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彭万俟轩
中外名将点评朝鲜战争参战军队
彭德怀:美国空军用于朝鲜的虽不多,目前仍占优势。但空军不能决定战争的胜负,同时,空军也有它的困难。敌人的坦克和炮兵暂时占优势,这是敌人比我们强的地方。在战术方面我们就比敌人强,坚决勇敢,敢于近战,用炸药,拼刺刀,投手榴弹,这些都是敌人害怕的。我军的政治素质比敌人高。伪军战斗力弱,易打难捉,美军较强,死多活少。白天我们一般无自由,易遭敌人联合兵种的袭击。一般在敌正面阵地从战术上分割敌人时,敌人并不害怕,因其白天可恢复原状。敌最害怕的是威胁其战役供应线,渗入(敌)后方,首先打掉其火力阵地和指挥所。我军无空军,必须充分利用夜间进行战斗(手榴弹,白刃战),必须采用长期手段调动敌人,乘其立足未稳,火力未展开时,予以猛攻。敌人以大量飞机,坦克,火炮进攻,我仅持步枪,机枪,迫击炮和少数山炮,并在弹药不足的情况下坚持抵抗,证明敌人攻击精神不强。但由于敌火力猛烈,我伤亡相当大。
聂荣臻:美帝是整个帝国主义的支柱,政治军事都有一套,作战上非常客观,不墨守成规,善于变化。五个战役中各有其花样。
马歇尔(美国防部长):中国共军是一个幽灵,连个影子也没有。他们的主要秘密--实力、位置和意图--保守得非常完善,所以他们的力量就增加了一倍。共军没有机械化部队,只好巧妙地实施徒步渗透,迂回包抄行动。敌人的行动比我们的行动意图更隐蔽。
麦克阿瑟(美远东司令官、联合国军总司令):中国军队常常避开大路,利用山岭,丘陵作为接近路,他们总是插入我纵深发起攻击。其步兵手中的武器运用得比我们熟练,充分。敌军惯于在夜间运动和作战。敌人供应良好,步兵训练优良,小型武器和轻便装备充分,但几乎没有起支援作用的空军,而且大炮,高射炮,运输和交通设备等方面都特别缺乏。中国的军事力量缺乏工业基地,甚至连建立、维持和运用普通海军所需要的原料也感缺乏。它无法供应顺利进行地面战斗所必须的装备,如坦克,重炮和在战争中已被使用的其它科学发明。南朝鲜部队装备和组织编制仅属一支保安部队,而非战斗部队。他们只有轻武器,没有海军和空军,缺乏坦克,大炮及其它许多军需品。
邓华(志愿军代司令员):朝鲜战争的基本特点也是敌强我弱,美帝国主义是高度现代化的军队,有海陆空三军联合作战,掌握了制空权,制海权,地面部队火力强,运动快。但也有弱点:士气不高,怕苦恋家,步兵攻击力不强,怕近夜战,怕切断包围;伪军装备差,经人民军打击后,新兵多,战斗力弱。我军装备虽远不如敌,但与朝鲜人民军一起作战,兵力优势,英勇善战,能刻苦耐劳,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朝鲜虽为狭长半岛,便于敌之海空进攻,但因是山地,树木多,稻田多,矿洞也多,亦难发挥其现代装备的作用。五个战役的经验告诉我们,虽然我们兵力优势,英勇善战,但装备远不如敌,特别是在敌人制空条件下作战,要大量歼灭敌人是困难的。在不少战斗中由于拂晓未解决战斗,夜间被我们包围的敌人白天便在其空炮坦和外援内突的协同下逃跑了。同时,连续的运动作战,部队得不到休整补充,兵力疲劳;另一方面,虽然敌人兵力不足,士气不高,攻击力不强,但因其有优势的装备和强大的火力,防御力还是强的。同时朝鲜为狭长的半岛,限制了我军的广泛机动而敌凭借其海空优势,给我之侧背以很大的威胁,使我处于战略内线,在这种情况下,迅速结束朝鲜战争是不可能的。
