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分开的这六年里,我时不时会想起我们共同生活的那一年里一些温馨的片段。比如我们去确石风景区玩儿的时候,我说脚疼走不动了,他背着我走了好久。想想我膨胀起来的体重,真是难为他了。在客厅,他高兴的时候就抱着我转圈圈。下班后两个人偷偷摸摸地去买一份肠粉分着吃完了再回家吃饭。午餐的时候借口有事,两个人溜去工业区对面的陕西面馆吃面。晚上到海滨路去吹风。我在超市读书区看书,他开摩托来接我。第一次买我从来没吃过的榴莲给我,结果我一点不觉得臭都吃下去了,吓得他眼睛睁的大大的。晚上我想吃牛肉丸,下着雨也会出去买回来......
在感情方面,我一直都非常迟钝。发现问题的时候,我已经到S市三个月了。公司安排我四月份去北京参加机械展,这是我第一次出差。因为有设备过去,所以出差的人很多,不仅有我,还有设计室的绘图员棉姐,几个安装技工以及工程师。那时候我哥哥在北京中科院读书,我打算买点特产带给他。四月五号,出发前的两天,我终于领了第一次工资:二月份半个月+三月份,4000多块,很是激动!我拿出了1000元给他妈妈,当做这段时间的生活费,她没有推辞就收下了。剩下的钱,华子说应该存银行。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去银行开户,就把钱给了他,让他存到他的卡上。他说我挣的工资,应该存在自己的卡上,钱他先帮我放着,等我回来了再去开户。出发前一天临下班的时候,老板说让我顺道回趟老家,办理护照,因为以后还要让我去国外出差,并且答应来回的路票和办理护照的费用由公司报销。
下班的路上,华子说既然要回家,今天晚上就去外面吃饭,顺便多买点当地特产给我父母,他已经给爸妈请过假了。我们买了鱿鱼丝猪肉脯干鱿鱼橄榄菜等等很多礼物。回家后我一边重新整理箱子,一边和他商量,既然要回家,不如把剩下的现金都拿上,回去孝敬父母。他认为带那么现金在身上太不安全。我想想也有道理,就分别给家里、哥哥姐姐们打了电话。很晚了还兴奋得睡不着觉,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赞同我做的这个出走的决定。他也舍不得我,半夜还溜到我的房间。那时候我们虽然已经好了很久,但还都比较保守,并没有跨过最后一道界限。那天晚上可能是心情太激动了,想到出差要那么久,当他搂着我的时候我就忘记了保持距离。我们的第一次就这么发生了,结束得也很快,因为我们听见厕所的门响了一下,两个人都吓得像惊弓之鸟。
第二天早上我要出门的时候,她妈妈递给我一袋茶叶和一包鱿鱼丝,说是买给我父母的礼物。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高高兴兴地装到行李里去长途客运站和其他同事汇合。我们先坐大巴车到广州,再坐卧铺去北京。那是我第一次坐长途大巴,同事们说路上有7个小时那么久,实在太累了,可我一点都不觉得。那个时候的我无论做什么,只要是以前没做过的,都像打了鸡血那么兴奋。
到了广州火车站,刚上火车,帮我拎行李的方大哥就取笑我说:小王要回家了,行李那么重,是不是婆家给你准备了很多礼物啊?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真是头脑简单,随即拉开箱子给他们看我买的东西,顺便听听他们的评价。因为时间仓促,我也没来得及咨询过别人买什么东西好,都是华子让我买什么我就买了什么。这些同事,除了棉姐,都不是本地人,各个省份的都有。他们问你婆家给你准备的东西呢?我指着鱿鱼干和茶叶说,就是这个嘛!江西的朱三元大哥就打趣说,你婆家很小气嘛!这算什么礼物,也好意思拿得出手。这个话我当时听来就觉得很不顺耳,但又不好意思反驳什么,就把东西收回包里,让方大哥把行李放到架子上。但也是第一次,对我的婆家——华子的父母产生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