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回家路（2）

2月3日当晚在浦东的酒店我们已经预定好了。

我独自拉着挂有蓝花提包的行李箱往外走去，孤独、无助、凄凉，想着今后充满了不确定性，还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好在拿回了蓝花提包，提包里放着我的洗漱用品，更重要的是笔记本电脑。今天晚上是改签机票还是退票？若是改签，改到哪天？等明天再改吧。明天来得及吗？如明天还能走，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的身体吃得消吗？。。。想得脑仁疼，浑身上下更感到无力无助。电话联系了酒店的接送车，被告知要到候机楼三楼的6号门那里等。见到一名穿制服的机场工作人员上前问清楚了方向，顺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很快收到了对方戒备、躲闪还有点嫌弃的目光。

半死不活地到了酒店，登记入住。前台值夜班的小伙子先拿着体温“枪”对准了我的脑门儿，滴滴。阿姨，39度5， 您的温度太高了，待会儿再量量，要是体温太高，我们不能让您入住。大约十分钟后，38度。阿姨，您拿体温计自己再量一次。可能是一下从外面进来，您的温度还是有点高。又过了十分钟。37度，阿姨，看看您的身份证。

拿了门卡，进了房间用电热水壶热了水，打开手机跟老张说了几句话。喝了几口就拉开被子睡下。被惊醒是一个多小时之后，做噩梦了。上个洗手间，意识到空调开了但窗户没关。难怪这么冷这么吵。打开手机，回了微信，又喝了点水继续睡。

2月3日晚。老张那边。

在通往出口的过道上被拦下后，他被领到另一处由隔板隔出来的小房间。那里有全副武装的医护或者检疫人员，还有几位之前也被拦下来的旅客。不同的是，这些旅客都有随行人员陪同，看上去大都是情侣。在这里旅客又测试了两次体温。别的旅客体温正常，如释重负地陆续离开了。有一位女孩儿体温高，被告知需要隔离，要在这里等120急救车。老张测试体温，第一次是37.8度，第二次38度。他打手机，告知外面等候的我，然后问工作人员，是否允许他往外面送一个提包过去。答复是不行，但会让人代送出去转交。电话通知，接女孩儿的120车来了。女孩儿的男伴坚持要一起去。

不久，接老张的120 急救车到了。他穿上外套，背起双肩包，推上行李箱。车上工作人员核实了信息后，载着他穿过了一条条陌生的街道，来到了浦东某医院。过了医院大门，路过一些建筑，车停到了挂有“发热门诊”牌子的楼前。120 工作人员先进去联系，然后出来告诉他进去跟值班护士报到。

发热门诊是在二楼，一楼和三楼均为住院部。门诊部不大，过道两旁有挂号室，药房，血检室，值班室，医生办公室，处置室等，供病人活动的是一个拉成直线的“S”型的过道空间，全长不超过20米，两旁放有连排椅，洗手间在S型过道的顶头。

按照新来病人的程序，老张在护士的指引下挂号，看医生，缴费，验血。做CT 得在另一个楼里，病人由护士引导逐一进行。好心的值班护士看到老张带的行李多，主动把他的行李箱和双肩包放在护士值班室内，替他保管。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说体温高，需要输液。还是由护士引导去了挂有“发热输液区”的大楼。这次他带着行李。坐在椅子上，挂上水。凌晨时分，水挂完了。老张拖着行李回到门诊部询问医生。测试体温正常，医生似乎说没事了。他给我打电话，说没事了。要了酒店的地址，他打车来到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