李奇微(接替麦克阿瑟的联合国军总司令):南朝鲜军队缺乏得力的领导。他们在中国军队的打击下损失惨重,往往对中国军队有非常的畏惧心理,几乎把这些人看成了天兵天将。脚踏胶底鞋的中共士兵如果突然出现在南朝鲜军队的阵地上,总是把许多南朝鲜的士兵吓得头也不回地飞快逃命。他们没有秩序,丢掉武器,没有领导,完全是在全面败退。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逃得离中国军队越远越好。
(美军)缺乏领导的现象严重,部队不愿放弃某些物质享受,害怕离开为数不多的公路,不愿在没有无线电和电话联络的条件下实施运动。此外,在同敌人(我们的部队不久就在火力上压倒了敌人,并在空域和周围海域占了上风)作战时头脑过于简单。这支部队是这样依赖公路,不重视夺占沿途高地,不熟悉地形和难得利用地形,不愿抛开使部队伤亡惨重的汽车而代之步行,不愿深入山地,丛林到敌人的驻地去作战。
(中国军队)通常在夜间行军,而且比我们熟悉地形情况。他们习惯于这里的气侯条件和清苦生活,可以自己解决口粮问题。他们利用在这里所能获得的一切运输手段如牛车、骡马甚至骆驼等运送所需要的武器和补给品。这些运输手段不少是中国人从国内带来的。他们利用当地劳工肩扛背驮地运送武器和补给品,甚至有时部队自己也背负这些东西。中国军队在人数上超过我们。我们的兵力不足,无法阻止敌人的夜间攻击。敌人采用了我们所熟悉的而南朝鲜军队却非常不适应的战术:以大量步兵实施夜间进攻,不顾伤亡,一边几乎是在距炮兵近在咫尺的地方跟进,一边猛投手榴弹。战线上四处响起狂乱的军号声和粗野的吼叫声,敌人的步兵则穿着胶鞋爬上黑暗的山坡,渗入我方阵地。中国人在夜间进攻特别神密莫测,不可思议。中国部队很有效地隐蔽了自己的行动。每个执行任务的士兵都能做到自给自足,携带由大米,豆类和玉米做成的干粮以及足够的轻武器弹药,因而可以坚持四五天之久。四五天之后,根据战斗发展的情况,他们或者得到补充,或者撤至主要阵地,由新锐部队替换他们。中国人没有留下一点部队运动的痕迹。敌人以东方人特有的顽强精神奋力加固他们在山上的工事。中国人是勇士,他们常常不顾伤亡地发起进攻。
范佛里特(美第八军军长):以个人而论,中国士兵是一个顽强的敌人。中国军人在驻北韩两年半中,他们发动许多次进攻,并作长距离推进。中国军队开始进攻时,士兵只奉命向某一个方向一直向前推进。他们没有防弹背心,没有钢盔。他们只穿上军服,戴上军帽,踏着一双帆布鞋。他们携着步枪,腰上皮带配有二百粒子弹。他们所携带的数枚制造粗劣的手榴弹,爆炸力不如美军的一半。粮食是用米和杂粮磨成粉状而成的,装在一条长管形布袋里,必要时可维持十六天。中国军医疗设备简陋,万不能和我们的医疗队,前线救护站,以及完善的后方医院相比拟。他们在基层三人小组中经常单独作战。但是,他们永远是向前作战的,奋不顾身,有时渗透到我们防线后方,令我们束手无策。
美空军当局论中国军队:中国军队主要是亚洲的一支游击军队,他那来自农民的士兵每天只吃很少一点口粮(和西方的标准比)就能作长途行军。受过高度训练的战士在中国的多年内战中已经习惯于夜行军、作战和昼间隐蔽了。中国军队善于偷偷摸摸行动,受过高度训练和生活简朴,因此是联合国军地面和空中部队很难对付的敌手。
