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的诗又让我忆起了丽娃河畔那些天真,率性,激情勃发的日子。我总认为诗歌是属于青春的。无论是‘为赋新词强作愁’,抑或是青涩的爱情都需要一种表达。正好青春找到了诗歌,就如同找到了爱人,彼此激发,相得益彰,生出了无限的美好与精彩。那时的校园诗人无房无车无金,却如同英雄般被崇拜,引无数女生竞折腰。据某著名校园诗人自己回忆:那时他从学校的大门走到后门要走好几个小时,不断有崇拜者前来索要他的签名。如今重回校园他好不习惯那无人相识,做回普通人的寂寞。还记得当时教育系有一位‘校园诗人’犯事入狱,居然有好多为他痴狂的女生为他送饭送化妆品。我的一位好友因为失恋与他,精神受到刺激,草草地找了一位大叔把自己给打发了。
那时的我除了喜欢校园诗歌之外,还很喜欢徐志摩,戴望舒的诗,还有罗大佑。朋友把这些诗,配上音乐,录在小小的录音机里。我每天晚上入睡前听着这些诗歌,常常会泪流满面。。。。。。有戴望舒的《雨巷》,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更有趣的是徐志摩的《沙洋娜拉》变成了我和小伙伴们送别的必备。不论送别的是男是女,在列车快要开动的时候我们就喊一,二,三,然后就大声背诵:“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书莲花,不胜凉风冬娇羞,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甜蜜的忧愁,沙洋娜拉!”。常常是被送的人羞红了脸,站台上的人也看得莫名其妙,只有我们自己开心地笑开了花。有时被送的同学也跟着我们大喊,吓坏了无辜的路人。现在我回忆起那时车站送别的一幕幕,脑子里仍然回响着天真的笑声。那专属于青春的笑声写进了那个时代“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里,不会忘记,但也不会再来。那时二十多岁的我们哪里能懂得真正离别的意义!其实有些离别可以再见,而有些离别却是永远的,没有再见。但青春的我们就只管去领受属于那个年龄那个年代的美好与快乐就刚刚好。其他的就留给以后的自己。就像徐志摩,当他书写那些饱蘸激情的爱情诗篇时,甚至带着青春所特有的执拗与豪迈:“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致梁启超》)。那时的他也一定没有想到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他会消失在云端。这种没有再见的别离一定是他在写《再别康桥》时没所有想到的:“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青春的岁月随风飘逝,但是它的笑声,它的天真烂漫,它的懵懂青涩,却如同这一首首诗歌定格成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