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又要过年了! 可是心里很明白,过了这一天,日子照旧,明天与今天不会有任何不同。
明天年三十,还是调休一天,早上预约了去理发,中午和熙熙子夫妻吃火锅,晚上继续168轻断食。一年前谁也想不到疫情肆虐了一整年,而更让人发慌的是到现在还没有结束的迹象。作为回国的仪式感之一,总想着回国再理发,头发长得老长,已经及腰,可没人来娶,每次洗头看到一团落发都忍不了。晚上运动完洗澡,头发也很难自己干,湿着头发去睡觉真是不舒服。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和熙熙子两个人收拾行装,轮流开车六个小时去勃艮第参加圣文森葡萄酒节,痛痛快快地玩了两天,喝了Chambertin村的若干Grand Cru。天寒地冻虽然冷,但心里美滋滋的。当时疫情还只是在国内,欧洲没被波及,我们去Nuit-Saint Gorges的一间药店买口罩,也只买到了两只。不过一年,戴口罩就成为了我们生活的日常之一,而恢复到疫情之前的时光竟然变成不可期待的事情之一。不可期待的,还有敞开心扉,裸露自己的身体让别人在上面扎刀,而自己能做的就是低着头看着血流不止。
这样说话过分了......其实过去的一年是快乐的,久违的快乐。不是卖酒挣到钱时的一时之乐,也不是贪恋杯中物时短暂的迷离,这种快乐是一种持续的安心和期待。我原以为我没有这个能力了,喜欢一个人的能力,可是因为他的稳定输入输出,我的心情虽然经历着起起伏伏,但却是吵架也想跟他吵的快乐。只是这次,我不想再劝我自己了,不想劝,因为日子还长。或许,也很短,如果新冠把我带走了,我甚至可以和这场被世界记忆的大事融为一体,毕竟我一个平凡人,资质平庸,家庭普通,没什么雄心壮志,不想被任何人注意,在自己的小角落里停停走走,为点小确幸欢欢喜喜,就是我过去的小半生唯一的期愿。马上就四十了,这条路也就是这样走过来,是否踏着荆棘,脚底板是否流血,眼睛里是否含泪,都没什么可说的,因为路是自己选的。一件事的责任最后都在自己肩上,跟谁说能搏到同情吗?有说的功夫,就把事情给做了,我就是想不求人不靠人过完这一生。临死的时候,我就自己去跳海,绝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我也只是在这里发泄发泄吧,跟谁去说呢?跟老妈?人已经走了两年多了......虽然我这么爱老妈,理解她的苦,心疼她的人,可是对她也只是报喜不报忧。给老爸?从去年分开,我一整年没有主动跟他发过三次微信,他愿意怎么活就怎么活,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我不想也不会插手他的事儿。跟老姐她俩?她们操持一家人,够忙够累的了。跟老哥,哈哈,他一向当我死了的,从来是不闻不问。家,从老妈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分崩离析了......我是早就没有家了,从我22岁离开父母那个家,就再也没有过家了,一个人在这世上流浪,命中注定不能过安稳生活。就是跟他,也没有任何奢望。不奢求什么,也不保留什么,是我太容易觉得被攻击,还是他攻击性强而不自知,我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一向是没有底线地接纳包容,直到某一天发现自己被轻视被攻击被背叛。反省,做大人,他的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我听得明白。我还是首要做自己,继续运动,减肥瘦身,这是一件带来快感的事情。疫情减缓之后,我还要去做新的尝试,我不能再畏手畏脚了。七年前我想去学跳交谊舞,没去;四年前,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去年,我活过来了,我要更好地活下去,好好打整自己。让疫情快点过去吧,让正常的生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