三K党成员背景，却打破了美国联邦国会参议院五十一年来的常规，没有任何一位美国联邦参议员愿意冒着自己政治前途的风险而为雨果.布莱克背书，结果将这只烫手热山芋抛给了美国联邦国会司法委员会(United State Senate Judiciary Committee)来处理。    

   美国联邦国会司法委员会再将这只烫手热山芋抛给了全体同事，由大家一齐来投票决定。经过了六个小时的强烈激辩，美国联邦国会参议院以六十三票同意，十三票反对的结果，通过了他的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常务大法官的任命案。雨果.布莱克立即辞去美国联邦国会参议院参议员的职位，三天后，宣誓成为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常务大法官。

   根据阿拉巴马州的法律，当民选的美国联邦参议员出缺时，其所剩下的任期，由阿拉巴马州州长任命之。雨果.布莱克离职后，阿拉巴马州州长比布.格拉夫斯(Governor Bibb Graves)肥水不流外人田，委任自己的妻子迪克西.格拉夫斯(Dixie B.Graves)出任之。     

   雨果.布莱克上任后一个月，由于《匹斯堡邮公报(The Pittsburg Post–Gazette)》的名记者雷尔.斯普林格尔(Ray Springle)的不停追查，雨果.布莱克的三K党历史公开曝光，举世为之哗然。雷尔.斯普林格尔因此而获得了当年美国新闻界最高荣誉的普立兹新闻奖(The Pulitzer Prize)。         

   雨果.布莱克逼于无奈，只得在广播电台作出正式回应，他并没有否认他曾经是三K党会员一事，但同时声明他早已在出任阿拉巴马州美国联邦参议员之前，就已经正式辞去三K党党内外的一切职位，与他们划清了界线。雨果.布莱克的电台公开演讲和答辩，并没有达到平息美国人民怒火之目的，相反地，美国人民更想知道他当年在三K党内的所有点点滴滴。    

雨果.布莱克是一位有大智慧的人，他不再为他自己那段不光彩的三K党历史而影响自己的工作，但这段是非，的确形成了雨果.布莱克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永远随伴着他的余生。

   美国人民的怀疑，随着雨果.布莱克的三K党历史而将箭头指向了将他提名的弗兰克林.罗斯福总统:美国人民想知道的是，在他决定提名雨果.布莱克出任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常务大法官之前，是否知道雨果.布莱克的三K党历史?                    

   当时的一般人都认为弗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在提名雨果.布莱克出任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常务大法官之前，是不知道他的三K党背景的。可是历史的事实已经证明了大家都是错的，因为在年前出土的文献与资料里，发现有弗兰克林.罗斯福总统为提名雨果.布莱克出任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常务大法官之前，已经清楚无误地知道了他的三K党背景的直接证据。

   弗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在提名雨果.布莱克出任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常务大法官之后，在美国国会参议院投票表决之前，写了一封短信给他活到九十九岁才去世的红颜知己玛格丽特.沙克里(Margaret Suckley)说: 

   〝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到有关雨果.布莱克和三K党的传说，即使他真的是属于三K党，但并不能就据此而判断他不会成为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伟大的大法官。〞 

   弗兰克林.罗斯福总统虽然本身不是三K党，但最少是一位不反对三K党，同情三K党，认同三K党，甚至是暗地里放纵三K党的美国总统，如此种族歧视，如此狭窄心态，如此心术不正，如此反动，又算是那门子的伟大呢?(待续)

  






2010年4月1日 高胜寒 在 美国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