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伟人毛泽东曾经说过:“社会主义社会是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段。在这个历史阶段中,始终存在着阶级、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始终存在着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这是毛泽东同志对社会主义基本特征的一个经典概括,许多人或许已经忘了,也有一些人一提起就会斥之为“左”的理论而满脸鄙视。但是,面对现实中无数迷茫与困惑,面对今天复杂国内国际的局势,难道还不值得我们重新反思一下吗?
“社会主义社会是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段”。这句话错了没有?回答是一点都没错。过去,这句话是教导,是真理,那是因为它是领袖说的;今天,它仍然可以成为经典,仍然是真理,那是严酷的现实告诉我们的,看来就是再过100年,社会主义也变不成共产主义;“始终存在着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 这句话错了没有?回答是看来也没有错。过去,这句话是教导,是真理,也因为是领袖说的;今天,苏联垮台变成资本主义了,一系列东欧社会主义国家变成资本主义了,颜色革命还在进行,私有制和民主的药方还在四处兜售,和共产主义还是要不共戴天,国际上两种社会制度、两种意识形态的斗争仍然激烈,在这种形势下,难道只是其它社会主义国家有资本主义复辟的现实而中国就没有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吗?所以,“始终存在着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 也是严酷的现实告诉我们的。在今天的中国,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不但有,而且时刻在增大,这句话非但不错,而且依然是经典,依然是真理。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社会主义社会是不是“始终存在着阶级、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如果存在,又是怎样表现的呢?
阶级是存在的,社会主义不是无阶级社会。但现在所讲的阶级,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而是运用阶级分析的方法,研究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阶级和阶级关系的新发展新变化。有的人说得好,改革就是重组,也就是重新安排社会。今天,中国社会正在进行着深刻的分化与裂变,资本家阶级与劳动阶级越来越泾渭分明。这是因为,在市场关系下,生产资料的所有形式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新变化,一是所有制关系让位于资产支配关系,二是资源占有形式更加多样化。因为资产支配关系性质不同,人们的阶级属性也就不同。华尔街的CEO们是雇员,但他们是资本家,也是资本主义的代表和社会操纵者。中国已经拥有了数量巨大的老板,这些老板中的一部分支配的是个人资产,他们是彻头彻尾的资本家,另一部分支配的是公共资产,但在改革的名义下,已经私化了,他们也是资本家,而且“吃喝嫖赌全报销”,比华尔街的CEO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占有形式更加多样化,所以今天的资本家还可以在生产和经营领域之外播种、发芽、开花和结果,这是中国特色。比如说,在中国,对权利的支配也就意味着对资产的支配,权力和资本越来越紧密地结合起来,权利已经越来越成为更有效率的资本形式。这些人因此成为老板的老板,成为资本家的资本家,是更高层次,更货真价实的资本家。所谓的腐败,只不过是资本另一种运作形式罢了。在市场关系向一切社会领域渗透的过程中,这样的资本关系也在向任何社会领域进军,“腐败在蔓延”,其蔓延的水平与质量,已经能让每一个有良知中国人,都可以从腐败深度,读出当今历史丑恶的一面。而劳动阶级呢?不可避免地雇佣化、贫困化和边缘化了。
因为阶级发生了,自然就要发生阶级对立和阶级压迫。比如深圳的林嘉祥说:“你们这些人算个屁啊!”请注意这里的“你们这些人”,其实就是雇佣化、贫困化和边缘化的那些人,林对这些人表示了足够的蔑视。还有郑州的那个官员的质问,“你是准备替党说话,还是准备替老百姓说话?”这里的“党”显然是结党营私之“党”,而绝不是共产党之“党”。这里的“老百姓”,显然就是当今社会无权无势的普通劳动人民。
有压迫就要有斗争。斗争就要有一个心理和思想上的准备与积累过程。比如现在广泛讨论的中“仇富”的问题,就是一个重要的心理趋向。为什么“仇富”?是中国人与“钱”有仇吗?不是,钱是好东西,是代表劳动成果的,可以用来交换劳动产品,满足人们的需求。那中国人“仇”的是什么呢?是因为在今天的中国,财富的品质或品位严重扭曲了,财富的社会含义不是健康与发展,财富代表的是一种贪婪的力量,为富不仁几乎是普遍的现象,由财富而形成的资本,从头到脚,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肮脏的血。所以,中国人“仇”的不是“富”,仇的是在“富”的背后起支撑作用的社会关系。在“仇富”的基础上,中国人现在还开始“仇官”了,这是“仇富”逻辑的自然延伸,因为“富”的背后是“官”。那么,“官”的背后又是什么呢?将来人们总要去寻找深层次的原因。
说到底,这是一个肯定还是否定的问题:是肯定当前正在发展中的资产支配关系和资源占有形式并推动其继续发展呢?还是否定这种资产支配关系和资源占有形式而改革不合理的秩序与制度。这实在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两条路线。中国向何处去?仅仅是“相当长的历史阶段”开始时期就有这么多的“仇”,那么今后走向历史深处之后又怎么样呢?这就不仅是“仇”而是相当地“愁”了。尽管理论和思维会有无尽的空间,但一想到这些矛盾与冲突在人类历史上、在中国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作用与影响,还是不免让人感到迷茫无助,不免于让人“惆怅难再述”。而相当困惑的是:既然阶级、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都存在,难道就不会再发生社会革命吗?但愿那些群体性突发件不是前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