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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里寻他千百度 五

(2009-11-06 13:31:45) 下一个

《五》

妈妈信守承诺,送我到北京以后在姥姥家住下,放我跟着哥哥住到了他亚运村的公寓。

报到的那天,我们是打的过去的,我觉得我已经很低调很小心了,没想到千算万算,居然忘了,只要有这个帅哥在,怎么也低调不了。

于是报到那天,没有帅哥出现,没人帮我提包,我的可能出现的美丽桃花啊,全在第一时间被哥哥吓跑了。倒是到了宿舍以后,女同学们的眼光有些热烈。他走以后,纷纷问我这个哥哥有没有主。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哥哥大我七岁,从小不但外形让我自惭形秽,德智体美劳都是长辈们给我树立的标兵,我虽然脸皮厚,有时候有点没大没小,可还真没把他从神坛上拿下来当作普通人想过。

早就打听了,H大的军训是在大一暑假,我优哉游哉地想着开始上课前还能Happy两个星期呢!事实证明,我的霉运还没走完。

我们穿着非常傻帽的校服,开始了为期两周的学前培训。

白天集合,队列训练,听各种各样的打气或者训话,还有就是名为增进了解实为八卦的班会;晚上则是呆在宿舍里,等待着师兄师姐们前来进行各种各样贩卖人口的预演活动,就是给他们自己的各种社团做广告。

我早就打定主意,不参加什么学生会社团的,无奈每晚熄灯前要点名,不能去哥哥那儿住,只好每天找本不同的书躺在床上看,也顺便闻闻窗外事。

本来我被分到下铺,可是上铺的徐莫见我长手长脚,明显上下灵便,就要求跟我换换。此番正合我意,完全可以不受干扰地看小说。

我们班35人,只有8个女生,每个宿舍放6个,我和徐莫便是被遗弃的那两个,和管院的钱娜,陆路,姚亦,方晓英一起。因此,我们经常被本系的活动遗忘,接受了不少管院的荼毒。

有天晚上,学校舞蹈团来了两人,其中一人,个子跟我差不多,估计比我再重那么个三四十斤,海粗的腰上绑了一件红外套,跟我们大讲特讲校舞蹈团的好处,什么不用出早操,不用跑TD,然后开始搔首弄姿地说进舞蹈团多么不容易,她是从小练到大,才练出这个水准和气质,云云。我又定睛扫了她俩眼,实在是没忍住,张口道:

“你是跳舞时候举人的那个吧?那不是男的跳的?”

大姐一下顿住,向我看过来,脸上颜色由红变青,由青变白,嘴巴张了张,夺门而出。另外那人愤愤地说了两句:“你这个同学,怎么不知好歹?我看你以后有什么好果子吃!”也起身走了。

那天晚上,我们宿舍终于清静了。大家都替我捏把汗,这还没搞清楚大学什么样,就把前辈得罪了。我虽然也懊悔自己的臭嘴,却只能安慰大家:

“我啥社团也不参加,无欲则刚,她能把我怎么样?”

不幸的是,这个刚刚结下的梁子,第二天就砸到了我头上。

这高大的女生第二天就跟我们学前训练的小教官对调了一下,跑来训我们班,我只能装孙子学乖,可是还是防不胜防,被找到了理由罚站了2个小时。我远远地站在队列之外,看着她穿着军装搔首弄姿,在烈日之下仍然觉得发寒,多年之后,我终于给这种发寒的感觉找到了一个解释,名字叫做,现场遭遇芙蓉姐姐。这是后话。

等我开了小班会,把班上的二十七个男生都扫了一遍后,我终于放心,陈子超这厮虽然跟我是一个系的,可是不是我们班的,偶揶!

同时也着实失望了一把,这二十七个男生,基本上都如豆芽菜一般发育不良,也许是高考摧残的吧,比我高的不超过一半,更为不幸的是,稍微看得上眼的两三个男生,居然都是有主的,怎么帅一点的男生都那么早熟呢?

学前训练快要结束的时候,指导员找了很多人谈话,包括我。

谈话的内容很简单,本来刘导看上了我,觉得我成绩不错,背景良好,所谓又红又专就是了,想让我当团支书,无奈我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校学生会的宣传部长,部长说我没大没小,目中无人,难当重任,于是刘导从善如流,放弃了对我的信任,决定对我再考察考察。

我心里窃喜,这两小时的罚站还真不亏,不然这会儿可怎么推托啊?

我非常沉痛地表达了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痛惜,哼着小调离开了刘导的办公室,奔向哥哥的公寓。

我们说好了,周末一起回姥姥家送妈妈离开的。

妈妈对我还算信任,就来学校视察工作了一次。给我又添置了些吃的和一辆自行车,要说H大虽然不比北大清华,可要拿脚完成这四年的学业,我倒也当真不必操心减肥的问题了,只是我最最亲爱最最宝贝的睡懒觉事业怎么办呢?

到了姥姥家,赵倩和她爸也来送妈妈了。我有点惊讶,赵倩她爸的这个调令还真是快,这才多长时间啊?人都已经到北京了。想想也是,一个市委组织部长这么大的坑,一空出来,马上就有人争先恐后地填上,他不赶紧给人藤地儿啊?

虽然一直想要摆脱妈妈,可真到离别的时候,还是非常舍不得。长这么大,我这是第一次长期离开妈妈,妈妈哭了,我也蔫蔫的。

于是,我的大学生活,就这么在我面前非常平淡地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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