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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爱称

(2011-10-19 19:12:18) 下一个

最近,看卡车司机出身的东北作家阿成的《胡地风流》,很喜欢。

读书中,发现他很老式地称呼他的太太“内人”。还好,他没有更老式地称其为“贱内”。因为我结婚后生活在西方,不禁联想到古今中外对家里另一位的称呼,觉得很有趣儿。

第一次注意到对家里另一位的称呼,是因为当年三岁小儿的问题。那天,带着小儿去我们这儿的中国菜店买菜,老板娘是我的朋友,台湾人。朋友在店里叫她的先生:“爸爸(三声的发音)…” 儿子当时就睁大了眼睛。回家后,小儿迫不及待地问:“妈妈,xx阿姨怎么叫她的男朋友‘爸爸’(注意,得用三声!)啊?”此为中式爱称之一,老夫老妻的就这样跟着孩子“爸爸”、“妈妈”地叫对方了,拖儿带女的日子中,爱情早已交融在亲情里。

大多数中国人,言谈中都是“我家那位…”,此为中式爱称之二,随意里透着亲近和日子的久远。曾经听一个刚出国的小男生说话:“我妻子…”,一听,别扭;再听,新婚的。

西方人,那就不一样了,离婚率虽高,那是从称呼对方上听不出來的。不管在内人还是外人面前经常张口“哈尼(honey)”,闭口“打铃(darling)”。叫常了,省事儿的也不“哈尼”了,干脆一声“航(hang,二声的发音)”,高高地一扬声,是他们的亲昵和随意。

然后,就有西化的中国人也“哈尼”、“打铃”起来。一次开“爬梯”,听女主人一口一个“哈尼”,一声一个“打铃”,俺们的朋友“大表哥”眉头一皱,说:“这马xx什么时候改名叫‘马哈尼’,‘马打铃’了?”

我以前的同事“没有”,四十岁才网恋结婚。头几年,小两口那个亲热!她先生来办公室,大庭广众之下,俩人就旁若无人地含情脉脉,英文叫“咕咕眼 (goo goo eyes)”。称呼上,两人是“马爹(my dear)”来“马爹”去。回对方的话,一定是“噎死爹(yes, dear)”。

我把“没有”俩口子的事儿当花边新闻回家说给我那“汗滴”(handy,英文“手巧”、“便利”的意思。如果很会在家修修补补,可以称为handy man,手巧的人或是受雇打零工的人)先生听,没想到的是,“没有”小俩口的“噎死爹” 让“汗滴”先生闹了个前所未有的大笑话儿。

那年冬天,下雪。我已经开车出门上班了,“汗滴”先生在家里看着不上学的孩子。突然,家里电话响了。“汗滴”先生一看来电显示是从我公司来的,想都没想,接起来就说:“噎死爹!”对方当时就愣住了,迟疑了半天,一字一顿地说:“我、是、xxx。”大冬天里,“汗滴”先生当时肯定是滴下汗来了,脸色一定是“血染的风采”,因为对方是我老板,女的!老板好心打电话来让我下雪就不用去办公室,在家上班就行了。

这事儿,让我们笑了很久,在办公室笑,回家还笑!

“爱称”?看来得改成“笑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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