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纽约旅游的乐趣之一是沉浸在当地的葡萄酒美景之中,并且将那里与欧洲葡萄酒产区进行对比。不久前我去了曼哈顿(Manhattan),那里准确把握时尚脉搏的葡萄酒评论家和联系非常紧密的侍酒师(sommelier)圈子令我非常着迷。
当时我参加了一场午餐和葡萄酒品尝会,地点是托马斯•凯勒(Thomas Keller)的米其林三星餐厅佩斯(Per Se)。这场活动的举办方是智利葡萄酒(Wines of Chile)组织,目的是为了展示该国酿造的一些最佳波尔多调配型(Bordeaux blend)葡萄酒的陈酿潜质,事实也证明这些酒确实具备这样的水平。干露(Concha y Toro’)的魔爵(Don Melchor)和蒙特斯三角洲(Montes Alpha M)两款酒的2009和1999年份令人印象尤为深刻,当然零售价格也是不菲的每瓶50英镑。用来搭配十款葡萄酒的菜肴中,有七八道也非常有亮点,不过安 排的三道肉菜对我来说过多了——我的饭量差不多是两道而已。
不过,有一件事情和佩斯餐厅包间装潢之普通一样令我感到惊奇,那就是出席这次活动的品尝者。我所认识的寥寥无几。这与我第二天参加的另一场活动形成 了鲜明的对比。第二天的活动在另外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贝纳当(Le Bernardin)举行(在伦敦,我们没有米其林三星级别的午餐活动,我敢说卡尔牌薄脆饼干(Carr’s water biscuits)在任何专业品酒会中都是唯一食物),我见到了与我共同编著《世界葡萄酒地图》(the World Atlas of Wine)的休•约翰逊(Hugh Johnson),来自《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华尔街日报》(Wall Street Journal)、《华盛顿邮报》(Washington Post)还有《彭博》(Bloomberg)的通讯员,还有一些非常优秀的博主、葡萄酒培训师和葡萄酒评价人。我向他们中的几位问了同一个问题:为什么 这两场活动出席的人物有这么大的不同?得到的都是同样一个面无表情的答案:因为南半球已经过时了。
那么,如此一来,很多南半球葡萄酒岂不是被人低估了:南美洲、南非、新西兰、澳大利亚……它们可是占了世界葡萄酒产量的五分之一!偶遇了在第二天阐 述这个观点的一位葡萄酒作家后,我非常吃惊,因为我发现这并不是他的玩笑话,他显然是非常认真的。其实我也听到过很多葡萄酒专家说澳大利亚人也在特别努力 地改变这一趋势。九月,很多美国人都受邀去参加在阿德莱德(Adelaide)举办的品醉(Savour Australia)论坛,这个论坛旨在更新澳大利亚葡萄酒的面貌,此次受邀的美国人数量是英国人数量的三倍。
在充满流行色彩的纽约市场,形象为王。实际上在贝纳当餐厅举办的那场活动,焦点就在于如何刷新奥地利标志性葡萄品种绿威林(Grüner Veltliner)的形象。绿威林酿造口感活跃且有胡椒味道的白葡萄酒,类型非常多样,曾经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受到纽约侍酒师们的热情推崇。不过奥地利 葡萄酒组织的负责人威利•克林格(Willi Klinger)在品尝会中的介绍里承认,新一代的侍酒师已经对这个葡萄品种非常排斥,认为它是无药可救的老朽。在英国,如果“林子”(Groo- vee,作者给绿威林的绰号——译者注)变得没有那么流行,也许可以作为酒单中的迎宾酒(welcome)勉强度日,这倒也不差。但是在纽约这样的市场, 情况可就不同了,成功过后可能带来的是极度的落魄。
这场品酒会的目的是展示顶级的绿威林葡萄酒拥有陈年潜质,并且不仅仅是伟大的葡萄酒,更会是世界上最具性价比的伟大葡萄酒。人们心目中的奥地利人集 合了条顿人(Teutonic)的高效和中欧罗巴(Mitteleuropa)的好客,这场活动的举办正如期盼中的那样一丝不苟。美国进口商受邀提供样 品,最终进入决赛的产品由维也纳(Vienna)葡萄酒作家组成的高水平专家组评定而出。为了深入展现绿威林葡萄酒的陈年潜质,我们的品尝从十一款成熟样 品开始,最老的年份来自1971,最新的是1999。年份如此之老,以至于勃艮第(Bourgogne, Burgundy)白葡萄酒可能都坚持不了这么久。