李志民(志愿军副政委):朝鲜是个三面环海的狭长地带,由于这种地形条件的限制,我们不能象中国人民解放军在解放战争时期那样可以广泛机动。出国初期,由于敌人掌握着制空权,志愿军补给受到严重限制,我们每一个战役都难以维持很长时间。我们如果离开这些客观条件,企图把敌人一口气赶下海去,就会变成乱撞乱碰的鲁莽家。例如第三次战役,敌人防线被攻破后,曾经阴谋诱我南下,以便在我侧后登陆,但是我们并没有局限于“敌人退却必需猛追”的现成军事原则,而是在适当时机断然停止追击,避免处于不利地位,保持了主动。很显然,那种“由北向南,一推就完”的轻敌思想是有害的。虽然客观条件给了我们很大限制,但是我们仍然可以在既定的客观物质基础之上,实事求是,从实际出发,采取灵活的战略战术,以我之长,攻敌之短,去打败敌人。敌人的飞机、大炮、坦克很多。出国初期,如果我们采取“正面平推”或“正面顶住”的办法,敌人的飞机,大炮,坦克的威力就可以大大发挥,这对我们是不利的。但是敌人士气不高是它最大的弱点,它怕打运动战,怕夜战,怕近战,特别是怕我们迂回断其后路。因此我们采取了“以运动战为主,与部分阵地战、敌后游击战相结合”的作战方针,和“在战役、战术上实行近战、夜战、速决战,实行大胆迂回包围,力求在运动中歼灭敌人”的原则。这样,就掌握了主动,取得了巨大的胜利。
泰勒(美第八军军长):(中国军队)是非常的狡猾,他们很会运用战术,以来减低我们的火力优势,其方法是在黑暗中接近我们的阵地,然后和我们紧缠在一起,使我们无法要求炮兵射击和空中攻击,否则就有同归于尽的危险。当他们与我们紧缠在一起的时侯,于是又会象鼬鼠一样到处挖地洞,在许多地方掘开许多泥土,使我们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寻找他们。因他们有无限的耐心和勤勉,学会用许多道路,小径和各种不同的运输工具,以求在夜里运输补给品,所以尽管我们完全拥有空中优势,仍然无法切断他们的补给。山地在战线的许多部分也限制我们的武器使用自由,它把装甲车和运输车辆的运动限制在狭窄的谷地内,(他们)利用地雷,障碍物,或泛滥的稻田来加以阻止。所以我们的战车往往只能作固定的碉堡用来辅助其它地面武器的火力。我们大部分运输车都呆在后方的集用场上,而且还要有人去维护。敌人长于数量和勇气,在战术方面受过配合地形的良好训练,但其装备却极为原始化,其中大部分都是我们早已送入军事博物馆的古董。
阿尔蒙德(美第十军军长):他们越野行军,分成小块,在夜间行动。他们一听见飞机声响,就四处潜伏起来。他们的装备杂乱,有俄式、日式装备,也有美式装备。中国军队的行动,必须有大量的补给。如果要想进一步有所作为的话,就必须作更大的补给。故我们限制他们的补给,是削弱他们最积极的办法。
杜普伊(美国史学家):作战中,开始美军离不开道路,而且自身也过于依赖坦克、火炮和飞机的火力支援。而装备轻便的中国军队,却是采用机动作战和奇袭、潜伏等战术,活跃在朝鲜的北部和中部崎岖不平的山区,以弥补其火力不足的弱点。他们在黑夜活动,发起攻击;在白天伪装,隐蔽。中共军队在朝鲜战争中有少量装甲部队,现代化装备处于落后状态。然而他们把主动性和坚强的决心相结合,尽力利用了我们以前并不承认的许多弱点,因而给美军以沉重的打击。
克拉克(停战前任联合国军总司令):中国与北韩军经常乘我们的空中力量在夜间不能支援部队作战时,突然对我们发起进攻。夜战、穿插、迂回以及凶猛的进攻是他们的特色。我同意我们应有多一些的短兵器,如刺刀、手榴弹和来福枪等。
约翰·马丁(上校,美国海军陆战队远征第1师战术团指挥官):在朝鲜的这段时间里面,我终于懂了什么是:真的无法战胜!
在我参加的太平洋战争中,与日本军队交手,已经不是一次的事情了。纵观日本军队的进攻与防御来看,虽然表面上看似十分凶猛。但是,实际上却是一种无助的歇斯底里的疯狂的最后发作!
