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来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风吹过来,凉意开始往骨头里走,佳珊也穿上了一件薄毛衣。
这是个礼拜天,佳珊今天又很无聊,大庆,二庆他们十来个大一些的男孩一起出去玩儿了,连小三儿都没带,但也不知小三儿现在又跑哪儿去了。
佳珊坐在前门口的一个小狮子上,东张西望,看看能有什么好玩儿的。
狗剩儿家的后门斜对着姥姥家的前门,佳珊看见狗剩儿和他两个大点儿的弟妹在整理绳子和镰刀。
“狗剩儿,你干啥呢?”佳珊好奇地问。
“我们去东山脚下割草”
“割草干啥?”
“卖钱呀。”
佳珊从来没去过,“我也跟你们去吧?”
“你姥姥肯定不让你去。”
“为啥?”
“大庆二庆都没割过草,你姥姥不会让你去。”
“我回去问问,你等等我成不?”
“你快点儿。”
佳珊转身跑进门,看见大妗子在收拾前院,入秋了,她把花草修剪修剪,开春儿后就会长得更好。
“大妗子,我要跟狗剩儿他们去割草。”
大妗子手里活儿都没停,知道这丫头又是闲得难受了,“佳珊,咱不去,帮大妗子弄弄花吧。”
“大妗子,我没去过,你就让我去吧。”
“大外甥女,那活儿可苦,有的草可锋利,会把手划破;再说,你是我们家的客,哪能让你去割草?”
“大妗子,我就去看看,我会当心。”
“不行。”
“大妗子,我就去看看。”
“问问你姥姥去吧。”
佳珊跑进东正房,屋里生着火,可暖和了,姥姥在炕上絮被子,姥爷坐在炕头逗着佳林玩儿,佳林笑得像个小菩萨,姥爷一看佳珊进来,“佳珊,快上炕上来,暖和着呢。”
佳珊答应了一声,直奔姥姥,“姥姥,我要跟狗剩儿他们去割草。”
姥姥把老花镜推上去,看着佳珊,“我没去过,就想去看看,我保证不把手划破了。”
姥姥想,不让她去,她心里痒痒,哪天还得偷着去,以后别的事儿可能连问都不问了;再说,这也不是去干坏事。
“那得当心点儿,穿暖和喽,早去早回。”
“谢谢姥姥。”佳珊原以为还得费更多口舌,没想到姥姥这么痛快就答应了,那高兴劲儿自不必说。
“去把你大妗子叫进来。”
“好勒!”
“大庆妈,把镰刀,绳子给佳珊准备好,再拿一副手套。”姥姥已经找了一条围巾围在了佳珊脖子上,又给她加了一件外套。
“妈,你真让她去?咱们自家孩子都没去过,这可是外孙儿,那人家得怎么说。”
“谁爱嚼舌根子谁就去嚼,关起门来咱是一家。咱对她们姐弟俩怎么样都有眼睛看着呢。”
“好,我去给她找。”
佳珊跑到前门,“狗剩儿,我姥姥让我跟你们去。”
“那你快点儿。”
这会儿,大妗子给佳珊准备好一个小书包,里面有一个小水壶,两个馒头,把书包给她斜背上,嘴里嘱咐着,“馒头是凉的,饿了小口吃,垫补垫补就行了,早点儿回来吃中饭;水凉也得小口喝,凉东西吃急了伤胃;别呛着风吃东西。。。。。。”
佳珊点着头。
大妗子把绳子拴在佳珊腰上,镰刀别进绳子,又把手套给她戴上。
随后转身又对狗剩儿说,“狗剩儿,这是两个馒头,两个玉米饼,给你们割草饿了吃。”
“谢谢大妈!”
“你帮我照应点儿佳珊。”
“好,大妈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