样品中我最喜欢的老年份葡萄酒在下面的列表中。我认为1997和1999这两个年份在接下来的十年还是能够保持很好的状态。不过这些是偏凉爽的年份 ——绿威林如果种植在温暖条件下的话,成熟速度会快很多(奥地利的热年份其实也并不少,如1994、1998、2000、2003、2006和 2009)。
活动第二部分品尝到的是十二款新世纪年份的葡萄酒。在这个系列中,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即便是来自最热年份的样品都能够保持很好的紧致性和活跃性。不 可否认,这些葡萄酒的原料都是通过手工方式来采摘的,不过这仍让我们感到绿威林在世纪之交时常常显出的那种过度肥腻感将永远成为历史。
特里•泰兹(Terry Theise)是德国葡萄酒和独立酒庄香槟(也叫做农夫香槟——译者注)(grower champagne)的进口人,也正是他一手建立起了美国人与绿威林之间的联系(事实上他是在找奥地利优质雷司令(Riesling)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品 种)。他对绿威林的评价是:“绿威林如此独特,如此变化多端。在这个品种上更多的花费绝对能够得到更高水准的葡萄酒,而这在别的品种上根本不可能实现。” 在这里讨论的价格区间是35到37美元。
顶级的绿威林(或者至少是最迟采收的绿威林)(如果来自瓦乔(Wachau)产区,常常被称作祖母绿(Smaragd))拥有很长的寿命,这一点能 够让它成为货真价实的葡萄酒,但是很多纽约葡萄酒爱好者对此并不感冒。贝纳当餐厅的奥地利侍酒师阿尔多•索姆(Aldo Sohm)(此君在餐厅从来只吃他每天的第二餐)承认勃艮第和汝拉(Jura)的葡萄酒在追寻潮流的纽约侍酒师圈子中已经绝对地取代了绿威林。
然而,与我讨论这个问题的一些葡萄酒专家认为,汝拉葡萄酒在纽约人心中可能已经开始走下坡,其中的一些人认为有些在近年来看似已经无法挽回失宠颓势的葡萄酒倒有可能处于复兴的当口。纽约呼喊着:归来吧,波尔多(Bordea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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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希丝之选:
最喜爱的绿威林(以年份从老到新排列)
• Salomon Undhof, Wieden Kabinett 1971 Kremstal
• Weixelbaum,Wechselberg Kabinett 1983 Kamptal
• Mantlerhof, Spiegel 1985 Kremstal
• Fritsch, Schlossberg 1992 Wagram
• Pfaffl, Hundsleiten 1994 Weinviertel
• Birgit Eichinger, Gloriette 1997 Kamptal
• Jurtschitsch, Schenkenbichl 1999 Kamptal
• Schloss Gobelsburg, Tradition 2004 Kamptal
• Leth, Scheiben 2006 Wagram
• Loimer, Käferberg 2007 Kamptal DAC Reserve
• Knoll, Vinothekfüllung Smaragd 2008 Wachau
• Prager, Achleiten Stockkultur Smaragd 2010 Wachau
• Tegernseerhof, Loibenberg Smaragd 2011 Wachau
译者/马钊
(译者注:奥地利葡萄酒非常小众,文章末尾提及的奥地利酒厂以及葡萄酒产品名称在国内无统一翻译方法,因此以原文形式予以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