而在朝鲜时期,我看到了另外一支完全不同的亚洲的军队——中国解放军。这是一支当时只能依靠“精神力量”来武装的军队。他们并不懂得什么是真的武装先进力量。但是,他们依靠精神力量,却在这里一次一次挫败了“美国将军们”的宏伟计划。中国入朝前段时期,占据了战争中制胜的主要因素,具备了“突然性,难以预料性”。十分接近纳粹初期的“闪击”。但是,这并不是中国人有意制造的什么战术,而是美国愚蠢的国会与麦克将军的极端轻视造成的。
我们应该想到,当我们以几乎美军军队50%的实力,来投入一场紧靠近中国门前的战争。作为多年来作战的中国红色领导人们,他们势必不可能“坐视不理”。而中国也十分希望通过这样的一场交手,来验证自己的“国际存在”。
中国军队是一支难以对抗的军队。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具备了“无谓与鲁莽”的兼顾特征。他们的装备很差。从缴获的武器来看,大多数都是二战时期日本军队遗留的产物。而在后期才装备了约13个师的全部苏式装备。对比日本军队,不难看出,中国军队的冲杀力量是十分强悍的。日本军队所具备的一切,中国军队完全具备。而日本军队不具备的,则是中国军队的最难以征服的特征。
秋季反攻之前,中国军队对于我们与联合国其他军队,采取了类似歼灭中国前政府军的手段“分割包围,逐一消灭”。但是,中国前政府军,无论它们的能力与装备,都不可能与我们来比较。我们的一个步兵团前进时,会有约1个联队的战术空军,100-300门的远程精确打击火炮的协同支援。而中国军队只有地面炮火支援,而且这些支援还是间断性的。因为他们必须躲避我们的空军打击。因此,中国在这个阶段采取的“包围战术”根本不可能实现。所以我们获得了秋季战役的前期短暂胜利。而这个使得麦克将军似乎看到了曙光。但是,中国军队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战术,他们到处跑动。利用我们与联军之间部队行进速度差,制造消灭我们的战机。
而我们恰恰忽略了这一点。往往,我们经过空军侦察,发现中国军队后,我们便以正规编制作战序列,快速开往那里。但是,我们的联军部队,前进速度并不能与我们同步。因此,在局部造成了十分适合中国军队作战习惯地“单兵团冒进”。正因为如此,我军被大批击溃的日子就在眼前。
可以打败朝鲜!它们的军队丝毫没有战术能力与抵抗能力。我们在仁川登陆后,将数十万朝鲜军队合围。而被合围的朝鲜军队,战斗力低下,精神溃散。因此,造成我们“全面歼敌与快速进攻的概念”。而我们的错误在于,在靠近中国领土地段,我们没有在这里警觉起来,在我们空军对中国东北地区的不断打击下,总司令部认为中国军队不可能在丹东等地冒着我军空袭炮火,来快速集结50万以上的部队。而前沿侦察结果,我们遭到了中国军队的迷惑。他们不断在丹东等地纷纷撤出部分“警卫部队”。而我们以为这是中国人被我们的实力所震撼。但是,实际上他们在做一种“交换战术”。把作战实力不足的由民兵改编的部队,悄悄替换成由中国内地具备战争实力的优势军队,而准备对我们实施“突袭”。
作为美军作战历史上,唯一一次我们不能战胜对手,我们品尝了“耻辱”的味道。麦克阿瑟的确是一个出色的将领。但是,他把与日本人作战所获得的经验与见识,应用到中国人身上,这是极端错误的。日本军队不能与中国军队比较。前者是在一种近乎疯狂自杀的理念驱使下来作战。他们无所谓战术,无所谓装备,只要敢于自杀就可以。但后者则是为了体现自己的战术价值而去拼杀。虽然他们的伤亡很大,但是能够在极端落伍的装备下,击溃、打败一支完全进入“装甲合成化”理念的世界军队,这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更加“荣耀”。我认为,韩国军队作战能力1个师相当于中国军队的1个营。日本军队作战实力,抛开火力优势相当于解放军军队的1个团。而在麦克指挥下我们,我想我们可能连一个A连连队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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